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爾等羞辱我到何時?如若不願,何不幹脆一了百了!”萊薩在那狹小的幽室中聲嘶力竭,彷佛在與絕望的深淵抗爭,仿佛他這般的強烈呐喊,能夠將蒼天的冷漠喚醒。


    天落目光凝望,胸中湧起複雜之情。此刻的萊薩麵目扭曲,雙目流露出無盡的絕望,不止因他昔日所遭之挫,更因他目睹昔日弟兄,如今之失落與無助。天落心弦一震,這一瞬,方始領略萊薩心中所承載之沉重。


    “我放你離去。”天落緩緩鬆手,萊薩猶如受了重創之小獸,踉蹌而逃,尋至櫃後,蜷縮身子,試圖逃避那令他深感懼怕之人。


    “萊薩,”天落輕聲呼喚,試圖靠近,但萊薩果斷將他視作敵人,低聲嗚咽,聲如蚊鳴,充滿絕望與無奈。他的反應令天落心生無力,深知這並非單純之情緒波動,乃是萊薩心底深處的懼怕與崩潰。


    “走罷,傑卡卡,今日到此為止。”天落轉身對旁側的傑卡卡言語,語氣中流露出難得之輕鬆,似他並不在乎此番的不快。


    “王徐愛……”傑卡卡心中不安,欲言又止,但見天落神情愈加沉重,唯有默默點首。


    兩人一同步出萊薩之室,濃重之氣氛彌漫於空氣之間,傑卡卡忍不住詢問:“天落,爾可安好?萊薩那樣……我自覺他並非故意。”


    “我知曉。”天落抬頭,目光漸漸複歸平和,“勿憂,萊薩之事,我自有解決之法。”


    他微微一笑,手掌輕撫傑卡卡額頭,欲以此種方式給予她安慰。此時,他心中已生起堅定之念——不該任由萊薩繼續沉淪,畢竟,他們曾共趨前路,今日卻成如此陌生之對立。


    “爾且去尋於粟與可心銀色她們遊玩吧,我有要事需要處理。”天落柔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語氣雖溫柔,卻蘊含主導之力量。


    “好吧,我聽爾的。”傑卡卡點首,雖心中尚有些許掛念,然她知曉眼前的天落已然成長為可以獨擋一麵的存在。


    天落深吸一口氣,複而尋至菲尼克斯夫人處。此一充滿陰雲之世,母親為他唯一之引導和依靠。他走近菲尼克斯夫人,擬開口,卻內心的情感如糾結之麻繩,無可理清。


    “對不起,母親,皆因我,萊薩才淪落至今日之境。”他低下頭,語氣中透出濃濃之歉意,手指間之力道卻不自主收緊。


    “小天落,”菲尼克斯夫人柔和地注視著他,輕聲安慰道,“汝無需如此自責。萊薩從未承受過那般之羞辱,一時無法想通乃是常情之事。”


    “然我心中愈發不安,不能任其如此沉淪。”天落抬首,目光熾烈如炬,“我豈能讓他因我而陷入磨難與毀滅之中?”


    “爾須知,萊薩心中充盈嫉妒與掙紮,那是他的選擇,非爾之責任。”菲尼克斯夫人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微微憂慮,然更多的是期待。


    “然我不能如此袖手旁觀。”天落聲漸堅定,心中似已下定決心。“我必將助他走出此陰影,使他恢複舊時之模樣。”


    “此途將會極為艱難,恐怕會麵臨意想不到之衝突,”菲尼克斯夫人注視兒子,語調溫柔而嚴肅,“爾須做好準備,麵對萊薩內心之掙紮。他所需者,是一個真正的朋友,而非僅僅一位意欲拯救之人。”


    “我明了。”天落點頭,心中已然決然。他轉身告別,內心充滿不安與期待,此次挑戰將他指向何方,尚無定數。


    走廊盡頭,天落停步,深吸一口氣,重整心情。他將再度麵對萊薩——曾輝煌如日、如今卻滿含絕望的年輕人。他不願放棄萊薩,絕對不願。


    “萊薩,”天落低聲呼喚,推開那扇緊閉之門,目光映入黑暗之境,萊薩仍然蜷縮於櫃後,默默無聲。


    “我知你在此,萊薩。”天落步至前,努力使聲音平靜。“我欲與你言幾句。”


    “何以言論?”萊薩聲音微顫,“爾有何資格與我談?”


    “我有資格,因我曾與爾並肩作戰,亦曾在爾之前顯赫無比。”天落緩緩坐下,靠近櫃子,但未敢逼近。他知這瞬間,若越過界限,恐將加劇萊薩之恐懼。


    “爾令我感到羞辱,更令我心陷絕望。爾永遠無法體悟此感受之凶惡。”萊薩的聲音愈加低沉,似封存許久之怒焰即將噴湧。


    “我明白,確是我令爾承受了許多。”天落輕聲道,“然爾自古以來便卓爾不群,何故因一次失利而全盤否定自我?”


    “爾不知!”萊薩突然抬首,目中燃起熊熊火焰,“爾從未體味我在爾眼中之存在,每每見爾大放異彩,我心如刀絞。”


    “然,此非我所願。”天落直視萊薩的雙眸,語氣中滲出一抹悲傷。“我曾視爾為最虔誠之友,爾在我心中,乃值得尊敬之人。”


    萊薩目光稍動,似乎被觸動,但仍然倔強道:“友人?友人若能令吾失去自我、失去追求,何以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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