第75章

    葉綠素：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簡懷逸：今年的廢話文學大賞就頒給你了。@張頌詞　　張頌詞：暴躁。jpg我就問，大家除了知道阿川比較喜歡白色，還有每年一架的新型飛機之外，你們還能找到什麽他特別愛好的東西？　　葉綠素：沉默。jpg　　簡懷逸：哽住。jpg　　葉綠素：散了散了，自己想吧，拉倒，告辭！　　說是這麽說，轉眼葉綠素就決定偷跑。　　生日禮物這種東西，沒有什麽比直接問當事人更直白，也更容易取悅對方。　　葉綠素一溜煙地來到書房。　　葉屹川此時正坐在辦公桌旁邊，手持一本書，微微垂下眉眼觀賞。　　書籍封麵的德文字樣，讓葉綠素看完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她將視線放在了桌麵上的咖啡杯子裏後，才說：“哥，還有兩天就到你的生日了，你有什麽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葉屹川將德文書籍合上書頁，放在桌麵上後，才轉頭看上葉綠素。　　“說起來我的生日確實快到了。”這件事情之前完全被他忘掉了。　　但要說生日禮物，一時之間也確實想不到有什麽需要的。　　不過葉屹川很清楚，這種答案一旦給出去，隻會變成【中午吃什麽？隨便】，這種令人窒息的情況。　　葉綠素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葉屹川：“所以你想要什麽禮物？”　　“飛機你有專門訂購的渠道，我再自作主張地去買，隻會多餘無用。別的方麵……反正有關於給你做長壽麵這回事，被簡懷逸和醫生一並pass掉了。”　　葉屹川原本拎起咖啡杯子的手頓了頓，聽到自己的好友拯救自己於危難之中後，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咖啡杯子裏被這一口氣吹動的液體，一時之間腦海裏對生日禮物的概念更淺了，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葉綠素看他半天沒反應，才又問：“想不到嗎？”　　葉屹川看著葉綠素那一副，“你要是真想不到，我倆幹脆就同歸於盡”的表情，喉結滾了滾，才無奈說道：“素素還記得我生日就是最大的禮物了。”　　“說好聽的話也沒用。”葉綠素雙手捧住了臉。　　張頌詞說這種話就是廢話文學，葉屹川說，那必然就是寵溺十足。　　“我要的是答案。”　　“不然真的想不到該給你送些什麽東西。”　　說是這樣說，葉綠素卻猛然想到了，葉屹川空閑時會坐在莊園的角角落落寫生的畫麵。　　畫筆肯定是習慣得更好用，但畫紙，質量必然是越高越好。　　要不然找簡懷逸和張頌詞一塊，短期內買下一個造紙工坊，打造成專門給葉屹川定製畫紙的作坊？　　和簡懷逸與張頌詞討論不出答案，隻會被葉綠素歸結於，那兩個人實在讓人沒有靈感。　　現在有了這個想法後，葉綠素也給壓了下去，畢竟想法歸想法，來都來了，得不到葉屹川真正想要的東西的答案，她可不會回去。　　被她那灼熱目光注視著的葉屹川，頓了半晌後，才默默地吐出了幾個字：“要不然素素還是親手給我做一碗長壽麵吧。”　　葉屹川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沒有任何奇怪的模樣，他總能掩飾好自己的微表情狀態，尤其是在專門請西萊絲學過演戲之後。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葉屹川自己也想不到禮物的情況下，就覺得葉綠素做出來的生化武器，吃到嘴裏再怎麽恐怖，一年也最多隻體驗一回。　　他感受著自己心髒跳動的速度和剛才完全不同的狀態，默默地將原本隨手放在桌麵的手帕攥到了手裏。　　葉綠素驚訝不已：“真的嗎？”　　“我覺得素素的廚藝已經有很大的改善了，隻是調料偶爾會放得有點多。”葉屹川很委婉的說道。　　“如果你自己嚐不出來差距，也可以請人幫忙試味，直到做出你覺得合適的麵。”　　“沒有什麽會比這樣的心意更棒了。”　　葉屹川覺得，葉綠素再怎麽樣也不會拿出那種能把人送進地獄的事物擺到自己麵前。　　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坑誰也不會坑他，除非意外。　　然而在葉屹川看到葉綠素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身走出書房後，就匆忙將手裏捏著的手帕放到了唇邊。　　一絲鮮紅的顏色染上了純白色的手帕。　　葉屹川輕輕咳嗽了兩聲，他麵前的光學屏幕上就快速顯現了一連串的文字。　　【您應該主動去尋找喬顏完成任務。別告訴我，您真的想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　　a3真的不是很理解葉屹川為什麽寧願承受痛苦，也不想主動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　　【我沒考慮那麽多。】葉屹川在心裏默默回答，手上用手帕擦拭血液的動作，反而更大了。　　一段時間沒吐血，因為心率的短暫不齊，引起血液上湧，反倒讓葉屹川覺得是久違的體驗了。　　