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因果長河,紅衣洛神雪看著顧仙衣,嘴角浮現一絲絕美的笑意,眼神燦燦,冷豔高貴,淩駕塵世之上,靚絕當世。


    不得不說,洛神雪實在是太美了,太特別了,任何人看一眼,都會被其絕世的容顏給吸引住。


    顧仙衣目光冷冷的看著洛神雪,雖然本能對這個女人感到恐懼,但是他畢竟是九世輪回,很快便調整了心態,情緒穩定冷靜下來。


    現在隔著因果長河,且這是道夢空間,對方應該無法跨過無盡的因果來殺他。


    冷靜、穩住,不要杞人憂天。


    隻是顧仙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連觀察者狀態之下的他都能看到。


    觀察者狀態下,就是道夢世界的主人樂清瑤也無法看到他。


    女帝洛神雪應該也看不到他才對。


    之前的四世紫金華服洛神雪不就沒有看到他嗎?


    這麽說來,還是一開始他沒有轉化為觀察者狀態,被從彼岸迷霧盡頭走來的洛神雪提前看到了,所以女帝早就發現了他嗎?


    顧仙衣眸子深處,閃爍光芒,分析最有可能的情況。


    這是一個教訓,下一次他進入道夢空間之時,還是提前轉化為世界觀察者為好,這樣一來,應該可以避免被洛神雪看到。


    “好久不見嗎?我可是才見過你的呀,這麽快就忘記了?”五世紅衣洛神雪輕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衣袖,赫然可見,紅色如血的衣袖有一角焦黑,那片焦黑之上,各種毀滅法則流動,閃爍著電芒。


    顧仙衣眼睛微微一眯。


    “你輪回眼看著這片焦黑的衣袖,應該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吧?”紅衣洛神雪淡淡笑道,眼眸燦若星辰。


    顧仙衣沉默不語。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他第五世自爆綻放出來的殺力轟擊在洛神雪身上,形成的效果。


    現在看來,他第五世自爆,隻是傷了洛神雪的衣角嗎?


    這個五世洛神雪才殺了第五世的他不久,便來到了道夢空間?


    等等……


    顧仙衣腦海之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從知曉女帝會出現在道夢空間之後,顧仙衣便一直奇怪,洛神雪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現在顧仙衣已經摸到了一些線索了。


    之前四世女帝來到這裏的時候,樂清瑤問四世女帝為什麽要殺他。


    當時四世女帝說硬要找一個理由,是因為第四世的他向女帝求饒時,用她的裙角擦到了鼻涕,所以四世女帝才殺了他。


    現在這個五世紅衣女帝,又向他展示了他自爆之後留下的痕跡。


    顧仙衣可以大膽的做出一個推測。


    難道洛神雪殺了他每一世輪回之後,便能夠來到道夢空間,與樂清瑤進行對話?


    還是說,對於每一世的洛神雪而言,殺死每一世輪回的他,是進入道夢世界的必要條件,但並非唯一必要條件?


    在沒有更多線索之前,顧仙衣無法確認。


    但是女帝每一世殺他,都是穿不同的服飾。


    且這兩次來到道夢空間之後,都在有意無意的透露,才殺了對應每一世的他不久。


    這是洛神雪故意在向他透露某些信息嗎?


    先前洛神雪與樂清瑤說,她來到這裏並非易事,所以每一次在道夢空間與樂清瑤見麵,必須存在意義。


    洛神雪還給樂清瑤留了後手,後手又是什麽?


    這一次見麵的意義又是什麽?


    顧仙衣越來越冷靜,思忖這背後的一切,眼神幽幽。


    樂清瑤美眸看向顧仙衣,見顧仙衣陷入了沉默,她漂亮的眼眸之中,也是閃過了思緒的光芒。


    樂清瑤知道顧仙衣被女帝追殺了很多世,但是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她並不知道顧仙衣輪回了九世,更不知道這是顧仙衣重新回到第一世。


    這些顧仙衣並沒有與她說。


    貌似就她所知道的,女帝隻要見到顧仙衣,就會殺了顧仙衣。


    紅衣女帝說才見過顧仙衣。


    說明在紅衣女帝的時空,她已經將某一世的顧仙衣殺了嗎?


