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哈北到湘南府,兩千多公裏的路程,綠皮火車行駛了足足一天一夜。


    這一路上把忠叔顛簸的夠嗆。


    半路喝醉後就忍不住補票去換了軟臥,獨留莫淵一人在硬座上枯坐了一路。


    他倒是不在意孤獨,隻是沿途的風景,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望著鐵路兩邊的山野,看著農民伯伯們在田間耕作,自己似乎無法達到一種共情。


    或許是因為修道,讓他越來越脫離這個現實的凡塵俗世。


    “道,乃天道,天道無情運行日月星辰,那麽人道呢…!”


    莫淵沉默閉眼,不再去感悟人間法理,而是繼續朝著自己的大道走進入定中。


    時間匆匆。


    9月1號,傍晚六點半左右。


    “下一站,湘南市北站,要下車的旅客都拿好行李,準備下車了!”


    廣播中重複的播放著這一句話。


    不少從外地趕來的學生、務工者紛紛起身從貨架上取下行李準備下車。


    莫淵的東西不多,因為大部分被忠叔辦理了托運,已經提前抵達湘南市了。


    呼哧呼哧,火車逐漸平穩,緩緩的停了下來,人群聲頓時鼎沸。


    早年的火車站,不能用熱鬧來比喻,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下車的莫淵可以說是眼前一黑,不知所覺。


    “大侄子,我在月台門口等你!”


    手機上傳來忠叔的信息,軟臥那邊人少,他都到月台門口那邊了。


    莫淵收起手機,跟隨人流開始朝著前麵擠去。


    之所以說不是走過去,那是因為莫淵都不需要抬腳,後麵的人就能把他擠著向前推慢擠著出去。


    蛄蛹了幾分鍾,才走完這不到百米的距離。


    到了月台門口,就好多了,因為很多人都是轉車,還有一些人是上車,所以顯得很亂。


    “在這兒呢!”忠叔抬手揮了揮,手腕上的金表折射出一道光,瞬間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部分人隻是羨慕的看一眼,就繼續趕路。


    但也有些人,眼神中閃爍著異光。


    莫淵跟忠叔會合後,背著包朝著大廳的出口走去,邊走邊聊。


    主要都是忠叔在說話。


    “等會有人接咱們,你叔我在湘南也有些麵子,有個生意夥伴,而且她女兒也在你們學校,等咱們辦完了高爾夫球場的事情後,就讓她女兒帶你去學校報到,不過我看時間,7號才開學,這還有一周的時間,你也別著急,讓她女兒帶你在市區轉轉,玩玩,她老媽就是個大美女,你是不知道,那長相,那身材,絕對一個地道,你可得把握把握哦!”


    “對了,我說的是把握她女兒,她老媽的主意你可別打,你叔我都沒搞定她。”


    莫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忠叔在村裏就不老實,在外麵混的時候,那就更不老實了,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但不得不說他們老莫家的皮相都很不錯,帥氣側漏。


    哪怕是人到中年的忠叔,四十幾歲了,身材雖然走樣,但五官的儒雅與痞氣結合,很招人喜歡,加上能說會道,身邊自然不缺女人。


    出口,人群湧動。


    莫淵跟忠叔艱難挪移著。


    “人還真多,又開始擠了!”忠叔有些煩悶。


    主要是衣服跟頭發都擠亂了,顯得有些邋遢,等會可是要見女神的。


    就在兩人目光都在前方之時,一隻手摸向了莫淵的背包,還有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摸向忠叔的手腕。


    不知怎麽得,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哢嚓一下就順著手脖子滑了下來。


    這個手法很是神奇。


    得手之後,那隻手剛要抽離,卻被一隻白淨光滑的大手一把抓住,如同老虎鉗一般,令那人不得動彈。


    莫淵一甩背包,想要偷他包裏電腦的那人直接被震退。


    “怎麽了?”忠叔愣了一下,看到莫淵抓著的那人,穿著普通,左眼上麵的眉骨處還有著一道駭人的傷疤,再低頭一看,對方手裏正死死攥著他的金表。


    小偷也被嚇了一跳,他自認自己的手法很完美,莫淵一個年輕人,眼光都不在這兒上麵,怎麽會知道他在偷表?


    忠叔反應過來後,大喝一聲:“小偷!”


    “你瞎喊什麽,明明是你手表掉了,我幫你撿了起來,可別血口噴人!”


    小偷鬆手,金表掉落在地,忠叔連忙撿了起來。


    莫淵也放開了對方。


    說的還真沒錯,對方說是撿來的,他們又能怎麽辦?


    “算了,咱們走吧!”莫淵淡然道。


    忠叔也是老江湖了,隨即反應過來,這夥人應該是火車站的慣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順走他的手表,絕對是個高手。


    留下來糾纏不清,反正表沒丟,不如直接走。


    可當他們走出門口後,就被幾個人給圍了起來。


    “兄弟,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你不得表示表示?”眉骨處有傷疤的中年男人冷笑道:“兄弟們可都還沒吃飯呢,下車就幫了你一個大忙,怎麽也得給兄弟們一個飯錢吧!”


    其餘幾人也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形不算高大,莫淵在幾人中間顯得鶴立雞群。


    忠叔環視一圈,心底一動,這是被人盯上了。


    他也是跑江湖的老手,知道小鬼難纏,便開口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叫我猴三就行!”


    “猴三哥,我跟自家侄子剛剛從外地過來投奔親戚,身上沒什麽錢,等會我親戚到了,讓她給你如何?”忠叔嘿嘿一笑,顯得很樸實憨厚。


    但莫淵知道,忠叔這人吃不了一點虧。


    這件事情,絕對沒這麽容易解決。


    想要錢,沒門?


    莫淵就站在忠叔身旁,默不作聲。


    花錢解決?


    無非就是給幾百塊錢的事情,但莫淵跟忠叔都不會給。


    明明是對方偷東西在先,還敢找他們要錢要答謝費?


    這不就是敲詐勒索嗎?


    偷東西的事情,莫淵可以不追究,因為不想跟這種混子扯皮,因為不管輸贏,都會被對方消耗精力。


    但被欺負了,他也不會去當冤大頭。


    這一點,他跟忠叔一樣。


    忠叔很能演,拿出香煙分給了幾人,三兩句話,就讓那位猴三很受用,忙的給忠叔點上了煙。


    “等著吧,我親戚馬上就來,你們想要多少答謝費啊?”


    其實忠叔的莫家拳練得也不錯的,放倒五六個人絕對不是問題,十幾個人兜幾圈就解決完了,他卻在等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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