口腔裏的鐵鏽味彌漫，隱隱約約的腥甜，讓葉屹川喉嚨間的癢意更甚。　　他倒是沒想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　　也不可能呆一輩子。　　現在的身體沒什麽變化，但過幾年細胞的編輯和改造，就會和這個世界的人顯現出明顯的差距。　　半年前他能被柳鞠當成大學生，再過20個半年，還是會有人把他當成大學生。　　經過未來的科技影響，葉屹川的身體隻會停留在一生中最強盛的階段。　　而葉屹川所在的原世界科技，壽命的平均值也都已經發展到了800歲有餘。　　他的一輩子太久，待在星際時代又隻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研究機器。　　在那種幾乎什麽都能達成的世界裏，欲/望被降到了最低值，明顯會讓人失控的種種情緒，以及會對精神方麵造成的病灶影響，也早就在基因的編寫過程中，消失一空。　　選擇使用時空機器進行穿越試驗，才是突如其來的想法。　　因為有太多的人可以代替光腦之父去進行這個實驗。　　隻是他覺得如果人的一輩子沒有任何意外降臨在身上，隻會顯得空虛乏味。　　像是一潭死水。　　【我知道這個世界對您來說，比那個冰冷無機質的未來顯得更加鮮活，可時空罡風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或許哪一天您的身體就再也無法維持現有的平衡。】　　a3不理解，本身能活到800歲的葉屹川，為什麽一定要頂著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去的狀態，待在這麽個不完整的世界。　　葉屹川將感染了血液的手帕對折，不讓紅色的那一麵朝外，轉手就給丟進了垃圾桶裏。　　他還在心裏告訴a3：【那就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我覺得那群將您的基因編寫完畢後，評價說：“這是一個理智永遠大於感性的人”的研究人員，是在放屁。】　　【……a3，你有必要去進修一下語言的藝術了。】　　【那等我們回到星際時代再說。】　　“父子”局打平。　　不過有關於生日禮物……　　葉綠素光明正大地開始迫害起了簡懷逸和張頌詞。　　問就是：“要是讓廚房裏人員試味，一旦他們的味覺失衡，做出來的飯菜會影響的是整個莊園。”　　簡懷逸和張頌詞看著各自擺在自己麵前的長壽麵，二者異口同聲的咆哮道：“所以我們兩個的味覺失衡就沒有影響了嗎？！”第57章 　　生日當天，莊園裏聚集了好幾個葉屹川相熟的朋友。　　他坐在餐桌一頭的首位，頭上被葉綠素強行扣上了一個克重不輕的真金皇冠。　　皇冠造型簡單，是由很久沒有動手雕刻過的葉綠素親手打造。　　連夜趕工造出來的生日皇冠並不顯得粗糙，八處尖端，還專門加了明顯具有葉屹川喜好特征的純透明的水晶。　　細節之處可見雕刻者的心意。　　這場生日的籌備，相較於很多大型財團的繼承人，或是當代家主的生日的宴會而言，可以稱之為樸素。　　但就算是這樣，贈送給葉屹川的禮物也專門在一個角落裏，堆出了一個造型有些抽象的禮物堆。　　其中部分來自有合作的商業對象，另一部分則是由簡懷逸、張頌詞、葉綠素這三個人打包組成的，像是盲盒一樣的生日禮物。　　可就算是這樣，簡懷逸也在旁邊偷偷皺眉。　　葉屹川的視線一放在他的身上，就看到簡懷逸強行舒緩表情，露出笑容的蠢樣子。　　葉屹川一言難盡地移開視線，靈敏的耳朵，還是將他小聲嘀咕給張頌詞的話完全聽清。　　“我還是覺得用白色的禮物包裝紙包裝好一點。”簡懷逸左手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的一小塊肉，他的視線全然放在了那些顏色不一的禮物堆上。　　“離我遠點。”張頌詞推了推靠在自己身邊的簡懷逸，“阿川有輕微的強迫症算是眾所周知，你就沒有必要也給自己折騰個強迫症出來了。”　　“何況如果所有的禮物都用白色的禮盒包裝，你確定他能分辨得出來禮物都是由誰送的嗎？”張頌詞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禮物堆，那其中不少禮物盒子上麵，都印了知名商家的logo。　　“說得就跟阿川現在知道這些都是由誰送的一樣。”簡懷逸可是很清楚，葉屹川每年收到的生日禮物都能堆滿一整個倉庫的。　　至於這些禮物最終的歸宿……　　多半都是由管家徐叔整理歸納後判斷出價值，等到那些商業的相關人員舉辦宴會時，再購買相同價值的物品贈送回去。　　禮物這種東西在葉屹川看來一直都是私人的。　　價值交換就是最合適的對待方式。　　要是以為送個禮，就能將那些能力更強的合作者壓下去……做夢來得會更快一點。　　“那也總比你在每一個送給他的小禮物裏，都專門寫了生日祝福，點明是你送的要強。”張頌詞有點嫌棄簡懷逸的小心機。　　“可要是不這樣做，阿川不就不知道那些禮物是誰送的了嗎？外頭的人哪能和咱們幾個一樣。”簡懷逸不以為恥。　　“就是要讓阿川知道我的心意，他才會明白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簡懷逸自信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