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揚一直想著自己學生的就業,沒辦法啊,帶著畢業年級的學生操心的事兒就這麽多啊,就業,心理健康,畢業率七七八八的事兒都出來了。


    “書記,我想了想,我們目前的就業好像存在一些問題。”


    “明揚,你覺得有什麽問題?”


    “就是我們好像更多的隻關注了就業本身,而對於學生缺少了關注,或者是說,我們更關注學生的求職能力,忽略了他們的求職心理。”


    “我沒太明白。”


    “是這樣,我帶的一個學生,前幾天發生了心理危機事件,這個事兒我也正要跟您上報了,在心理健康中心的介入之下目前已經正常了。


    事情呢就是一個連續四年八個學期都是全係第一的一個女生,在求職的過程中不是那麽順利,被拒絕啊或者是簡曆直接被刷掉,就這樣的話就有了心理上的陰影了。雖然是說啊,這個事兒我們解決了,但是我們不能保證,別的學生會不會出這種事情。”


    “你是怎麽想的?”


    “我覺得,心理問題的關注是一個方麵,同時我們也要給學生們樹立一個正確的就業觀念。但是……我不想找就業指導中心。”


    “你也覺得他們……”


    “沒啥用。這話您說不合適,我說出來沒啥大問題。”


    “但是咱們院的情況你也知道,出去的沒有幹人力資源這一塊工作的啊。”


    “我聯係聯係吧。我之前在江城師大認識一個哥們,現在在津海的精衛航空做人力資源了,看他啥時候空了回來給講講?”


    “那挺好的啊。我們現在真的需要這種人來糾正一下學生們的心理,別天天覺得老子天下第一。”


    “那我得空聯係一下去。”


    “哎對明揚,還有個事兒,本來想過幾天和你說的,正好今兒你來了我就跟你說了吧。你現在也研三了,事兒呢也多了,再加上你學校那邊還有很多的工作,後麵你還得去回津海去考試,等這個事兒完了之後,你把學生就交給季山吧,當然了,不是說要把你擼了,名義上你還是兼職輔導員,季山呢也要跟著你開始去學這個東西了,所以你帶著他管學生就行。”


    “書記你放心,我理解。這個事兒交給我了,季山一直也是做學生工作的,很多東西他也明白。您老放心,我肯定把季山帶出來。”


    “那行,回頭我和他談一下,然後你倆就正式開始吧。”


    “得嘞,那我先走?”


    “去吧。”


    從書記辦公室出來,柴明揚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自己一個學生在等著。


    “柴哥,有個事兒,我拿不準,你給拿拿主意行麽?”


    來人是自己帶的年級的學生會主席,跟柴明揚關係不錯,所以也不管柴明揚叫老師。


    “啥事兒啊。”


    “咋說呢,我有點迷茫,不知道我該幹點啥。”


    “你想幹啥就幹啥啊。”


    “我這麽說吧,夢想和現實。我不知道怎麽選。”


    “臥槽這麽大的論題麽?”


    “所以我就很迷茫嘛。從我現在來說啊,我特別想去銀行。所以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個金融學的第二學位,但是現實呢,你看現在這個金融環境,就瞎搞。家裏就想讓我回去當個老師,正好我們家裏的外國語學校也要招聘,掃聽了一下正好有韓語老師的職位,所以……”


    “嗯……所以你也不知道該怎麽選了唄?”


    “對,就是我說的夢想和現實了。夢想吧,我就想去銀行工作,別的不說,我從小就覺得銀行吧,高大上。每天手裏過那麽多錢。但是現實呢就是銀行也不好進,前麵頭部的各種財經大學和綜合大學,我這種半路出家的本身從理論考試就不具有優勢,所以……”


    “那你當老師,就能保證上?”


    “專業我肯定不懼,教師資格證我也有,其實它考的那些東西不就是教師資格證的玩意麽,再加上我們家吧,你也知道,我爸是我們那外國語大學的教授,外校本身就是掛著外國語大學附中的牌子,所以就……”


    “啊哈,那我明白了。我這麽說吧,你心裏早就有答案了,在你糾結的時候其實你自己就已經有了偏向性的選擇。”


    “我沒懂……”


    “從你剛才說的話裏麵其實你自己應該也覺得了,你把你夢想的銀行的工作已經開始批判了,但是對於這個教師的工作,你並沒有批判。而是在說你會有多容易進去。”


    “你的意思是……”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越來越多的人都會選擇進入體製內,當然這不丟人,我也憋著進體製裏麵,體製裏麵就是不會讓你大富大貴,但是呢,相對會舒服一些。銀行吧,現在的市場競爭壓力太大了。當然我不了解啊,但是我也有認識的本科的同學在銀行裏麵,你的這個貸款啊,儲蓄啊,信用卡啊這個七七八八的東西,都是你壓力啊。


    再加上還有一個就是銀行現在你要去哪,回家的話,是進國有大行,還是股份製,還是地方銀行或者是農商行,這每個銀行都是不一樣的啊,就像你說的,咱們就是半路出家的人,每年光金融碩士就有多少畢業生憋著進銀行了。所以其實答案也很明顯了。”


    “所以柴哥,你的意思是,我還是應該去當老師?”


