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亭趕緊把她扶起來:“師妹,你沒事兒吧?”


    她可千萬別死啊。


    不然就又隻剩他自己每天闖關挨訓了。


    司衍作為丹修,除了煉丹之外,也是懂醫理的。


    在看到池羽倒地的瞬間,他立馬上前給她把脈。


    池羽腦袋裏嗡嗡的,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在跳廣場舞。


    司衍的丹藥果然名不虛傳。


    試試就逝世。


    她剛才都看見自己太奶踩著七彩祥雲來接她了。


    片刻後司衍說道:“沒什麽大礙,就是經脈錯亂導致真氣上湧才吐血的,池師妹,你快坐起來調理真氣,很快就能恢複。”


    陳北亭這才鬆了口氣。


    事實上,經脈錯亂是很嚴重的傷,因為亂竄的真氣很可能會衝擊肺腑,損傷丹田,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控製,還會使人七竅流血,爆體而亡。


    但在太墟宗丹修眼裏,隻要不死,就都是小傷。


    司衍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綠色丹丸:“來師妹,把這個吃了,放心,這個沒毒。”


    池羽勉強保持清醒,接過丹丸吞下,頓時感覺好了些許。


    她半坐起來,調動周身靈氣,平複經脈。


    池羽的頭還暈乎乎的,眼神也不好使了:“師兄,你怎麽有七個腦袋?”


    而且這七個腦袋還在到處亂晃,跟蹦迪似的。


    陳北亭深沉的歎口氣。


    看這架勢,師妹腦子被毒出問題了。


    她本就不高的智商,很可能再創新低。


    他本想送池羽回去休息,但司衍說她服下的丹藥很可能有副作用,需要再觀察觀察,兩個人也就一直在這大殿裏等著。


    落日西沉。


    黑夜降臨,覆蓋了整個太墟宗。


    大殿裏,陳北亭跟司衍看著眼前的池羽。


    桌子上,還有一副被人一拳砸碎的鏡子。


    半個時辰前,丹藥的副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良久,司衍確定了不會再有其他副作用,這才道:“北亭,你送她回去吧。”


    他頓了頓:“不然她這樣走在山路上,容易嚇著別人。”


    陳北亭點點頭,帶著生無可戀的池羽走了。


    路上,池羽沉默寡言。


    陳北亭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斟酌著開口,試圖安慰她:“師妹,其實這女孩兒吧,皮膚也不用很白,我覺得你這樣黑一點點挺好的,恰到好處。”


    池羽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你管這叫黑一點點?”


    陳北亭是不想笑的。


    但是他忍不住。


    但他還要昧著良心說話:“師妹,你這樣真的挺好的。”


    池羽:“嗬。”


    她信他個鬼。


    “是真的,你現在這模樣跟黑夜完全融為一體,隻要你不露牙,晚上出去裸奔都沒人看得見你,效果堪比隱身符,多棒啊。”


    池羽露出一個微笑:“說得好,下次不許說了。”


    陳北亭瞬間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立馬閉嘴了。


    等送她到小屋前的山路上,陳北亭就回去了。


    小屋前。


    江九鳴抱著數十本書,實在是走不動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想休息休息。


    符修不愧是太墟宗課業最繁重的專業,短短一個月,他要背的書從十三本,增加到四十八本。


    昨天就有個小師妹,熬夜背書猝死了。


    思及此,他深沉歎了口氣。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你在這幹嘛呢?”


    忽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江九鳴一怔,下意識回頭。


    隻見幽深的林蔭路上,一雙眼睛跟一套弟子服懸在空中,正盯著他。


    明明周圍沒有人,他卻能聽到它們在說話,還有腳步聲:“怎麽了你?”


    江九鳴冷汗浸濕了後背。


    猝死的小師妹該不會回來索命了吧?


    要索命去索掌門的命啊,找他幹嘛!


    直到那弟子服跟眼睛離他越來越近,他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恐懼,連滾帶爬:“有鬼啊!池羽、沈晏舟、十一救命啊!!”


