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停下手,遵照約定,施施然地從寶庫裏麵走了出來。


    外麵等候的司徒靖南瞧見他的身影,微笑地問:“莫道友可有好收獲?”


    莫淵淡然一笑,打開乾坤袋的袋口,讓司徒靖南自己看。


    瞧見那通體金黃、形如人形的千年人參,閃爍著金光的軟甲,還有滴溜溜旋轉的半透明劍胚,司徒靖南倒吸一口涼氣:“三件有靈智的寶物……莫道友果然非同凡響。”


    他仔細打量那件金絲軟甲,眉頭突然一皺:“咦?這金絲軟甲的靈智怎麽……”


    莫淵神色平靜地解釋道:“這金絲軟甲的靈智在寶庫內想要絞殺於我,已有害人之心。為防不測,我隻得將其抹殺。”


    司徒靖南聞言,麵色驟變。


    莫淵提醒他:“司徒道友還是將此事通報,讓朝廷派人來重新檢查寶庫中的寶物,以防日後再生意外吧。”


    司徒靖南點頭:“自當如此。沒想到連寶庫內的寶物,都有害人的跡象……”


    “這番還多虧了莫淵你相助。先是告知魔穴位置,助我等圍剿成功;如今又幫我們發現寶庫隱患。莫道友對朝廷的貢獻實在是——”


    “隻是做了我分內之事,並不算什麽。”


    莫淵並沒有和朝廷多牽扯的打算,打斷了司徒靖南的話。


    他擺擺手:“時候不早,獎勵已經拿走,我也該告辭了。”


    “我來送你。”司徒靖南說。


    兩人緩步向大門口走去,司徒靖南詢問莫淵日後的打算,是否還願意繼續跟鎮魔衛合作。


    莫淵正準備回答,就見到宋清明帶著律師從走廊另一側走出來。


    看到莫淵與司徒靖南並肩而行,神色疲憊的宋清明臉上劃過一絲陰霾。


    “嗬,我說我怎麽突然被抓來鎮魔衛,原來是有人背後出賣。莫淵,你可真是好樣的,虧黃姨如此信任你,原來你也早就投靠朝廷了!”


    莫淵還沒開口,旁邊的司徒靖南搶先道:“宋清明,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公民配合朝廷辦事,那是天經地義的!”


    宋清明冷笑一聲。


    莫淵皺了皺眉,他不在意宋清明那麽低級的挑釁,但也不想讓自己和司徒靖南背後代表的朝廷走得更近。


    他說:“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你的事不關我的事。我並沒有依附你們宋家,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至於朝廷,我更是中立,不打算卷入你們之間的糾紛。”


    宋明清絲毫不信:“和鎮魔衛的人走得如此近,還說自己中立?莫淵啊莫淵,你可真會耍滑頭。”


    “愛信不信。”


    莫淵轉身離開,不打算再理會宋清明。


    在他背後,宋清明又喊了一聲:“莫淵!我告訴你,不管你是投靠了朝廷還是羅家,都不是什麽好選擇。尤其羅家,恐怕他們自身都難保了!”


    說完,宋清明帶著律師坐上門口的車輛,揚長而去。


    司徒靖南反而氣得要命,看著宋家車輛遠去的煙塵,大罵道:“要不是這小子點太硬,怎麽也審訊不出來宋家和魔教勾結的證據,看我不把他關進拘留所第二次試試!”


    莫淵沒說話,他隻是有點困惑。為何好端端的,宋清明會突然提到羅家?


    他搖搖頭,把這莫名其妙的插曲拋到腦後,告別司徒靖南,走上回家的路。


    夜幕初降,繁星點點。


    莫淵走在路上,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正是宋清明口中的羅家人:羅振華。


    “羅老爺子,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嗎?”


    莫淵接起電話,語氣溫和。


    電話對麵,羅振華的聲音聽似平常,但隱隱透著焦急:“魔穀先生,有件事想要打聽……請問您最近有沒有看見過亦可?”


    “你說羅亦可?”莫淵皺眉,“有幾天沒見到了……她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羅振華吸了一口氣:“亦可她失蹤了!我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她的消息。”


    “什麽?”莫淵脫口而出,感到強烈的意外,“你們報警了嗎?”