    那麽之前一次,紫金女帝說顧仙衣用她的衣裙擦鼻涕,也說明了紫金女帝見過了顧仙衣,也把擦鼻涕的顧仙衣殺了嗎?


    還有第一次見到的女帝,是藍色長袍的女帝。


    樂清瑤親眼目睹了,這個藍色長袍的女帝與顧仙衣同歸於盡之後,便來到了因果長河的彼岸,與她見麵,告訴她,顧仙衣是改變天玄宗滅門的關鍵,亦是改變她與女帝命運的關鍵,從源頭上改變這一切。


    “源頭”……


    “閑話少說,樂清瑤,我知道你經曆了什麽,讓我們聯手,去改變曆史吧,從源頭上,再來一次!”


    這是在道夢世界道夢空間樂清瑤初次見到的藍衣女帝對她說得一句話。


    這是一句極其關鍵的話。


    蘊藏著很多的信息。


    結合之前見到的紫金女帝以及現如今紅衣女帝說得一些話,可以推測出很多重要的信息。


    從“源頭”,“再來一次”。


    源頭有初始之意,再來一次則說明已經發生過一次。


    而顧仙衣在顧家第一次見到她時,露出驚恐的表情是因為她長得很相似洛神雪的話,拒絕娶她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他能夠知道天玄宗會滅亡,會知道神師的很多事情,就有些不合理。


    原本樂清瑤猜測顧仙衣能夠知曉那麽多未來之事,是因為未來的顧仙衣掌握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可以向過去的自己傳輸屬於未來的記憶。


    但現在看,並非如此。


    顧仙衣的表現,更像是人間一些小說之中的重生者,提前知道未來的劇情。


    結合女帝說得“源頭”、“再來一次”,說明現在的顧仙衣是最初始的命運關鍵?


    也就是說,現在的顧仙衣是最開始的顧仙衣?


    那麽紫金女帝與紅衣女帝殺了的顧仙衣又是怎麽一回事?藍衣女帝殺死的顧仙衣又是怎麽回事?


    現在的顧仙衣是最初的顧仙衣,是一切的源頭。


    但是卻攜帶未來的記憶。


    並且從顧仙衣的表情與跟女帝之間的對話來看,他明顯擁有被女帝殺死的記憶。


    難道說……


    顧仙衣活了很多世,每一世都被女帝追殺,時間線是正常流動的,但是某一世被女帝殺死之後,出現了變故,回到了最初的第一世?


    所以……現在的顧仙衣其實是輪回到第一世的顧仙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人間小說之中的重生者?


    對於現在眼前的顧仙衣而言,所有的被追殺的“前世”,對應的其實都是他未來的時間點。


    至少現在顧仙衣所處的時空,便是最初,最開始的時候,不然藍衣女帝也不會說從源頭上改變一切,再來一次了。


    “極道大神通輪回至尊”……


    這是顧仙衣第一次進入他的道夢世界之後回歸現實跟她說的話,顧仙衣自稱的尊號之中,帶著“輪回”二字。


    擁有輪回之力,在被女帝追殺死亡了好幾世之後,輪回到自己的第一世,所以擁有未來的所有記憶,所以知道她的天玄宗會滅亡?


    換言之,在顧仙衣最初的第一世,她與顧仙衣實際上沒有交集,那個世界的自己真真實實的死去了,宗門也被滅亡了?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樂清瑤通過各種細節,便分析出來很多東西,不過她沒有出聲,選擇了沉默,默默的觀望,顧仙衣與女帝到底會說些什麽。


    “看你的表情,你應該什麽都知道了,顧仙衣,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或者什麽想要問的,問吧。”紅衣洛神雪眼眸明亮,看著沉默不語的顧仙衣,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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