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結束後,白雲和陳峰迅速返回鵬城,因為胡天成給他們的命令是,一邊繼續調查,一邊嚴密監視鹿勇、冷峰、韓光等人。


    而楚弦思考了一陣之後,將秘書白天涯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省長,您找我?”


    看見楚弦那有些不善的眼神,白天涯內心感到一陣慌亂和惶恐。


    “白天涯同誌,你當我秘書的這段時間,我對你怎麽樣?”


    聽到這話, 白天涯懸著的心瞬間死了,直接沉到了湖底。


    因為平時楚弦一般稱呼他為“天涯”,或者“小白”,除了一些正式的場合,私下裏還從來沒有叫他白天涯同誌。


    更讓白天涯感到絕望的是,後麵的那句話,“我對你怎麽樣?”


    一般大佬找下屬談話,明知故問,你跟我多少年了,或者這段時間我對你怎麽樣?


    那絕對要出事情!


    白天涯的眼眸裏,浮現出了驚恐的表情,他感覺喉間發苦,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心跳加速,渾身顫抖。


    “省,省長,您有什麽話,請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


    楚弦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芒,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紮進了白天涯的心髒。


    “之前針對斑斕虎的計劃失敗,是不是你泄的密?”


    楚弦的話,如同一顆驚雷一般在白天涯的腦海裏炸響,他的整顆心髒被巨大的恐懼和絕望所攥住,讓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聲音也變得結巴和發顫。


    “省,省長,我……”


    楚弦的眼神,如滾燙的火球一般審視聚焦在白天涯身上,“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此刻白天涯的內心徹底陷入了天人交戰的狀態。


    其實之前他的內心不是沒有想過,主動出賣楚弦和韓光,爭取重大立功,獲得寬大處理,縮短自己的刑期,早點出來給自己的母親盡孝。


    因為金偉忠的死,給了白天涯極大的壓力,讓他感到既內疚又恐懼!


    對方雖然不是他殺的,卻是被他間接害死的,涉及到了命案,他真擔心自己會在裏麵待一輩子出不來!


    想象自己患病的母親,後半輩子無依無靠,躺在病床上,望眼欲穿地等著兒子回來的畫麵,白天涯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如同高空墜落的玻璃,直接摔個粉碎……


    雖然白天涯有想自首的衝動,但是他的內心,更存在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僥幸心理!


    畢竟自己還沒有暴露,沒必要衝著“重大立功”這個噱頭去自投羅網,說不定能瞞過去,自己的前途不會丟,也根本不會坐牢呢!


    但此刻楚弦的話,將他所有的美好幻想擊了個粉碎!


    白天涯也明白,楚弦如果不是掌握了一些證據,肯定不會直接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的!


    想到這,已經沒有選擇餘地的白天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省長,我對不起您!”


    “您那麽信任我,破格提拔我當您的秘書,還給我升職,對我有提攜和知遇之恩,沒想到我不僅沒有報答您的恩情,反而背叛了您,給您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我真是罪該萬死……”


    “我是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看著白天涯那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模樣,楚弦表情平靜,也沒有做出撫慰的動作。


    而是等到對方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才語氣平淡地開口道,“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不許有任何隱瞞或歪曲!如果對偵破案件產生了重大的促進作用,我可以認定你的行為為重大立功!也可以以此為依據,申請對你從輕處理……”


    “那樣的話,你還可以早點出來,侍奉在母親左右,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我隻能很遺憾地告訴你,或許你這輩子也見不到他老人家了……”


    楚弦的話,猶如一柄利刃,直接刺中了白天涯的要害,讓他的表情變得越發驚恐,呼吸也變得粗重和急促起來。


    他跪在地上,對著楚弦磕頭如搗蒜。


    “省長,我一定將我所知道的,毫不保留的向您進行匯報,希望您看在我跟了您這麽久的份上,對我進行寬大處理,開除公職和牢獄之災我都認了,我隻希望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能陪著我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讓她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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