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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九鳴看向她指的地方,一愣:“人皮都被剝了?”


    “對啊。”池羽提出自己的想法,“雖然妖魔把受害者切割成兩半了,但是屍體上的人皮都被剝下來了。”


    “它應該是想要一張完整的皮。”


    不是有那種電影嗎?


    妖魔畫皮,裝成無害的人類去吃人。


    她第一反應,其實就是狐族。


    古往今來畫皮的妖怪,多數都是狐妖。


    但是係統否認了:“原文裏沈晏舟的同族跟這些吃人案沒關係。”


    池羽陷入沉思。


    沈晏舟看著她,眼底倒是有些笑意。


    她還不算太笨,抓住了其中一個重點。


    隻不過還是有些呆,沒看到全貌。


    前世幾個任務者也查過這些案子,所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沈晏舟不打算提醒她。


    這本來就是她該做的任務之一。


    池羽忽然抬頭:“舟舟,你有什麽看法?”


    作為男主,她覺得沈晏舟應該能發現一些其他線索吧?


    沈晏舟佯裝不知:“我覺得你說的對,其餘的我也沒想明白。”


    池羽有些失望。


    她忍不住跟係統吐槽:“你說說你們兩個,你作為係統沒法提供細節就算了,舟舟是男主還看不出其他線索。”


    “我看別的小說主角跟係統那都是大殺四方,其他人隻用喊666的,你倆也太沒用了吧。”


    沈晏舟臉色一沉。


    她竟然說他沒用?!


    係統委屈:“原文確實沒展開寫啊,我能怎麽辦?”


    難不成它要現在殺去原作者那,嚴刑拷打問她凶手到底是誰啊?


    它倒是想,但它做不到啊。


    就在池羽嫌棄係統的時候,沈晏舟語氣沉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凶手切割屍體十分工整利落,出血量都掌握的很好,說明他有充足的作案時間,很細致也很有耐心。”


    “但剝皮卻血淋淋的,信上說其狀猙獰恐怖,還有殘餘碎皮,可見行事時他很慌亂,也很粗魯。這跟切屍體的根本就是兩種風格。”


    “還有,眼睛跟髒器都被挖走了,髒器可以理解為吃了,那眼睛呢?”


    太墟宗有一門課,是專門研究妖魔的。


    南華真人曾在課上提過,妖魔也會挑食。


    它們更喜歡吃瘦肉跟內髒,不喜歡肥肉跟皮脂。


    還有它們根本不吃眼睛,因為口感不好,偏向苦澀。


    他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所以,凶手很可能有三個。”


    池羽想了一下:“我覺得舟舟說的很有道理。”


    說著,她還不忘罵兩句係統:“你看看人家舟舟,不愧是男主,多聰明啊,再看看你,你還是個高科技產品,真沒用,難怪沒統子要。”


    沈晏舟眉梢揚起,冷意散去。


    係統:


    氣死統了。


    江九鳴問道:“如果凶手有三個的話,我們豈不是很難找?”


    “非也非也。”池羽搖頭晃腦,“一個凶手才難找,但如果是三個,就很容易了。”


    “靈犀城就這麽大,死者失蹤到被殺害隻有一夜時間,三個凶手彼此離得應該不遠,就近殺人是最快的。”


    “我們隻需要排查一下這些死者都是哪裏的住戶,應該就能劃出大概範圍。”


    說著,她還看向沈晏舟:“舟舟,我說的對不對?”


    沈晏舟點頭:“是。”


    池羽咧嘴一笑。


    她可真聰明。


    有了線索,大家也有了幹勁。


    不多時,這些死者的住處就被鎖定了。


    他們都住在城中一帶,這裏十分繁華,有一條商鋪街,還有靈犀城最大的客棧,賭場、青樓。


    這些地方確實適合妖魔藏身。


    他們這一行共十二人,打算三人一組,去各處查探情況。


    池羽:“統子,你覺得我去哪裏合適?”


    係統甕聲甕氣:“我不知道,我沒用,你別問我。”


    池羽語重心長:“你怎麽還耍起小脾氣了呢?你忘了我們的目標是什麽?是完成任務,你能不能有點格局?”


    “再說了,我那是氣話啦,像你這樣可愛又優秀的統子,怎麽會沒用呢?你沒有對象完全是因為別的統子配不上你。”


    “須知戀愛窮三代,單身高富帥,我當然支持你一直單身。”


    係統哼了一聲,到底還是翻開原劇情了:“原文裏沈晏舟的同族在青樓裏。”


    池羽立馬做了決定:“我跟江九鳴還有沈晏舟去青樓打探情況,各位同窗你們自己分剩下三個地方吧。”


    翌日。


    煙雨樓。


    池羽看著那富麗堂皇的大門,拉著沈晏舟跟江九鳴來到小巷子裏。


    “我昨天打聽過了,煙雨樓是靈犀城最大的青樓,為了防止顧客鬧事,老鴇雇了很多守衛看管。我們硬闖肯定是不行。”


    “不過老鴇會專門買下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等會兒我就去門口哭窮賣身。”


    “等我進去了,江九鳴你就假裝顧客來找我,咱們裏應外合,盡快找出真凶。”


    江九鳴跳腳:“為什麽我要當嫖客?”


    他從來沒進過那種地方!


    “那你去賣身?”


    江九鳴:“……”


    那他還是當顧客吧。


    沈晏舟忍不住道:“那我呢?”


    池羽打了個響指,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塊紙牌,上麵寫著“賣身葬弟”,然後把粗白布往地上一鋪:“舟舟,來,躺上去。”


    沈晏舟表情一滯:“你讓我當死人?!”


