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館跑出門,找到百米之外的石頭雕塑後,躲藏著的女向導,不知何時起,嘴裏開始嚼著口香糖。


    “跑什麽啊,好好給老子做向導啊。”沐陽拿出傲氣逼人的態度,盛氣淩人,趁著女導航殺氣還沒有蔓延,蹭鼻子上臉,在懸崖邊上舞蹈。


    導航小姐一聽,嘴巴緊抿,氣上心頭,拳頭卻連握都懶得握。


    “先生,我告訴你,你的小命,可是我上司給的,要不是他讓我不要在這裏暴露行蹤,你早就被我揍得不成人樣了,做人要圓滑一點,懂了嗎?這可是為你好。”


    沒想到這個暴躁的向導,強忍住了焰氣,反而敷衍地勸導沐陽。


    也不知道為何,沐陽總打算用高壓的態度麵對這個女人,明知道對麵能將自己體無完膚地打趴下,卻仍然無意識地想方設法激怒對方。


    “你一個向導,有什麽好跑的。”


    “不關你的事。”


    惡狠狠地留下冷淡之詞,女向導往別處走去。


    “跟我來。”


    女導航帶著沐陽來到下一個設施——吸煙所,位置就在那最浪漫的木質建築的側方不遠。一邊是天昏地暗。提供致癌物質,象征死的館子,另一邊是生與自然的象征,這一襯托起來,就顯得那木質建築美妙萬分。


    “聽說這裏的的煙草都是自己種的,而且盡可能將危害成分剔除,然而這些所謂危害成分,才是香煙魅惑之處,還多此一舉剔除,我真不知道這些白癡在想什麽,還掙不掙錢了。”


    將沐陽帶到這個地方,還發起牢騷,女導航的意圖沐陽看不明白。


    “我就想告訴你,這裏的煙很難吃,而‘咱們’的香煙,才是升天的首選。”


    原來是打算宣傳水夜歌鳴的煙,光聽起來就對人體有害三分。


    這個設施,空間沒有酒館來的大,煙草都在地下種植,而‘地表’部分,潦草地擺了幾套吸煙用的裝置,由用來吸的管口,以及燃燒煙草和現場過濾的容器組成,內含將二手煙氣吸收的棉花狀物質,所以室內也就不會煙塵彌漫,毒害不到不吸煙的人。


    措施處理得很完美,但這對吸煙者來說,並非加分項,所以這裏連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理所當然地拖累了整個小鎮的業績。


    “來上一管如何?有的人也喜歡這種哦。”


    “不了,我不吸——不,我倒想嚐嚐你那兒的貨,對,吸一口,就會飄飄欲仙的那種貨,你們肯定有的吧?”


    沐陽在暗示毒品,而且還是足以毀滅人性的毒品。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可省去了我為你精心挑選升天渠道的時間啊,咱們的貨,可比這兒的要純上百倍呢。”


    女導航邪惡的笑容,如利刃一般浮現在嘴邊,她可是想將沐陽調教成癮君子,讓他生不如死,好報被蹭鼻子上臉的仇恨。


    這份恣睢殘暴的麵相,證實她不是會將仇恨付之東流的人,沐陽暗暗咽下一口唾液,想必未來與她的糾葛,會是一輩子擺脫不了的紛爭。


    最終,逛了一圈,有意地繞開了那大樹所在的建築,回到到最初的地方——賭城。


    “歡迎回來。”小矮子已經一臉不耐煩地站在賭場門口,看起來已經等上了一段時間。


    “首先,容我自我介紹,我叫傑克,就如我名字那般,玩黑傑克不輸任何人,玩德州撲克,鬼牌就是我的手牌,今天我就破例跟你玩玩,放心,既然說不賭錢,那就不賭。”


    自稱傑克的小矮子,雖然嘴上是在對沐陽說話,視線一直停留在向導身上,沐陽能從身後向導發出的雷雲密布般沉重的不悅氣氛,感知得到,她似乎並不喜歡被這樣看著,而傑克那逆天的情商,並不能讓他發現這一點。


    在傑克看來,遮蓋眼睛的假麵,吹彈可破的白唇,如咖啡一般濃鬱清香的頭發,端莊的舉止,冷酷的態度,一件又一件的要素,都吸引著傑克的眼睛和心,讓他欲罷不能。


    沒有見過長相怎麽了?他愛可沒有那麽敷衍!


    不過他也並非沒有不滿。


    傑克並不知道她的真名,連稱呼她都做不到,雖然看著就已足夠幸福,但他好想主動跟他的女神說上話,每天都能跟她匯報自己的戰績,炫耀自己贏下了多少錢。


    腦中幻想著各種對話,出行約會對話,節日慶祝對話,每天刷新,能不重複地胡思亂想數百輪。


    他確信著總有一天,這些纏纏綿綿、甜甜蜜蜜的對話能用在與她的交流上麵,也十分確信,自己一定配得上她。


    然而,沐陽的出現,讓他重拾了危機感。


    這個男人一身貴氣的裝扮,與自己同款的傲慢笑容,就連氣場上,都與平時來送錢的客人有著天壤之別。


    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在今天,粉碎沐陽的自信與傲氣,讓他深愛的女人好好瞧瞧,自己的身高之下,那暗藏著的雄性激素蹦躂的男子氣概。


    沐陽與女向導距離一米,在傑克眼裏,兩人已經在幹些不可描述的猥瑣事了,眼神之中充斥著嫉妒與憤怒,那個位置明明是自己的才對!


