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蔓後半夜還是沒抵擋得住困意,沉沉睡去,再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


    陳衛在屋裏,笑嗬嗬地看著她,趙嘉蔓猛然清醒,去摸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完好的,好在沒有被動過。


    “娘子,你醒了?快些梳妝,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日子!”陳衛開口說道,語氣裏充滿興奮。


    趙嘉蔓定睛觀瞧眼前之人,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件幹淨整潔的長衫,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愣是人模狗樣的。


    趙嘉蔓起身從窗戶往外望去,外麵房梁上裝飾著大紅色緞布,窗戶上貼著喜字,寨子中的人竟然在來來往往,布桌擺酒,儼然一副喜氣洋洋。


    完了,這,天都亮了,張玄宇的人還沒找到這。


    趙嘉蔓露出焦急的神色,再看眼前的陳衛,拿起大紅花別在胸前,一副新郎官的模樣。


    桌子上還有一塊紅布,陳衛囑咐道,“娘子,一會兒你就用它當蓋頭,午時一到我們就拜堂!”


    趙嘉蔓心中大駭,這麽快?


    午時真的到了,她難道真的要和這陳衛拜堂嗎?


    但在陳衛的注視下,趙嘉蔓也隻得先起身,假作梳妝打扮,實則不斷用餘光觀察外邊的情況。


    寨子中的人來來往往,不像有士兵尋來的樣子。


    趙嘉蔓心中更為害怕,不過現在隻能繼續等待……


    正午到了。


    陳衛從外頭進來,“娘子,好了嗎?”


    趙嘉蔓遲疑著不敢說話。


    陳衛見她不說話,像是著急了,拿起紅布就要往趙嘉蔓頭上蓋,“別誤了吉時!”


    趙嘉蔓掙紮開他的手,眼見男人麵露凶色,她心中雖然害怕,但現在隻能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陳衛,現在都流行西式婚禮,得去教堂中,找神父見證!中式那一套,早就過時了!”趙嘉蔓說道。


    “我們成個親,什麽不都一樣?”陳衛明顯不耐煩。


    “那可不行,一輩子隻有這麽一次,我要正經的儀式!”趙嘉蔓大著膽子說。


    “那麻煩死了,還要下山去!”


    “你!你要娶我,我要個儀式感,你都嫌麻煩,你心中定是沒有我!”趙嘉蔓聲音中帶著怨氣與責備,又有幾分嬌嗔。


    “哎!你這娘們!你不知道,現在那幫狗娘養的正在抓我們,這麽多弟兄,太招搖,不方便下山去!”


    趙嘉蔓一聽,心中又燃起幾分希望,定是張玄宇在尋她,那她更要將陳衛騙下山去,以便能得救。


    趙嘉蔓想了想,提議道,“就你和我,悄悄地去,去找神父見證完我們的誓言,再回來和你的兄弟們喝酒,如何?”


    陳衛思考了一會兒,但麵對趙嘉蔓的撒嬌,他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


    陳衛帶趙嘉蔓沿著昨天的路返回盛京城,趙嘉蔓一路偷偷將沿途有記憶點的標誌記在心中,想著或許這能幫助張玄宇剿匪。


    兩人來到一處天主教堂,此刻這裏人流量較少,陳衛急著進門,叫神父為他們證婚。


    趙嘉蔓觀察四周,也零星有幾對其他的新人來這裏證婚。


    教堂門口,有賣捧花和頭紗的攤子。


    她指著那攤子,對陳衛說,“我要這個。”


    “這又是勞什子東西?”陳衛不耐。


    “現在流行的頭紗和捧花,你不會連這都舍不得給我買吧?”


    “行行行,服了你了。”陳衛掏出錢,示意她趕緊挑好東西,兩個人好趕緊進去。


    趙嘉蔓不疾不徐,拿每個款式的頭紗放在頭上試戴,還問陳衛好看嗎?


    陳衛一邊敷衍道,“好看。”一邊還觀察著四周,以免發生變故。


    趙嘉蔓見陳衛如此防備也隻好挑了東西進入教堂。


    “等一下。”趙嘉蔓開口。


    “又怎麽了?”陳衛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不是跟你說我有個弟弟嗎?別人家來證婚,都有家人陪在身邊,我什麽都沒有,這合適嗎?”


    “現在是非常時期,那幫官兵看得緊,你這麽搞,不是要暴露我嗎?”陳衛換上凶狠的表情,“你別亂搞。”


    陳衛說的沒錯,昨天他兩個弟兄下山,就差點落在官兵手裏,如果讓那些官兵上山,他們帶有武器,還能夠與之一搏,進行遊擊戰。


    如果在山下被人抓到,就是死路一條。


    趙嘉蔓被恐嚇地噤聲了。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驚動趙嘉逸,她隻是要找機會給張玄宇通風報信。


    “那怎麽辦?別人都有家人帶著進入教堂,交到新郎手裏。”


    “真是麻煩死了,洋人這套東西!”


    陳衛說完,叫了個教堂灑掃的小生,給他塞了一些錢,道,“一會兒你,幫我們完成儀式。”


    小生瘦弱,看見人高馬大的、麵露凶相陳衛不禁有些害怕,點頭,“是,是。”


    輪到趙嘉蔓和陳衛的證婚,灑掃小生扶著趙嘉蔓一步一步走向教堂中央,然後將她交到陳衛手裏。


    神父開始念結婚證詞:“新郎,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陳衛想也不想,回答,“我願意。”


    神父又用同樣的話問趙嘉蔓。


    趙嘉蔓遲遲不說話。


    陳衛見趙嘉蔓閉著嘴巴一言不發,“蔓蔓,你怎麽了?”


    趙嘉蔓別開臉不看他。


    陳衛正要上前對趙嘉蔓發火,突然教堂門被踹開,幾十名手持武器的士兵魚貫而入。


    陳衛大驚失色,“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趙嘉蔓早在門口挑捧花時,就將紙條塞在了花裏。


    紙條是趙嘉蔓在化妝時寫的,內容為:免費喜餅,趙,電話:xxxx。


    電話留的是帥府的,寫了她的姓氏,打電話的人就會找姓趙的。


    上次張玄宇說要去送她上學,趙嘉蔓十分期待,提前學會了寫不少字。


    沒想到這次就派上了用場,不過這幾個字她也寫的很費力,堪堪寫出了三張能看的紙條。


    這三張紙條,隻要有一張能被人相信,消息就傳遞出去了。


    她昨天失蹤沒回家,帥府裏的下人自然會警惕,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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