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蕭曄的苦苦哀求,神荼不由地又想起原主。


    隻是如今,風水輪流轉,如今苦苦哀求的人從原主變成了蕭曄。


    而另一邊的喬之言,邁著輕快的步伐,大步地走著,有了柳家的相助,他要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捂住。


    誰說紙包不住火?他偏要試一試。


    來到院子的門邊,正好看到一位女醫,拿著藥箱離開。


    那位女醫一看到喬之言,立刻朝著他行禮道:“喬知縣,大小姐的傷已經包紮好,隻要多加休息,想來定能無虞。至於夫人,切忌大悲大喜,需靜養多時,定能恢複如初。”


    喬之言沉穩地點了點頭,話裏帶著一絲警告之意,“這點小事,就不值得往外講了。”


    女醫立刻心領神會,頷首低眉道:“是。”


    看著女醫離開,喬之言趕緊推門進了屋。


    喬墨雨剛剛包紮好,隱隱約約感到胸口還有一絲疼痛,使得她不敢有大力氣的動作,隻得安安靜靜地閉目養神。


    看到自己的女兒已經脫離了危險,喬之言的聲音裏還是染上了一絲喜悅,他撫了撫自己的衣衫,將上麵的褶皺,輕輕撫平。


    “雨兒,這裏沒有外人。你已經沒事了吧?”


    喬墨雨聽到了這句話,立刻強撐著坐起來,聲音裏裏滿滿的都是委屈,“爹,你不知道我有多疼!你一定要替我和娘做主,絕對不能讓我們白白受今天的這個苦!”


    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喬墨雨下意識地便想要繼續裝暈。


    可是隨即,她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赫然就是需要靜養的孟青竹。


    喬之言看著孟青竹的模樣,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她方才的模樣,那樣的彪悍,那樣的口無遮攔,到底是怒急攻心,還是真情流露,這一時間,他也分辨不出。


    “老爺,雨兒說得沒錯,今日之事,樁樁件件都是被人算計的。不知那背後之人是誰,算計了雨兒,算計了我。接下來,說不定就是要對老爺您下手了啊!”


    這話,對於喬之言而言,聽在耳中,仿佛是敲響的警鍾,隻是,他卻也覺得這就像是孟青竹的詛咒一般。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隨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撫上了額頭,有些疑惑地開口道:“雨兒,你與蕭曄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偷盜柳府的庫房,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是,這件事是否真的是受你指使?”


    孟青竹一聽,也是一臉啞然,這些難道才是真相嗎?


    不由自主地,她也開始接話道:“雨兒,你這也太心急了。雖說柳府的錢財,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極其有用的。但你也不應該如此衝動,至少也應該把自己撇清,讓那個蕭曄自己頂罪。何必要將自己也暴露出來?”


    不知道是失血過多,讓喬墨雨的反應慢了一些,還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所嚇到,她滿臉不可置信地道:“爹、娘,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我從來沒有讓蕭曄去盜過庫房啊!更何況,他肯定沒有去偷過庫房,一定是哪裏錯了。”


    “錯?人證物證俱在,哪裏有錯?”一聽到這話,喬之言的眉毛就狠狠地皺在一起,“還是說,你覺得你爹我判錯了案?”


    “爹,你別生氣,先聽我說。你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會再懷疑他了。以他的身份,怎麽會看得上柳府的這些東西?”喬墨雨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任何問題,信誓旦旦地反駁道。


    這句話,直接吸引住了喬之言和孟青竹的好奇心。


    看見這一幕,喬墨雨不再裝腔作勢,而是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最後才壓低聲音道:“爹、娘,外麵的蕭曄可不是普通人,他的真實身份是刺史府的小公子。他爹可是刺史大人,他的長姐如今可是當今天子的寵妃。”


    喬之言立刻站起了身,原本還有些萎靡的眼神之中,頓時精光畢露,他快步走上前,抓著喬墨雨的胳膊,反複確認道:“真的?雨兒,這個消息可當真?”


    “爹,這件事我有九成把握。最後一成,自然是等他親口說出來,我才會信。隻是,我如今要做的可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


    喬之言鬆開了喬墨雨的胳膊,嘴裏小聲地呢喃道:“倘若當真是刺史王家的公子,那你怕是能嫁進去當個貴妾了。如此造化,是你的福氣。”


    誰知喬墨雨卻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貴妾?哼!爹,你也太小看我了,要做我就要做他的正頭夫人。”


    一旁聽到的孟青竹也點了點頭,一邊回憶一邊確認道:“沒錯,誰要做那勞什子妾?!再怎麽貴,也隻是個小妾,哪裏比得上“夫人”這個名號來的痛快!”


    喬之言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一直都聽說,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有一些不同的癖好。想來這位公子的癖好,便是偷雞摸狗吧!我之前曾遇到過這樣的犯人,隻是為了圖刺激,倒也不是真正的缺衣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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