    “我沒說啊,我隻能給你提供意見,而不是替你做出選擇。”


    “那當老師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麽?”


    “當老師?你想想你的初高中老師,或者最簡單的,你去和他們聊聊,你就能知道很多東西了啊。”


    “那我……”


    “找工作這個事兒,不光是拚自己,更多的還是拚信息,誰知道的信息更多,來源渠道更廣,就更能在市場上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了解吧。”


    “嗯……我明白了。”


    送走了自己的學生,柴明揚和對麵的老師開始聊天。


    “老馬,你說這個就業,年年頭疼,年年就沒個什麽辦法?”


    “明揚,咱這個就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當年找工作好找?也就是仗著咱們是個211大學,牌子硬,但是你牌子硬專業不對也沒辦法啊。往前幾年,快銷行業好的時候咱們是一點不帶發愁的,什麽p&g啊,mars啊,大把大把的畢業生往裏麵去。現在,都琢磨著去考公務員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把外麵的一線的hr請過來,給學生們開個講座什麽的,起碼得讓他們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啊,尤其現在10月份,秋招的大旺季,你現在滿懷信心的往外走,但是外麵磕破了腦袋,回來就鬧心理問題,這玩意實在是不夠忙活的啊。”


    “這個事兒之前想過,但是沒辦法,咱們自己的畢業生沒有幹這行的,從外麵找吧,你也不知道人家講得怎麽樣了。”


    “唔……我琢磨琢磨這個事兒吧。”


    “你那出事兒了?”


    “差點,一個學生被打擊的懷疑人生了,讓心理中心的介入了。”


    “沒見紅吧。”


    “啥事兒還見紅?”


    “你是不知道,之前老李的一個學生,求職的時候被拒絕了,然後最可恨的,對方的hr還說你要是能晚上跟我如何如何我就讓你進。一下子給心理防線擊潰了,回來就拿刀要割腕。”


    “臥槽?玩這麽狠?”


    “最後是老李硬生生的把刀奪了下來,就這學生手腕還是被抹到了,血呼呼的往外流啊,趕緊送672醫院了。”


    “最後呢?”


    “最後好像是學校出麵了,和這個企業談判,當時法學院的院長都出麵了,表示如果你不給一個答複的話,要聯合江城所有的985和211抵製他們,然後還要訴訟什麽的。最後那個hr被開除了事,然後賠禮道歉外帶醫藥費什麽的。但是到今天,這麽多年了咱學校沒有去他們企業上班的。就這心理健康中心和心理學院的大牛們給做了好久的心理疏導才給孩子開導出來。”


    “嘖嘖嘖嘖,有點害怕啊……”


    說了幾句話,柴明揚打開手機刷起了朋友圈。腦子裏還想著從哪找一個認識的hr來給講講。


    正刷著看見了馬凡的朋友圈。


    ‘涅盤重生,新的征程。’


    “媽的,怎麽把他忘了,這貨典型的逆襲人才啊。”


    馬凡,江門師範大學的畢業生,和馬凡是一屆的,倆人都是津海人,學的專業也都是俄語,是一場聯誼會認識的。後來本科畢業的時候,柴明揚考上研究生了,馬凡回津海到精衛航空去做了人力資源了。典型的一個全係倒數第一然後幹了一個和自己專業毫無關係的工作,據說混得還不錯了。


    “喂?老馬,我,柴明揚。”


    “媽的這麽多年,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吧。”


    “馬總最近挺忙啊,看你朋友圈還涅盤了,咋的。”


    “別提了,內鬥被搞了,剛翻身。”


    “你現在還是人力資源?”


    “不幹了,現在做監察考核了。”


    “嘖……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個忙啊。”


    “你說,咱倆不扯那個淡。”


    “我想找你回來,給我學生做一個講座,就是關於這個求職啊什麽的。”


    “我當什麽事兒呢。行交給我了,來前的機票你給我報了啊。”


    “給你走專家費行麽。機票住宿都給你安排了,還有補貼。”


    “嗯,那感情好。你搞定,定時間告訴我就行,到時候我回去了,叫上季發咱喝一氣。”


    “行,我叫上季山。”


    這幾個人都是當時一塊認識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每次馬凡回來都會幾個人坐一塊吃飯喝酒什麽的。


    “書記,我找了個人來給畢業生開個講座,這個費用……”


    “你找的誰?”


    “原來江師大的,也是學俄語的。現在在津門的精衛航空做hr的一個。”


    “那挺好啊,那就走專家講座費唄。該給人家的給人家。你去報就得了。”


    “得嘞,謝謝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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