    “請。”


    好歹身在主場,傑克還是保持著優雅的荷官形象,把兩人引進金碧輝煌的大門。


    從大門的縫裏鑽入,映入眼簾的便是恢弘與大氣的三層鏤空建設,頂部掛著的巨型水晶吊燈閃耀著炫彩的光,把應當昏暗的室內,將賭場的方方麵麵、角角落落照射得如白晝一般,容不得顧客有任何出千行為。


    棋牌桌排序得井井有條,無靠背的椅子坐墊顯得高貴典雅且柔軟。紅色的地毯布滿全場,但空氣中微微的血腥味,讓沐陽懷疑,上頭沾染上了不少血液。


    除了大廳的遊樂區域,還有夾層的包間可供使用,與煙館那蕭條的氛圍相比,這裏是高人氣的設施,想必資金的周轉也是大頭。


    “這邊請。”


    傑克將沐陽帶到最近的棋牌桌邊,卻引起了女向導的不滿。


    “我記得你負責的桌子不在這裏。”


    “哎?”傑克驚奇地望向她。“您記得我的桌子?”


    “...”她抬起手,指了指角落,那裏有一張與周圍不同的環境,方圓5米內沒有別的棋牌桌,是預留給觀眾的位置,仿佛擺明了那就是全場焦點。


    傑克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沐陽帶到了自己的桌子,可以從他有點僵硬的笑臉中,讀取到一絲的不情。,要不是對女向導的愛慕之情,傑克定不會將桌子留給沐陽,把玩樂心代入神聖賭博地帶的人。


    傑克從一旁找來墊腳的小凳子,墊著,站在了荷官的位上,他認為,隻要站得高,就能體現出荷官的壓製力來。


    沐陽坐在了對台,將手肘搭在台子上,想看看這個叫傑克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在外頭旅行的四年裏,沐陽從未沾染過賭。他天生的謹慎,比起暴富,更相信積累而來的財富是真實的,並且對命懸一線的那種焦灼感喜歡不上來,自然就沒有必要。


    但一說到賭,無非就是靠道具、靠托或者靠手法來作弊。沐陽自己也有作弊的門路,一點也不虛對手,優哉遊哉的微笑起來。


    傑雙手抓出兩幅撲克,混在一塊兒,交互不停洗牌,動用腦海裏的記憶,加以演算,就算閉著眼睛,也能將混合在一起的兩副牌,再次按順序排成兩副獨立的撲克。


    手感不錯。傑心中嗤笑道,他一定要讓這個不速之客吃癟,打得他直喊饒命。


    “既然您是貴客,咱們雖說不賭金錢上的交易,但可以玩點別的嘛,來提升一下這局遊戲的樂趣,您說呢?”


    傑克傲慢地望著手牌,連一記眼神都不屑於留給沐陽。


    傲慢的荷官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在沐陽身後一米處待機的女向導,她灼烈的眼神一直烙印在沐陽的背上,留下無形的幻痛,仿佛在他的背上來了一整套的軍體拳。


    “輸家,得向贏家磕頭,怎樣?”


    不賭錢,卻賭尊嚴,對一個貴族而言,那必須是更加慘痛的代價。


    “你不缺錢,但你一定很看重尊嚴吧?畢竟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富人呢?”


    尊嚴,在沐陽歲數還未上雙時,就已經消耗殆盡了,不管是磕頭還是舔鞋跟,必要時,都不會猶豫。


    “沒問題,但你可別耍賴。”


    “爽快,哼。”傑克嗤之以鼻地一笑,對決也正式打響。


    “玩什麽?”


    “21黑傑克吧,簡單明了。”


    “嗬嗬,沒問題。”


    新手,往往都會先玩這一套遊戲,因為看起來就沒有什麽作弊的空間,純看運氣。


    而就算是遊戲,就算麵對的是新手,傑克也會毫不猶豫地,讓遊戲一邊倒。


    傑克譏笑著,選了其中一副撲克,問道:“如果你有自帶的撲克,不妨拿出來,免得你說我在上頭做手腳。”


    “沒必要,就用你的牌便可。”沐陽自信地交叉雙臂,樂嗬嗬。


    “可別反悔。”


    傑克洗牌過後,將牌推向沐陽麵前。


    “洗牌。”


    沐陽照做,用從書上學來的外行洗牌手法,生硬地交叉堆疊,看得傑克都要笑了。


    “看來您可是外行呢,雖然是我提出來的,但您接受那賭注,真的好嗎?”


    “沒問題,我可是極速上手的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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