    他邊哭邊呼喊著朋友的名字跑遠。


    池羽:“?”


    這小子,發什麽瘋呢?


    她就站在他麵前,他跑那麽遠幹嘛?


    石桌前,沈晏舟已經恢複了人形,正坐在那等池羽回來。


    忽地,江九鳴衝進來一頭紮進他懷裏,整個人都在哆嗦:“沈、沈晏舟,有鬼,我見鬼了!”


    沈晏舟嫌棄把他推開:“太墟宗怎麽可能有鬼?”


    “是真的,我都看見了。”他心神不寧,“肯定是那個猝死的師妹,回來索命了。”


    他話音剛落,餘光就瞥到門口處那套弟子服自己走了進來,他嚇得大叫:“你看你看,弟子服自己會走路,真的有鬼!救命。”


    沈晏舟剛開始也懵了,但借著微弱的月光與小屋燈光,他勉強看清眼前人,遲疑開口:“池羽?”


    池羽翻了個白眼:“是我。”


    她把江九鳴一把拉進小屋:“鬼你個頭啊,這到處都是結界,哪個怨鬼敢不要命來這。”


    屋內燭光大亮,江九鳴總算看清楚她如今的模樣:“剛才在林蔭路上是你跟我說話?”


    “廢話。(?_?)。”


    他鬆了口氣,擦掉眼淚:“不是鬼就好。”


    雖然他是個修士,但他真的怕鬼。


    沈晏舟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黑……”


    池羽眼睛一瞪:“不許說我黑!”


    他一哽,果斷改口:“好,你怎麽不白成這樣?”


    池羽:“……”


    她歎口氣,將白日一切緩緩道來。


    得知她經脈錯亂,沈晏舟目光幽深。


    這傷要是再嚴重點,她的內腑受損,也許就會爆體而亡。


    不過眼下看來,她的傷勢得到了控製,恢複的也不錯。


    思及此,沈晏舟心裏很是遺憾。


    不過嘛,往後要是機會,讓池羽爆體而亡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他臉上卻擺出很擔心她的模樣,見她累了,他去替她打來洗漱的水,為她鋪好床,照顧的十分周到。


    做完這一切,他躺在了地鋪上。


    疾風看著他裝模作樣,冷哼不已。


    在禁地它就知道此人心有多黑,奈何它目前不通人話,沒法告訴池羽。


    想起昨天,這黑心肝的在它麵前炫耀了大半個時辰的排骨,疾風氣的都不睡了。


    它也要勤加修煉,看看能不能開口說話。


    屆時,它一定會揭穿這家夥的!


    一晃幾天過去了,池羽身上丹藥的副作用還沒有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太墟宗忽然有了一個傳聞。


    據說符修有位小師妹猝死後還魂索命,黃閣外那條林蔭道上,一到晚上就會有一件空蕩蕩的弟子服獨自走動,看著格外瘮人。


    一時間,眾人心驚不已。


    很快,這件事就傳到了邢昭耳朵裏。


    作為黃閣弟子的助教,她自然要為大家排憂解難。


    但很快她就發現,這一切隻是個誤會。


    那並不是什麽怨鬼,而是池羽。


    考慮到大家的心情,這一日,邢昭找到了池羽。


    得知她是試吃司衍的丹藥才會如此,邢昭沒好氣地開口:“你也不怕他毒死你。”


    她跟司衍總是針鋒相對,自然也知道他煉的丹藥威力多麽驚人。


    池羽:“我也不想的,但司衍師兄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來到太墟宗後,她身上的錢幾乎都是花在吃食上麵,上次池舒雲給她那五千靈石,她還沒捂熱呢,就全送小食堂去了。


    再加上太墟宗禁止弟子隨意進出,她也沒辦法去接任務,所以兜裏空空。


    要不是空氣免費,她都活不到現在。


    所以她是真窮。


    想起池羽的出身不高,邢昭也明白她想賺錢的心。


    她覺得不能任由司衍禍害黃閣弟子,想了想道:“你想賺錢也不能再去試藥了,對身體不好,師姐這倒是有個門路,要不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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