    “報了!但老朽有一種預感,恐怕就算報警,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即使是最疼愛的孫女失蹤,羅振華也沒有失去一名退役老兵該有的冷靜,“在湘南,羅家雖然算不上最頂尖的大家族,但也勢力不小。敢對羅家人下手,甚至連習武的亦可都沒有辦法抵抗的敵人,恐怕也不是世俗的警察能解決的勢力……”


    甚至,羅振華有個最不情願的猜測。


    那就是說綁架羅亦可的,是玄門的修真者們。


    如果真是這樣,他哪怕身為武聖,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的。


    羅家裏的婦女們急得沒辦法,治隻好去,道觀燒香求神保佑,雖然她們知書達理都讀過這些詩句;


    大開廟門不燒香,禍到臨頭許豬羊。


    任憑你把頭磕破,自古人忙神不忙。


    也讀過;


    心存邪惡任爾燒香無點用,


    持身正大見我不拜又何妨。


    也知道;


    莫將玄門做市井, 少用心機奉神明。


    但史半分真心在 ,何愁太上法不靈。


    …等等這些理。


    加上羅家往日積累的仇人也不少…,然而她們都知道這些道理,但事情在自己身上,理歸理管不了那麽多了,救寶貝女兒性命要緊,不顧一切的想法去做一些認為有幫助事情…隻要能救人。


    所以,他考慮再三,還是把求助電話打到了莫淵的手機上,求修真大能莫淵,魔穀先生出手。


    莫淵沉默不語。


    此時他的腦海裏,不知怎麽的,浮現出宋清明臨走前的那番話。


    但有可能這麽巧嗎?


    宋清明剛剛威脅過他,羅亦可馬上就失蹤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太擔心。”莫淵先安撫羅振華,“我會用卜算的方式來算一下羅亦可的下落。”


    “好好好,一切就拜托魔穀先生了!”


    莫淵掛斷電話,站在路邊的一棵繁茂的行道樹下。


    他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個古樸的布袋,倒出三枚銅錢。這是莫淵平日裏用來施展“六爻卜算”之法的工具。


    莫淵閉上眼睛,雙手掐訣,口中低聲念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隨著咒語的吟誦,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樹葉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輕響。


    莫淵雙手一揮,三枚銅錢淩空飛起,在空中快速旋轉。


    “太乙歸藏,六爻顯象!”他低喝一聲,銅錢落地,排列成特定的形狀。


    “奇怪……”


    仔細觀察銅錢的排列,莫淵發現卦象晦澀不明,像是有人在進行幹擾。


    這更進一步證實了,綁架走羅亦可的人,肯定有一個修真者。


    “以為這種手段,就能阻止我嗎?”莫淵冷笑,又取出一張符紙,在上麵快速書寫幾個符咒,然後將符紙點燃。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符紙打在銅錢上,升騰起的青煙蓋住銅錢,緩緩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模糊的影像。


    一座現代化的高層建築,沒有懸掛任何可以標明地點的招牌,光看外表像是普通的寫字樓或酒店。但內部某一層卻籠罩一個強大的幻陣,讓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其存在。


    莫淵的卜算穿透了那個幻陣,模模糊糊映照出室內的景象。


    羅亦可被捆綁起來,躺在地麵上,一張俏臉麵無血色、眼神驚恐。而她對麵,躺著另一個眼熟的年輕女子。


    “嘶……竟然是黃彩兒?”莫淵看清那名女子的臉,驚訝道。


    和恐懼的羅亦可不同,黃彩兒躺在房間裏,神色平靜、目光呆滯,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她的腹部高高鼓起,撐得過高的肚皮繃緊到極致,仿佛輕輕一碰就會裂開——這是鬼胎已經快要發育成熟的跡象。


    看到這裏,符紙燃起的青煙堅持不住,終於消散。


    莫淵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麵色凝重:“糟了……鬼胎已經快要出世。羅亦可果然是被宋家的人被擄走的,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該不會……他們是想把羅亦可當做鬼胎出世的養分,和黃彩兒一起喂給鬼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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