    池羽迷茫:“不好嗎?你隻用躺著就行了。”


    沈晏舟氣的恨不得掐死她。


    但為了保持人設,他忍住了:“為什麽不是江九鳴?”


    池羽:“因為他看起來更像個猥瑣浪蕩子啊,你太嚴肅啦,而且你也更白一點,符合死人的特點。”


    “不過你跟他換也可以呀,到時候那些女孩子貼上來的時候,別把人推開,不能冷臉,見到美女就表情猥瑣點。”


    “我教你,像這樣。”


    沈晏舟:“……”


    算了,當死人挺好的。


    他認命的躺了上去。


    他真的是五輩子以來,頭一次幹這種事。


    其餘的任務者都是直接花錢包了煙雨樓的花魁查案,就池羽摳摳搜搜還詭計百出。


    “躺好了舟舟,千萬別動啊。”


    池羽說著,用白布給他蓋上。


    她跟江九鳴約好,等她被老鴇買了,他馬上就進去花錢包下她。


    煙雨樓門口。


    池羽迅速布置好現場,開始哭:“弟弟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呀,咱們兩個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你讓我怎麽辦哪!可憐姐姐連為你下葬的錢都沒有嗚嗚嗚……”


    哭著哭著,她還把鼻涕眼淚擦在了白布上。


    沈晏舟:“……”


    受不了了,好想打死她。


    但池羽這動靜,還真把老鴇給引出來了。


    “賣身葬弟?”老鴇念著那牌子上的字,“抬起頭來,我看看。”


    池羽假裝柔弱地抬頭。


    老鴇皺了皺眉:“長相倒是好,就是黑,而且身材也一般,太幹癟了。”


    客人都喜歡白嫩豐滿的小姑娘,她這樣不好接客啊,還得花錢給她美白。


    池羽一滯。


    司衍丹藥的副作用還沒徹底消失,是以她如今看著雖然沒之前黑,但也不太白。


    她剛想讓老鴇行行好,忽地一旁跑來一個姑娘,往老鴇麵前一跪:“求您收下我吧,家裏人都病死了,我實在是沒錢給他們下葬。”


    老鴇抬起她的下巴:“你看著倒是不錯,白淨清秀,招人喜歡。”


    “那就你了。”


    她將這姑娘買下,轉身往煙雨樓裏走。


    池羽眼疾手快拉住她:“那我呢?”


    老鴇看她一眼:“你去別家看看吧,對麵客棧後廚好像缺個燒炭的。”


    池羽:“……”


    可惡啊。


    眼看臨近午時,江九鳴湊上去:“好兄弟,這個辦法好像行不通啊,咱們要不先回去吃個飯再說?”


    池羽沒好氣:“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江九鳴委屈地縮在一邊:“還不是你賣不出去……”


    沈晏舟瞥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麽。


    池羽淩厲的目光掃過,江九鳴瞬間閉嘴。


    她氣鼓鼓:“回去再說。”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午膳後。


    “什麽?”沈晏舟提高音量,“你讓我去賣身?”


    她怎麽想的?!


    池羽急忙安撫:“你聽我說呀舟舟。”


    她歎口氣:“我們三個人裏就你最白,你穿上女裝去,老鴇一定會買下你的。”


    “不行。”他斷然拒絕,“我不同意。”


    太離譜了。


    他絕不可能答應她。


    “舟舟~”池羽湊到他身邊,語氣有些委屈,“人家嫌我太黑了,不要我,我也是沒辦法才讓你去的。”


    “你是我們三個人當中最白淨的了,還生的極其好看,又俊俏又漂亮,不用上妝都能秒殺所有人,所以我隻能找你了。”


    “你就答應我這一次,行不行?”


    沈晏舟下意識就要拒絕,可對上她可憐的目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池羽看出他的動搖,接著道:“要是你願意的話,這次曆練結束,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找來。”


    說著她站起身:“你要實在不願意就算啦,我讓江九鳴去。”


    話音剛落,她的手腕被人握住。


    沈晏舟抬眸:“我要什麽你都給我?當真?”


    “當然。”


    他糾結了一會兒,眉頭微微挑起:“好,我答應你。”


    池羽立馬笑嘻嘻:“舟舟你太好了。”


    說著,她蹦蹦跳跳地去拿衣服跟胭脂還有口脂。


    沈晏舟則是在思索,該向她要些什麽。


    要她的命?


    現在先不急。


    要那些書?


    好像她也不看了。


    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出來,索性拋之腦後了,等曆練結束再說吧。


    不得不說,沈晏舟確實生的極好。


    不過是稍微裝扮一番,就美的雌雄莫辨。


    長長的睫毛垂下,烏發如緞,五官精致,唇紅齒白,隻需要稍微上點口脂,就染了一片豔色,氣質卻很清冷,等他換上白衣,就更漂亮了,宛如九天神女下凡。


    池羽都忍不住驚歎:“哇,仙女姐姐。”


    他臉色一冷。


    什麽姐姐,再亂叫真掐死她。


    池羽想了想,去買了兩個饅頭,往他胸口塞:“這回也夠豐滿了。”


    沈晏舟:“……”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忍。


    不多時江九鳴來找他們,人都看呆了:“這回一定能賣出去。”


    池羽也這麽覺得,拉著他們往外走,來到了煙雨樓。


    她利落地把東西鋪好,然後躺了上去,蓋好白布,扮演一個合格的屍體。


    沈晏舟剛想拖著她去煙雨樓門口,她突然坐起:“等等,這個別忘了。”


    她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紙牌,遞給沈晏舟:“這可是關鍵道具。”


    紙牌上四個大字,筆走龍蛇,鏗鏘有力。


    沈晏舟看了一眼,臉色驟沉。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為什麽你是賣身葬弟,我是賣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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