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佟阿姨在,沒事,現在佟叔叔帶咱們去孟凱家,看能不能逮著他。”


    “咋不直接叫治安啊,這畢竟不是縣城,萬一有啥突發狀況,可不太好整。”


    “依我的意思也是報警,可陸征說是不是孟凱還不一定,動靜鬧太大了反而不好。”


    “媽的,最好不是他,要不然我直接弄得他一輩子翻不了身!”


    是啊,孟凱軟飯硬吃的行為,真的是非常非常惡心人。


    不光他,他們全家都該受到一定的懲罰,才能平息眾人心中的怒氣。


    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佟椿梅就一點錯都沒有麽?


    這並不是反思怪,而在指責那個挨千刀的下頭男時,她也該好好地自省一下。


    為什麽就心甘情願地被人pua,居然還長達一年多。


    愛情本身是美好的,可它若帶給人的不是快樂和幸福,那就要遠離,還要徹底遠離。


    周喬沒有再接富貴的話,無論如何,佟椿梅和孟凱是注定要分手了。


    但對於富貴和佟椿梅,她在心裏也已經投上了反對的一票。


    在去往孟家的這一路上,車廂裏一直都安靜得很。


    眾人不光是心情很差,主要是身體也很疲憊。


    佟父說得不假,孟家住的地方的確是偏僻難行,盡管有他的指揮,可他們還是走錯了兩次。


    反反複複的在這一片兜圈子,終於在將近夜裏十一點的時候,才找到了孟凱家。


    眾人剛要下車,卻被周喬一聲阻止。


    “都別急,萬一攔車的真是他,那他肯定做賊心虛,如果人家就在躲在屋裏不出來,咱們也不能硬闖進去抓人,畢竟那也是違法的。”


    大家都點頭稱是,紛紛問她有什麽辦法。


    周喬推開車門,“我去。”


    孟凱家有個小院子,看著像自己家用木頭板子強行圍起來的那種,又按了個木頭板障子勉強算是個大門。


    時間不早了,周喬一路走來都沒看見一家亮燈的,孟家也不例外。


    她推門而入,直接進院用力敲房門,少說得有五分鍾,才有人罵罵咧咧地起來開門。


    “這三更半夜的,你找誰啊?”對方打著哈欠,不知道是孟凱的第幾個姐姐。


    和這種人不必講禮貌,周喬開口直接問,“我找孟凱,他在家吧?”


    “你到底誰啊,我瞅你眼生,有啥事你就直接跟我說吧!”


    “我來給他送錢的,他在的話,你讓他出來一下。”


    “啊,哈哈,送錢啊……那個……你和咱家小凱,你倆是啥關係呀?”


    “我是替佟椿梅來的,孟凱到底在不在家?這麽晚了,把錢給他我還得趕緊回家呢!”


    周喬故意表現得不耐煩,這樣反而顯得更真實。


    對方披著外套也不困了,“小凱今天上小夜班,這個時候也應該快到家了,要不你進來坐會兒吧,這麽晚了還麻煩你跑一趟,這個佟椿梅自己不來,倒會支使別人。”


    盡管孟家人是什麽德性,佟父早已經說過了。


    可周喬此刻親眼所見,不免還是有些震驚。


    她心裏一氣,轉身就走了,孟凱的姐姐被晾在那,傻傻的不知為何。


    雖說社會上的可惡之人數不勝數,周喬也經常會勸身邊人,不要和那群人一般見識。


    但真要遇上了,恐怕就是聖人,也沒有辦法完全做到波瀾不驚。


    孟凱不過就是仗著佟椿梅對他的情分,他才敢這樣欺負對方。


    如果換成是周喬,土坯都讓他們住不成,全部滾去流浪大街!


    正當她當內心暗自發狠時,一輛自行車與她擦肩而過。


    兩秒鍾以後,雙方一起停下,在黑暗中轉過身互相去看對方。


    突然,一束昏黃發散的光線,直照周喬的眼睛,晃得她連忙用手去擋。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三更半夜的,你上這瞎轉悠啥?是不是想偷東西?”


    “就這破地方有什麽可偷的,白給我都不要!你是孟凱吧?趕緊把手電筒拿走!”


    聽到周喬說出他的名字,那家夥關上手電筒,腳一抬騎上自行車就跑。


    土道泥濘阻力大,他為了加速居然還站起來猛蹬。


    “你跑什麽!是佟椿梅托我來給你送錢的!”


    剛起速的自行車驟然停下,孟凱再一扭頭,“啥錢,我咋不知道呢,你少擱那詐我!”


    周喬真的真的很想爆粗口。


    就這種反偵察能力,要說他不是慣犯,誰信啊?


    “大半夜的還下著雨,我吃飽了撐的跑郊區來逗你玩兒?要不是佟椿梅出不來,又說你家裏等錢救命,就這破地方,打死我也不來!”


    “你叫啥,是佟椿梅啥人,我以前咋從來沒見過你?”


    “我姓周,一直從她那拿貨,也算是朋友吧。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給你送錢,又不是管你要錢,你那麽緊張幹什麽?給句痛快話,錢你到底收不收,我沒功夫在這跟你瞎耗!”


    “要!咋能不要呢,原來你就是小喬啊。行,那你把錢拿來吧,謝謝你啊。”


    胡同太窄,掉頭麻煩。


    孟凱立好自行車,重新點亮手電筒,步行走了過來。


    “不是要給我錢嗎?你走啥啊?耍我玩兒呢?”


    “三千塊錢,在這麽黑這麽破的地方,你敢全放身上?廢話真多,到底要不要?”


    感覺告訴孟凱,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問題。


    但她說的話似乎又找不出什麽邏輯漏洞,最終還是貪婪,瓦解了他所有的警惕。


    連著穿過兩條胡同,眼看又要到胡同口了,孟凱忽然反應過來,掉頭就往回跑。


    早就埋伏在兩旁的陸征和富貴,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兩人一個箭步竄出去,直接將他按在滿地的泥濘中,完全無法反抗。


    陸征習慣性地去摸後腰,意識到身上沒有手銬之後,隻能將他塞進車裏。


    在去往治安大隊的路上,周喬坐在副駕,佟父和陸征一左一右,牢牢地把孟凱固定在中間,叫他插翅難飛。


    誰知那家夥是啄木鳥下油鍋,嘴硬骨頭酥,一上車就開始繼續耍他那套小把戲。


    “佟叔,我對咱家椿梅是真心的,前幾天我們倆還在商量結婚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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