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仙衣,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嗎?我怎麽感覺你無所不能?”樂清瑤感歎道。


    “我做不到的事情多著呢,並非無所不能,這個世間,並不存在無所不能的人,即便是女帝也是如此。”顧仙衣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他真要是無所不能的話,也不會待在這裏了。


    再強之人也很難逆轉已定的因果與事實。


    但是道夢世界的出現,讓顧仙衣看到了某種可能。


    現在在現實世界,神師中了刀傷是既定的事實,假設通過讓道夢世界的第一夢境世界崩潰一次,便讓現實世界神師身上的刀傷消失了,這實際上是改變了過去。


    過去無法改變……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道夢世界,到底是某種偶然產生神奇的道法現象,還是……”


    顧仙衣眼眸落在樂清瑤身上,眸子深處,光芒閃爍。


    如果道夢世界隻是偶然產生的道法現象,又怎麽會恰好出現在樂清瑤身上?


    這一切目前還毫無頭緒。


    但是顧仙衣相信,隨著對道夢世界的探索越加深入,總有一日,他會看清這背後一切的真相。


    “說起來,現在你才是道夢世界的主人,你對道夢世界又有哪些發現?”


    顧仙衣想與樂清瑤交換一下兩人的發現,進一步完善對道夢世界的認知。


    樂清瑤點了點頭,找了一處幹淨的地麵,坐了下來,旋轉“蒼藍戒指”,當即麵前出現了一張書桌,書桌上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樂清瑤拍了拍桌子,示意顧仙衣坐到對麵。


    “經過你對道夢世界的闡述,我覺得道夢世界之中,可能不止一層夢境世界。”


    樂清瑤在白色宣紙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假設這個圓圈就是道夢世界,那麽我每次進入道夢世界之後停留的夢境世界,實際上都是這個大圓圈之中的小圓圈。”


    樂清瑤又在大圓圈之中畫上了兩個小圓圈,表上數字“一”和“二”。


    “這是第一夢境世界,也就是未來天玄宗發生的那件事情。”


    樂清瑤發現自己隻要話說的隱晦一點,便不會觸發因果律。


    這個時間點,她無法直接說出“未來天玄宗會滅門”這句話,但是顧仙衣顯然知道這件事情,相互之間,隻要不明言,便可以繞過因果律,進行對話。


    其實人間也有一些特殊的存在,通過推算天機,去推演未來,有時候這些人是能夠看到真實未來的局部一角,但是卻無法直接告知世人,若是直接說出來,他們自身便會被因果律抹去,所以隻能通過一些模糊不清的說辭,讓世人自己去體會背後的意思。


    這種人就是神算師。


    而掌握了道夢世界的樂清瑤,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最強的神師。


    但是她也不能直接跟任何人說關於未來的某些重大事件。


    即便是對象是顧仙衣,即便是顧仙衣已經對那個未來也十分的了解,也不能直接說出來。


    “這是道夢世界之中的第二夢境世界,一般我隻有在第一夢境世界破碎之後,才能進入第二夢境世界,而第二夢境世界,更像是一個跨越古今的時空對話平台,在第二夢境世界,我可以與不同時期的女帝對話,隻是中間隔著因果長河,存在著諸多的限製。”


    “顧仙衣,你若是想要對話女帝,便必須在第一夢境世界破碎或者結束之後,才有可能見到女帝。”


    “而第一夢境世界破碎,目前我找到的方法便是引動大範圍的因果律之罰錯亂時空,就像是往湖水之中拋入一座山,平靜的湖水,瞬間會變得洶湧起來。”


    “而要引動因果律之罰,前提便是我從第一夢境世界的觀察者成為體驗者,唯有成為道夢世界的一部分,才能對道夢世界的產生真實的影響。”


    “一開始幾次進入道夢世界的第一夢境世界,我都是觀察者,直到第一夢境世界的那個我不在天玄宗之後,我才從觀察者變成體驗者,我猜測,從道夢世界觀察者成為體驗者的首要條件便是,一定時空範圍之內,隻有一個‘你’的時候,你才能從觀察者轉化為體驗者,簡而言之,第一夢境世界的天玄宗,若是那個世界的樂清瑤當時在‘天玄宗’,我便不可能成為體驗者,而一旦我無法成為體驗者,便無法改變第一夢境世界的任何事情,同樣,跟隨我進入道夢世界的你,也就無法對道夢世界做任何事情。”


    樂清瑤說到這兒,頓了頓,眼眸掃向顧仙衣,道:“顧仙衣,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顧仙衣想了想,緩緩道:“道夢世界對應的是現實世界的未來,你過去幾次在第一夢境世界無法成為觀察者,是因為現實的未來,你最終還是會天玄宗死去……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現實的未來發生了改變,天玄宗出事那天,你並不在天玄宗,這也給了你道夢世界之中第一夢境世界裏成為體驗者的機會,換句話說,影響道夢世界固然能夠對現實產生改變,甚至微小的改變可以立刻同步到現實,但實際上,你能夠擁有改變第一夢境世界的機會,源頭還是在於現實的未來,發生了改變,所以……”


    “道夢世界與現實世界,相互改變,但最初的第一步,一定是現實未來改變從而影響了道夢世界!至少在第一夢境世界之中,是這樣的。”


    樂清瑤點了點頭,認可顧仙衣的說法:“我是來到顧家之後,才發現第一夢境世界的‘我’事發之時不在天玄宗,由此我才從觀察者變成了體驗者,換句話說……現實世界的未來,有人幫我做出了調整,那個人或許就是你,或許是其他人,但是一定有人,對現實的未來產生了幹擾,我才能在道夢世界之中成為體驗者。”


    “還有一點,顧仙衣,既然道夢世界連接的是未來之夢,當現實世界,越過了第一夢境世界的時間線之後,第一夢境世界,是否會發生改變?映照更加遙遠的未來世界?”


    樂清瑤在宣紙上的大圈圈之中畫了更多的小圈圈。


    “換句話說,第一夢境世界時間過去之後,會產生第三夢境世界,第四夢境世界嗎?今天是八月十八,天玄宗那件事會發生在九月十三日……假設到了九月十三那天,現實世界天玄宗的命運被我們改變了,那麽第一夢境世界又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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