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忽明忽暗,青時的腦子也暈暈乎乎的,送她來的那些人已經退了出去了,已經關上了房門被打開,老皇帝身著龍袍走了進來。


    雖然一直都知曉老皇帝好色,但是被他那目光瞧著還是有些莫名的不適。她抿了抿唇,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暈過去呢,至少這樣不知道自己被老皇帝玷汙了。


    用玷汙來形容老皇帝,雖然挺過分,但是也沒差。她想著神色不自覺的染上了些許的緊張,心中念著的全都是希望自己立刻馬上就昏厥過去。


    老皇帝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漂亮的臉蛋兒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愛妃當真漂亮。”


    青時眨了眨眼,強撐著應道,“謝皇上誇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正想著,老皇帝的手就伸過來了,手指往她的臉上摸了摸,滑滑嫩嫩的。青時一顆心提了起來,緊張的模樣讓老皇帝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道,“別緊張,朕會憐惜你的。”


    青時哽了一下,她不需要啊!


    在青時絞盡腦汁思考著怎麽能夠一了百了的時候,老皇帝忽然就倒下去了。她眨了眨眼,有些驚恐的看著老皇帝,不會死了吧?


    這真不是她幹的啊!


    正思緒著,門再次被打開,黑色的身影從屋外走了進來。青時尋聲望去,卻隻看見裴寂緩步來到她的麵前。


    “裴大人怎麽會在此處?”青時心下隱隱約約有不太好的預感,她總覺得裴寂是為了她而來的。


    男人的目光好似野獸一般,想要將她拆吃入腹,青時隻覺得呼吸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青時緊張的模樣落入男人的眼中,他挑眉輕笑了一聲,“臣若是不來,貴人該怎麽圓過去?”


    這和她有什麽關係?這人是自己弄暈的嗎!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想坐起來說話,卻又覺得奇怪,她沒穿衣服。


    可是這麽躺著,她又覺得有些尷尬。


    “皇上昏迷過去了,既然裴大人在這裏,那我就……”先回去了。話未說完便看見裴寂伸手將倒在床尾的老皇帝丟在了地上,她嘴角一抽,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裴大人這是做什麽?”她略微不死心的問道,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


    裴寂輕笑,伸手覆在少女的臉上,他的手指不似老皇帝的那般。裴寂的指腹上帶著些許的繭子,摩挲她的肌膚時帶著些許的癢意,又有些刺疼。


    “裴大人可知,我是皇上的妃子。”青時抖了抖,聲音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男人好似沒聽見這話一般,捏著少女的下巴笑意吟吟,“貴人不如挑一挑,是想讓陛下碰你,還是……”


    “我可以都不選嗎?”她欲哭無淚,青時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艱難的開口,“我能選擇去死嗎。”


    “貴人這張小嘴,真愛開玩笑。”他說著,慢條斯理的解開腰帶,“春宵一刻值千金,貴人,留著些力氣好好想想,該如何求饒,”


    青時瞪大了眼睛,剛想開口叫人就被堵住了唇,她死的心都有了。


    她完了。


    紅紗翻滾,燭影搖曳。


    裴寂擁著她,讓她看向躺在地上的老皇帝,聲音嘶啞的厲害,“貴人睜開眼睛瞧瞧,您的陛下正在看著你。”


    “……”青時咬牙,卻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老皇帝的方向,見他依舊昏迷才鬆了口氣。


    她非要把係統這個逼拉出來暴打三天三夜才能罷休。


    ……


    被送回重雲殿時,她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了,隻是裴寂那廝卻好似不願放過她一般,就連在夢裏都要糾纏著她。


    青時被嚇的清醒了過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熟悉的宮殿,好一會兒才放鬆了下來。


    要命了真是。


    她身上倒是清爽,也換了新的衣裳,怎麽看都像是清洗過的。


    青時半闔著眼,腦子裏都是昨日的景象,她就說裴寂怎麽會無緣無故這樣幫助父親,原來是有所圖謀。


    “……”隻要一想到裴寂,昨日的事情便揮之不去,青時快要被煩死了,她捂著臉氣的不行。


    “貴人醒了嗎?”是彩月的聲音。


    她應了一聲,彩月推門而入,看著坐在床榻上發絲淩亂的女子,哪怕是素顏也漂亮的讓人羨慕。


    “貴人感覺如何?可有何處不適?”


