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點,好消息終於傳來:“顧隊,我們在何天永的鞋子上檢測到了王傑的血液樣本。”


    “太好了。”


    “但是鞋子已經被洗過了,本來要做的泥土樣本檢測做不了了。”


    “沒關係,這個血液的結果還有作案凶器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當尖刀,鞋子,高速進出口的照片,一張張擺在何天永的麵前時,他沒有了之前的淡定,拿照片的手不住抖著。


    “何天永,別熬著了,你交代和不交代,你殺人的行為都已經證實了。你交代完,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老張將照片從何天永的手裏拿走。


    何天永本來低的很低的頭,突然抬了起來,已是滿臉淚水。


    “人是我殺的。”


    一錘定音!


    一旦開了口,後麵就順利多了。


    “我為什麽要殺王傑?還不是因為他殺了我兒子。那天你們來我家跟我說何昊死了,我一下就猜到肯定是他們娘倆幹的。他們總是擔心我把財產留給我兒子。我其實並沒有想過,不給王傑留一半。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我也帶著他開始學中獸醫,這些本來都是祖傳的,是不教外姓人的。我是把王傑當兒子,可是他和他媽總是貪得無厭,想著讓我把所有東西都留給王傑。”


    “你說可能嗎?雖然外人看起來我對何昊不聞不問,但是我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那畢竟是我的親生兒子啊。”


    顧琛問:“那都過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你覺得何玲和王傑現在才擔心你把財產給韓昊呢?哦,就是你兒子何昊。”


    “大概是因為前兩個月,何昊來找我要了一萬塊錢,說是交的什麽培訓費。何玲知道後跟我大吵了一次。”


    “為什麽?”


    “為什麽?還不是覺得我把錢拿出去了唄。我兒子那是正式上學用的,她也不想想她偷偷摸摸給王傑買的那個手表,一塊手表都要一萬多呢。”


    “我其實是知道的,但是也沒多說什麽。可是我就給兒子交了一萬多的學費,她就跟我罵天罵地的,還說何昊不得好死。”


    “那你怎麽覺得是何昊是王傑殺的呢?”


    “這還用問嗎?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了。他偷偷摸摸的走了,走的第二天何昊就死了。而且我之前還教過王傑一些基本方法,其中就有人體的知識,我記得我還講過做醫生對人體結構要了解,甚至一根小小的針就可以結束人的生命。你們特意來看了我家的針筒,我過後就全想通了。他就是殺害我兒子的凶手。”


    “你覺得王傑為了你的家產而去殺了你親兒子?”老張問。


    “是。”


    老張和顧琛都在心裏腹誹:這是有幾個億財產呢,被人惦記上了,還要幹掉親兒子。


    “聽說這麽多年你對親兒子好像不是很關心啊?怎麽會.....”


    “血緣至親,是能割舍的嗎?我不聯係何昊,是因為他之前不待見我。但是我心裏一直記著他的。他是我唯一的血脈。”


    “你是怎麽殺的他?”


    “我敲門說是我,他就開門讓我進去了。進去後,我也沒有廢話直接就給了他一刀,他就死了。”


    “沒有反抗?”


    “我雖然是學中獸醫的,但是再怎麽說也跟醫生搭邊,那些要害什麽的我都門清。”


    “然後呢?”


    “然後我就走了。”


    “現場有清理嗎?”


    “沒。我又沒碰東西,什麽都沒留下。”


    “腳印啊,怎麽叫什麽都不會留下呢。”


    “你們是通過腳印找到我的?”


    “無可奉告。”


    “不過,何天永,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王傑不是殺害你兒子的凶手。”


    “不可能,一定是他。”


    “王傑有明確不在場證據,所以殺死韓昊的不是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肯定搞錯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何天永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手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老張刷地站了起來:“趕緊叫醫生來。”


    王東經過跟村裏的人打探,終於知道了孫尚遠和何天永的關係。原來小的時候孫尚遠不小心落水,是何天永救的他。


    王傑的案子總算是破了,可是韓昊的案子還是沒有進展。


    “顧隊,現在是不是可以把王傑的案子和韓昊的案子完全剝離開來了?”許嫻問顧琛。


    “是。”顧琛回答說,“現在重點排查韓昊的問題,老家這塊的關係網暫時放一放。就看他在定城有沒有遇到過什麽事情了。”


    “哎呀,本來還以為王傑的案子搞定,韓昊的也一並解決了呢。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劉安明攤在椅子上,腿伸到了走廊上。


    王東進來差點被絆倒,起腳就要踹,劉安明立馬縮了回來:“東哥,吃過飯了嗎?”


    “都幾點了還能沒吃啊。”


    顧琛從裏麵辦公室走出來,拍了拍手說:“人都齊了,去會議室過下案情吧。”


    “韓昊的案子,已經過去快兩周了,時間越久證據越少,大家頭腦風暴下,看看我們有可能遺漏了什麽地方。”


    王東說:“我覺得我們之前總是在找有學醫背景的人,但是有沒有可能這個人沒有學醫背景,但是也懂一些這方麵的知識呢。比如王傑這樣的人,他就懂一些醫療知識。”


    “那我們的調查不是更難了嗎?他周邊那麽多人,還要調查每個人的背景信息。還有萬一,他就是自學成才的呢,也不一定啊。”老張說。


    “要不要再找他的工友聊聊,可能我們漏掉了一些細節。”許嫻說。


    “根據跟韓昊接觸緊密親疏的程度,將人分幾類。一批批排查那些人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經曆。”顧琛說。


    “可以再結合公交車的監控來比對。”


    顧琛說:“就目前看,我覺得可能他工友的可能性會大一點。所以看看那天廠門口的監控裏有沒有跟他一起上車的工友。”


    “顧隊,那個今天我又核對了監控,沒有他一個組的工友,也沒有室友。”


    “今天再去他們工廠找人談話吧,韓昊跟任何人的無論多小的矛盾都問清楚。”


    “無論多小?就是跟人爭論了兩句也算嗎?”


    “算吧,可能人心裏就過不去這個坎呢。”


    “韓昊他繼父那邊有沒有可能?”


    “可能性不大,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也還小。”


    “那重點還是攻韓昊的工友了。”


    “對。大家趕緊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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