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拐在副本裏麵挖掉四棵樹,毀了三個花園還把房間牆一掌拍稀碎。


    趁著夜色迷人,他做賊似的躲開所有詭,還嚐試著在地底下挖出個地下室。結果整個地麵塌陷下去。


    一詭之力,搞得雞飛狗跳的。


    恰好主係統覺得相處時間夠長,再忍下去可能會忍不住揍詭。


    於是,忙著用蛇當武器的萬拐,被送回玩家世界。


    “你不願意我陪著你嗎?你真的要把我送走嗎?”萬拐偷偷摸摸用蛇輕輕抽打主係統的屁股。


    主係統忍耐:“距離產生美,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一句話,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萬拐當著主係統的麵,團吧團吧塞嘴裏,吐槽:“你就是嫌我煩。”


    主係統一把從嗓子眼裏把蛇掏出來,威脅:“你再吃我就把你的牙掰下來,髒死了還吃。該吃不吃,不該吃瞎吃。”


    “好,我不吃。”萬拐堅定。


    “那你流什麽口水?”


    “不知道,可能是嘴巴愛而不得在哭泣。”


    主係統:“……”


    “貧嘴。”主係統捧著萬拐的臉搓啊搓,碰碰眉毛眼睛,“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夠做到欺負你。你就是世界的主宰,決定他們生死。”


    萬拐突然緊張,“這,這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這有什麽,討厭就殺,喜歡就留著。像往常一樣就好。注意安全,想你了我就去看看你。”主係統的手放在萬拐的胸口處,感受到心髒的跳動時,彎唇。“它在你這裏似乎跳的更快一些。”


    “是嗎?”萬拐心髒沒跳過,不懂。


    “喝點我的血,吃飽了再走。省得邊走路流口水,多難看。”主係統割開手腕,遞到萬拐的嘴邊。


    萬拐垂眼舔舐,腦袋瓜飛速運轉。總覺得主係統最近喂的過於頻繁,不似以往摳搜。


    “你不需要力量去管理世界?”


    “遊戲都關了,我還有什麽好管的。不要亂想亂猜,讓你多喝點是害怕你又出事。”主係統揉揉萬拐的腦袋,輕聲安慰。


    “你總是騙我,我才不信。”萬拐嘟囔。


    主係統挑眉,“真不騙你,過段時間還會開副本。再說,世界這麽亂,我不可能就這麽亂糟糟丟給你的。”


    萬拐吃飽不說話,主係統又喂了點野果子。“這果子以後的每一批都會很好吃,我改良過了。隻能你吃,誰吃誰死。”


    萬拐食不知味,強調:“你不要丟下我。”


    “不可能,我還要去準備開新副本的事情。你小子,這麽黏黏糊糊的幹什麽,趕緊進去吧。”


    “我不想去玩家世界了,我想陪著你。”萬拐反悔。


    主係統無奈,說出真相:“可是你待在我身邊,我總想拿根棍子揍你,你說怎麽辦?”


    “你還是嫌我煩了!”萬拐生氣。


    主係統沒否認,岔開話題:“西城都是詭,東城都是人。你可以多看看多觀察,看誰不爽一腳踩死。”


    磨嘰半天,萬拐才終於進入玩家世界。


    一進去,懟臉就是一個失去半個腦袋的詭。萬拐還沒說什麽,那詭反而突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莫名其妙,像是碰瓷來的。


    西城的成群結隊紮堆的詭,遠遠看到萬拐就立刻快步跑開,或者找個地方躲起來瑟瑟發抖。


    “嗷嗚嗷嗚”叫著叫著戛然而止。


    萬拐擰眉看著這些詭的反應,有一瞬間懷疑主係統跟在後麵。


    經過仔細觀察,萬拐發現這些詭的恐懼源頭是自己。


    “不是吧,我這麽有壓迫感了嗎?”萬拐嚐試著朝某個詭走去,不出意料那個詭開始連連求饒。


    萬拐是來過西城的,他對這邊的印象還停留在人多混亂頹敗。現如今已經沒有人了,全部被詭占領。


    街上的寫寫畫畫和張貼的廖廖破舊窗花,地上墊著的破布和晾曬始終無人收回的衣服,都是曾經人類居住留下的痕跡。


    透過這些,好像能看到他們頑強生存的過去。


    “你,過來。”萬拐招呼隻有半個腦袋的詭。


    “大人,您說。”詭彎著腰,不敢直視。


    萬拐問:“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都稱呼我腦殘詭。”


    “好的腦殘詭。”萬拐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趣,問他:“這西城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山詭死了,你們的詭老大是誰?”


    “西城的玩家都被我們吃掉了,他們沒有奇怪危險的道具,沒法保命攻擊我們,很容易就吃光。山詭前幾天被東城的一個凶巴巴玩家殺掉,現在的詭老大是二龍。”腦殘詭說話時,腿始終有些發抖。


    “二龍?能叫這個名字,他很厲害嗎?”萬拐接著問。


    腦殘詭回答:“他原本是一個聾子,我們叫他耳聾詭。後來他當上老大,為了彰顯對他的尊敬,大家就叫他二龍。”


    “……”這都是什麽破名字。


    “我知道了,我走了。”萬拐懶得去見這邊的詭老大,以這群詭的頭腦。不用想都知道他們選的老大會是什麽貨色。


    “您慢走。”腦殘詭對著萬拐鞠躬。


    萬拐:“……”


    走在路上,萬拐隻覺得所見所聞恍然如夢。他就被剁碎拚回來,整個玩家世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來到東城,踹開凶神惡煞要審問他的守邊人員。萬拐看清景象後更為大跌眼鏡。


    入目就是屍體殘骸,曾經逛過吃過的小店大多關門。


    隻有幾家超市還開著,冷冷清清,收銀員還是主係統的傀儡。


    萬拐記憶裏的東城是繁華安定,人來人往井然有序。


    一腳踩下去,踩在平坦街道上的凸起。定睛一看,是一截黑黢黢的手指。


    萬拐是詭,能夠感受到無處不在的血味和人肉味。


    “你好,你是新玩家?”壯碩像頭熊的男人主動搭話。


    “你叫什麽名字。”萬拐猜到這人不安好心,估計是想騙剛來無限流世界的新玩家。


    “我是郭大莽,你是新玩家嗎?”郭大莽眼裏不加掩飾的算計毒辣。


    “這邊都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慘。”萬拐不答反問。


    郭大莽見他比較警惕,不好糊弄。隨口解釋:“一個叫萬拐的詭死了,神懲罰我們,男朋友滿世界發瘋。”


    當事人萬拐:“…哈?”


    “消息早就傳出來,我們玩家都知道。他男朋友一直在複仇,把權曙公會都端了。要不是權曙公會作死,非要殺我們下一任慈悲善良的神,我們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提起權曙公會,郭大莽說話時滿滿怨恨。


    慈悲善良的萬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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