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逸被抓來屯北監獄兩天兩夜了,他被單獨關在一個牢房裏。


    這間牢房十分寬敞,地麵幹淨,牆壁整潔,床褥鬆軟,甚至有剛曬過太陽的味道……


    屋內有床,有桌子椅子,還有一個書架,上麵擺了各種各樣的書,有法文小說,有基督教義,有佛學經綸……


    牢房還有一個單獨的洗漱間,洗漱用品一應俱全。


    不知道這是監獄的,乍一看這房間陳設,可能會以為是賓館……


    早飯是熱乎的包子小菜和粥,中午晚上是四菜一湯,還有咖啡茶水和甜點供應。


    每天為他送飯的獄警對他態度也頗好,笑臉相迎。


    就這樣關著他,不審不問,他百無聊賴,隻能看書打發時間。


    趙嘉逸知道,能做這些的,隻有那個男人。


    而且大約知道他要幹什麽。


    現在自己被關在這裏出不去,隻能被動地等著。


    趙嘉逸耳力極好,隱隱聽到似乎有人在喊叫。


    他敲了敲牢房的門,獄警立刻走過來,“有什麽需要?”


    “喂,那邊什麽聲音?”


    “這裏是監獄,關押的都是犯人,能是什麽聲音。”獄警答道。


    趙嘉逸臉色沉了沉,如果他沒猜錯,必然是審問犯人,嚴刑逼供,用刑的聲音。


    趙嘉逸一想到自己組織的同誌可能在受苦受刑,就再也沉不住氣。


    皺眉道,“把我抓到這來到底幹什麽?”


    “上麵的命令,小的也不知道啊。”獄警答道。


    折磨人的聲音一整天都沒有停,這些聲音仿佛一把把利刃,不斷地刺痛著他的心。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即使他住在一個環境優渥的地方,但當他親耳聽到自己的同伴遭受折磨時,這對他的精神來說無疑是一種強烈的打擊。


    每一聲慘叫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這種煎熬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人難以忍受,他感到自己的內心被撕裂成碎片,卻無能為力去改變現狀。


    那個男人好狠!


    趙嘉逸咬著牙,縮在被子裏,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那些聲音還會從縫隙鑽進腦海裏。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淚從眼角落下,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終於,趙嘉逸聽到有人在牢房外交談,是張玄宇來了,在詢問他的情況。


    牢房的門被打開,張玄宇長腿邁入,環顧四周,“住的可還舒服?”


    趙嘉逸狠狠地盯著他,“你想幹什麽?你還抓了我朋友是不是?”


    張玄宇睨了他一眼,“朋友?年輕人,交友要謹慎。”


    “和你沒關係!”


    “怎麽和我沒關係?我是你姐夫。有事的時候叫姐夫,沒事的時候就裝沒關係是吧?”


    趙嘉逸眼神躲閃了一下。


    “嘖,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以前不管是懶得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麽!我今天來,勸你改邪歸正,別再整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上學才是你現在的任務。”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趙嘉逸一笑,“什麽是正,又什麽是邪呢?我隻相信我認為正確的東西為正,錯誤的東西為邪。你不是也覺得世道不該如此,但你卻不謀新篇,隻會守著爛透了的東西,隻會顧著自己的利益!還是你不敢……”


    張玄宇臉色一變,“趙嘉逸!別正的邪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下去你會沒命的,你明白嗎?這些東西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別去犯這個險!不值得!人還是顧好自己就行了。”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所有革命的道路都是用鮮血鋪就的,要是所有人都貪生怕死自私自利,這泱泱華夏的黑暗日子什麽時候才是盡頭?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五千年的文明隕落於此嗎?”


    張玄宇沉默了一瞬,然後道,“反正你得給我老實待著!你先好好上學,以後你畢業了,除了要送命的事,你幹什麽我都不管你。”


    趙嘉逸見講不通道理,賭氣道,“我不用你管!”


    “要不是你叫趙嘉逸,我他媽才懶得管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你姐交代?”


    提到姐姐,趙嘉逸的神色還是變軟了,垂頭沉默。


    張玄宇歎一口氣,雙手按住他的雙肩說,“你好好想想,你姐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幹這麽危險的事,萬一沒命了,你叫她怎麽活……”


    趙嘉逸低聲道,“……如果真的那麽不幸的話,隻能對不起姐姐了……請你,好好照顧她……”


    “在她心裏麵,你永遠排第一位,你比我重要得多,你明不明白?嗯?”


    趙嘉逸哽住,鼻頭微酸。


    “隻要你答應我,不再參與那危險的事,你馬上就可以走了!”


    趙嘉逸抬頭,“我走了,那我的同伴呢?”


    “你顧好自己就行了,別管那麽多!”


    “不行!你想把他們怎麽樣?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出去了,我怎麽心安?”趙嘉逸堅持道。


    “你!”張玄宇雙手抱頭,崩潰道,“我發現你和你姐一樣一樣的,又不能改變現狀,做人就自私一點不好嗎?”


    “那是你!”


    “行行行!”張玄宇擺手,“既然你這麽關心別人,我就帶你去看看。”


    趙嘉逸跟著張玄宇離開原來的牢房,向著監獄更深處走去。


    越往裏麵走越陰冷、光線也越暗,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腐臭味……


    到了一間審訊室門口,張玄宇示意獄警打開門,趙嘉逸走進去。


    隻見自己昔日的同伴已經變得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


    趙嘉逸畢竟沒見過這種殘酷的場景,不由得驚懼交加,悲憤不已。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趙嘉逸怨恨地看向張玄宇。


    “骨頭硬唄,吃點苦就軟了。”張玄宇無所謂地說,“要不是你叫趙嘉逸,現在你也會變成這樣,懂嗎?你要是有一天落到別人手上,可沒人再對你心軟了!”


    趙嘉逸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不住地顫抖。


    張玄宇歎口氣,“知道怕了就別胡鬧了,你們這幾個小逼崽子也翻不出什麽水花。”


    趙嘉逸還愣在原地。


    張玄宇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行了,走吧,回學校好好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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