    彩月委婉的問道。


    青時聞言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知還如何說出口,昨夜最後還真應了裴寂的那句話,不論她如何求饒都無濟於事。


    狗男人,果然有毒。


    “算了無事。”她擺擺手,“我有些餓了,讓彩棠準備些吃食來吧。”


    她說著,彩月應下,退出去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一邊伺候青時梳妝,一邊聽著青時碎碎念。


    青時倒是不傻,昨日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叫旁人知曉的,她也清楚,這事兒一旦傳出去隻怕是她有九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彩月,你對裴大人了解多少?”想到昨日裴寂堂而皇之的進入金鑾殿,她心下隱隱約約覺得奇怪。


    裴寂在原來,有這樣大的權利嗎?


    彩月聞言想了想,隻是道,“彩月不知,不過常聽人提起,裴大人手眼通天,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全由裴大人做主。”


    “奴婢聽皇上身邊的公公說,裴大人和陛下之間的關係匪淺。”


    彩月說到後麵一句的時候,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青時有些驚訝。


    “關係匪淺?”


    “唔,他們都說裴大人是陛下的私生子。”


    “真的假的?”


    “貴人,奴婢都說是聽說的啦,這些話貴人聽聽也就罷了。”


    彩月說罷,青時深以為然。但是她現在完全就不能放鬆下來,滿腦子都是自己接下來會怎麽死。


    “……”她真是好悲慘一女的。


    ……


    裴寂方回到府上,就被告知應青栩來了。聽見這個名字,裴寂的腦子裏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聽說你昨日一夜未歸?可是去了何處?”應青栩一見著他便忍不住道,眼底帶著的笑意讓裴寂一頓,他該怎麽告訴應青栩,他去了他妹妹那兒?


    他看了一眼應青栩八卦的臉,隻當做沒看見略顯敷衍道,“沒去哪兒,你怎麽來了。”


    應青栩嘁了一聲,隨即道,“昨日你救下阿時,我來同你說聲謝謝。”


    聞言,男人唇角一勾看著應青栩,“不必,你的妹妹,就是我的。”


    確實是他的。


    “那感情好,這樣阿時可是又多了一座靠山。”應青栩沒發覺不同,看著裴寂笑的真誠。


    裴寂見狀跟著笑了一下,也不知這小子若是知曉他那話的意思,會不會像現在這般,還笑的出來。


    應青栩隻當裴寂是當阿時以妹妹來相待,毫不遮掩的提起了妹妹的事情。裴寂隻聽不說,眉眼之間帶著些許的笑,在聽見應青栩說道妹妹被強迫進宮時,眼底閃過幾分暗芒。


    “陛下年老,確實配不上貴人。”


    男人說著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應青栩眼眸微閃。應青栩沒聽出他這話裏蘊含的意思,忍不了住跟著點點頭,“我妹妹這樣漂亮……”


    那老皇帝確實配不上。


    隻是後邊那話他不好說出口罷了,男人聞言一頓,緊跟著笑了一下,是很漂亮。


    “應兄覺得如今這些皇子之中,哪個能堪當大任。”他說著,少年將軍眉頭微擰,除去鎮守邊疆的大皇子,剩下的皇子之中沒一個人有用的。


    三皇子年幼不懂世事,二皇子是個沒腦子的,淨知曉惹禍。


    “應兄覺得,那個位置若是由阿時妹妹的孩子來坐,如何。”


    應青栩愣了愣,抬眸看著眼前眼帶笑意的腦子一時間有些愣神,他好一會兒才張嘴,“可是阿時不侍寢。”


    “會的。”


    什麽會的?應青栩有些不懂了,男子沒給他細細思考的時間,而是繼續笑著開口,“應兄覺得如何。”


    “可是……”應青栩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總覺得裴寂這話裏有話,可是他卻不是很懂。


    “裴寂,我怎麽有些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應兄不懂沒關係,應將軍會懂得。”


    裴寂說罷,應青栩更加懵了,直到出了裴府他也依舊沒能緩過神來。他後知後覺的看向了裴寂的府邸,裴府二字是陛下禦賜的,字也是他親手寫下的,龍飛鳳舞氣概盡顯。


    可是這字,與陛下如今卻又是半點兒沾不上邊。


    應青栩摸著鼻子,最後隻無奈的聳肩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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