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也是點了點頭:“若是在下猜的不錯,公子所說的下一個天下大亂之時,應該是漢靈帝劉宏駕崩吧?”


    “不錯,劉宏這些年隻顧貪財享樂,終日沉浸女色,身體早已糟糕不堪,能堅持多久不好說,但最多五年,劉宏必死。


    到時候宦官與外戚的爭鬥,就會上升到皇帝之爭這個地步,大漢十三州的地方勢力,沒了劉宏壓製,一個年幼的皇帝根本鎮不住。


    那時候,諸侯之間的征伐,也就正式開始了。”


    啪啪啪!


    田豐和沮授不由得鼓起掌來:“現在我們兩個才明白,趙雲將軍明明是冀州常山郡人士,為什麽要去幽州涿郡起兵。


    原來都是公子在暗中謀劃,你早已看清了天下大勢,所以選中了幽州作為起點。


    幽州這個地方,很好。周圍外敵環伺,百姓苦不堪言,大漢的官員沒有幾個願意去的。


    聽說前段時間幽州刺史劉焉還跑回洛陽去了,等這個消息一傳開,幽州就更沒人來了。


    對於別人來說,幽州是一個不毛之地。


    但是對於你們來說,幽州就是一個寶地。


    可以領兵打仗的猛將,你們有好幾個;出謀劃策,你這個九歲少年足以碾壓大多數人。錢糧物資,有甄家幫忙;


    至於官職,這次平黃巾之亂的功勞,已經足夠了。


    九歲的趙公子,現在我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趙霖嘴角微微一勾:“大差不差吧,其實我還有很多招數沒用,兩位先生要不要見識見識?”


    田豐沮授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智者,自然知道現在的形勢,若是直接拒絕,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不好說呢。


    趙霖現在可是藏在幕後,站在台前的隻有趙關張三人,能在這裏趙霖田豐、沮授二人,就已經很有誠意了。


    若是此時拒絕,說不定趙霖就會殺人滅口,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識時務者為俊傑,田豐和沮授兩人秒慫,都不用對台詞,就知道該怎麽做。


    不過這時候田豐說道:“趙公子,我們兩人可以答應暫時歸順,不過要是待的不順心,要走你也不能攔著。”


    趙霖笑著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隻要你們現在答應就行,我有信心留住你們,會讓你們心甘情願的留在我們這的。”


    沮授瞥了一眼趙霖,直接說道:“那接下來什麽安排,你不會要直接去打張角吧?”


    趙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你搞笑呢,我們手裏隻有五千兵馬,貳而且還要過幾天才能到。


    聽說張角手下有十多萬人呢,這點人砸進去,連點水花都激不起來,我可不幹賠本的買賣。


    盧植用三萬多兵馬將張角等人圍困在了廣宗縣,這仗一時半會是打不起來的。


    盧植這個人,畢竟是個大儒,講究的就是穩紮穩打,步步蠶食。


    這個戰術確實是不錯,最多半年,張角等人就會斷水斷糧,不攻自破。”


    “隻可惜盧植這個人太正直了,難免會得罪小人,多出一些無妄之災。


    這次咱們在廣宗縣露一麵就走,去豫州參與潁川之戰。


    二位先生,你們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就上路,趕往廣宗縣,等咱們到了,估計三叔他們率領兵馬也到了。


    對了,你們二人會騎馬嗎?”


    田豐自豪的挺了挺胸膛:“瞧不起誰呢,別看我們是讀書人,可不是弱不經風的那種。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我們可是都練過的。


    連騎馬都不會,那我們這幾十年,可就白活了!”


    “得得得”,趙霖連忙揮手打斷田豐的吐槽:“行了,田豐先生,我就是問問你們會不會騎馬,看看是給你們準備馬匹,還是馬車,好用來趕路。


    那我們今天就先離開這,你們這就兩間房,也住不開。


    我們還是先到廣平縣城住一晚,順便買兩匹馬,明天一早來接你們。”


    隨後眾人商量了一下其他的事情,趙霖三人就離開了田豐沮授的小院。


    路上,三人牽著馬,向縣城方向慢慢的走,趙雲直接問道:“大侄子,你就這麽放心,這倆人要是晚上偷偷跑了咋整?”


    趙霖卻是絲毫不擔心,一路上又蹦又跳的,心情相當放鬆:“二叔,放心就行,這倆人可是文人,文人都是有傲骨的,背信棄義的事情,他們幹不出來。


    既然答應了咱們,他們就不會跑。


    田豐和沮授都算得上頂級謀士,無論是處理內政,還是戰場上出謀劃策,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了他們兩個,以後我就可以到處浪了,舒服。”


    三人進了城後,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交房錢的同時,還在客棧買了兩匹馬。


    客棧裏邊都有備用的馬匹、馬車之類的東西,有錢就能買,隻是要比市麵上稍微貴一點,但是勝在方便省事。


    四天以後,五人五馬出現在了廣宗縣的邊緣地帶,整個縣城都被官軍給圍了,其他所有勢力隻能在外圍布防,幫助官軍圍困黃巾軍。


    這時候趙霖還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北中郎將盧植,已經被押解回洛陽受罰了。


    這件事的原因也很簡單,皇上的小黃門,也就是內侍,左豐,奉劉宏的命令去冀州查看平亂的進展。


    東漢末年的政治環境,差勁的很。


    像這種奉旨外出的機會,都是撈油水的好時機,可不能放過。


    無論是太監,還是官員,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撈錢,第二件事才是辦差。


    所以這次黃門侍郎左豐,來到冀州以後,明裏暗裏的都在向盧植索要賄賂。


    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花錢好辦事,隻要錢到位,冀州這邊一年半載的沒什麽進展也沒事。


    但要是不給錢,那就不好說了,回去就跟皇帝打小報告,說他盧植故意拖延戰局,給他扣上幾個莫須有的罪名。


    但盧植好歹也是有名的大儒,錚錚文人傲骨,又豈會向一個死太監低頭。


    還行賄?


    不弄死左豐就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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