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仙衣神色嚴肅的盯著樂清瑤,眼神銳利,很淩厲。


    樂清瑤被顧仙衣這麽嚴肅的態度怔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顧仙衣這種表情。


    這麽的嚴肅。


    “因果律,我當然知道呀,那是天地之間的修正力量,防止有人觸碰到涉及天機的巨大秘密,天地大道自然產生的一種秘力,隻存在傳說之中,一般修士很難接觸到。”


    樂清瑤說出了自己對因果律的了解。


    顧仙衣聞言,頓時啞然失笑,他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


    “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見顧仙衣這副表情,樂清瑤知道,涉及因果律概念領域,肯定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顧仙衣能夠被女帝追殺這麽多世,並且某一世貌似還與女帝同歸於盡了,證明顧仙衣曾經是她無法想象的強者,這種強者對於大道的理解,對於禁忌之事的了解,自然遠在她之上。


    顧仙衣正色道:“你對因果律的了解,還停留在世俗意義上的通俗理解,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的層次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聽著,不論是因果律修正的力量還是因果律之罰的力量,根源都是修仙世界,眾生力量總和所演化而出的大道意誌產生的秘力,一旦生命權重過高的人,在人間的活動,會對未來既定的曆史軌跡產生重大的影響,這種無處不在的大道意誌便會顯化,修正或者摧毀正在企圖修改未來的人,抹除相關事件在世間具體的顯化所帶來的一係列影響與痕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樂清瑤聞言一愣,因果律竟然是修仙世界眾生力量演化而來的?


    “因果律源頭是存在真正的智慧與意識的,你甚至可以將因果律視為一個獨立存在的生命體,以絕對冷漠的態度俯視眾生,所以,當你利用因果律之罰,改變道夢世界一些人物既定的命運軌跡之後,實際上,在因果律源頭那邊,你已經是被標記了的人,隻是你現在的命運,還不是死亡,若是未來,到了你走到命運終點的那一刻,你會被因果律清算。”


    “還好,道夢世界被你改變命運的人在世間命運的權重並不是很大,你沒有被當場清算,若是你利用因果律改變一個命運權重較重的人的命運,那麽作為代價,你自身的命運也會被改變,因果律清算提前降臨到你頭上,將你抹殺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記住,在沒有成為大神通之前,千萬不要試圖玩弄因果,那造成的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即便是大神通者,也不敢輕易觸碰因果的核心,萬事萬物,彼此緊密相連,沒有人能夠超脫因果,即便是最強之人,那個女帝,號稱萬法無極,若是觸碰最強的因果,也一定會被清算。”


    “諸天萬界,所有人都在名為因果的規則之下活著。”


    樂清瑤聽完了顧仙衣說的,整個人有些懵懵的,漂亮的臉蛋浮現震驚之色。


    因果律這麽可怕的嗎?連那個無敵的女帝觸碰了因果,也會灰飛煙滅嗎?


    可是,如果未來真得存在既定的命運軌跡,身為修士無法去更改,更改就會引發因果律懲罰,看似逍遙人世間的修士,實際上不也算活在名為“因果”的牢籠之中,又談何大逍遙?


    顧仙衣見樂清瑤不說話,一臉的凝重,眼眸之中跳動思索的光芒,像是在思考什麽重大的事情。


    顧仙衣歎了一口氣。


    他大概知道樂清瑤是在想什麽事情。


    他本身便是修行九世輪回天功,涉及巨大因果,對於因果的了解,要遠遠超越一般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未來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不過這需要技巧,修士本身就是逆天改命的,千萬不要覺得,修士是籠中之鳥,至少,修士的自由,遠遠在凡人之上,甚至修行到一定地步,未必不可逆轉因果,不過這說起來比較複雜,等你以後若是有機會去上界,修行到葬劫以上的境界,自會明白我話語裏的意思。”


    顧仙衣笑了笑,鼓勵樂清瑤,讓樂清瑤精神振奮一些,不必悲觀。


    樂清瑤聞言,神色微怔,說道:“未來的我,能夠活到去上界的那一天嗎?”


    顧仙衣微微一愣。


    他都已經下意識的忘記了在現實世界,樂清瑤的命運會在二十五日之後戛然而止。


    顧仙衣略微思忖之後,回道:“我應該說過了,你是我的女仆,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這句話,顧仙衣又補充了一句:“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麽多關於因果律的事情,是希望你知道一點,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在道夢世界,還是不要利用因果律去改變一些事情了,這樣做,隻是向因果律借貸,日後需要加倍的償還。”


    樂清瑤聞言,微微抬頭,一雙美眸閃過感激之色,看著顧仙衣,嘴角卻是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若是不作出一些探索,那個未來降臨時,所有人都會死。”


    樂清瑤說得很隱晦,並沒有觸碰因果律。


    像是在說暗語。


    對於一個快要溺水而亡的人而言,若是有活下去的機會,他還會拒絕去做某件可能讓自己活下去但會讓自己掉塊肉的事情嗎?


    生死存亡之際,隻要有希望,哪怕未來會被清算,隻怕世人都會選擇去做吧?


    樂清瑤一樣的道理。


    她對於未來很迷茫,好不容易在道夢世界成為體驗者,發現了可以利用因果律去做一些事情,自然會義無反顧的利用因果律。


    隻要能夠拯救宗門,哪怕未來會被因果律清算,樂清瑤也不在乎。


    對於她而言,早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樂清瑤美眸之中閃爍精光,盯著顧仙衣的麵容。


    她自然明白顧仙衣方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保下她的意思。


    如此說來,顧仙衣知道她未來會死?


    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女帝追殺了顧仙衣好幾世,顧仙衣不斷的輪回,這又是他的第幾世?


    輪回的時間線,是一直往前走的,還是倒流的?


    樂清瑤想到了顧仙衣從一開始就知道身後有殺手跟蹤,同時知道神師的真麵目,還知道未來她會死,現在看來也知道未來天玄宗會被滅門。


    如此說來,現在的顧仙衣是被女帝追殺好幾世之後,輪回到了過去,所以掌握了來自未來的信息?


    “做個交易吧,我可以幫助你去做一些事情,作為回報,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顧仙衣忽然笑道。


    樂清瑤道:“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麽事情?”


    “有些事情直接說出來,會產生因果律波動了,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顧仙衣笑道。


    樂清瑤眼睛微眯。


    顧仙衣果然知道未來。


    樂清瑤確定了,現在的顧仙衣,便是被女帝追殺了很多世之後,輪回重生過去之人,故而,他知道未來!


    “你要我做什麽事情?”樂清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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