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揚從陸校長辦公室出來給柴欣欣打了個電話,小丫頭這個點剛下了第一節課,正在學校裏溜達琢磨著一會去蹭什麽課呢。


    “爸?啥事兒啊?”


    “你陸叔叔找我過來了,為了你的事兒,現在十三個學院都快打起來了。”


    “啊?你在哪啊?”


    “我在行政樓了。”


    “那我過去找你去。”


    過一會,柴欣欣款款的走過來了,要不是知道這丫頭還不到14,真就以為是一個女大學生了,還是那種長得特別好看的那種了。


    “丫頭,最近怎麽樣啊?”


    “最近沒啥事兒啊,基本上天天上課學習了。”


    “有沒有男生找你要電話啊。”


    “那純純老坦兒。都嘛年代了都。”嗯……這句話是柴欣欣用純正的津海話說出來的。就怎麽說呢,如果讓男生看見,估計那濾鏡也碎了


    “說正事兒。剛你陸叔叔和我說,下學期要給你定方向了,你現在有想法沒?”


    “嘖……怎麽說呢,我之前覺得數學挺好玩的,但是現在覺得數學吧。基礎學科嘛。後來覺得化學不錯,但是那個玩意,我怕炸了。物理呢。我覺得也就光電有點意思。別的吧……嘖……不是那麽感興趣。


    後來我去聽過幾節材料學的課,我就覺得實在是……天坑專業名不虛傳,再者說,不都是說這生化環材四大天坑麽。”


    “計算機呢?”


    “那個玩意,我說實話不是那麽想當女程序員。”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想學醫?”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真的,我覺得學醫特別刺激。”


    “欣欣啊……一旦現在給你定了方向,後麵可就不好改了啊。你現在學醫是覺得好玩,但是後麵真走下來的話,堅持不住,換方向。老爹的麵子可也就隻能用一次啊。”


    “你以後不就是南津的校長麽?”


    “我校長歸校長,我也不能天天說給你換專業玩兒啊。那我這校長都沒威信了啊。再說了,你就那麽確定我能回來當校長啊。”


    “哎呀包的老柴同誌。”


    “你這丫頭。趕緊想想,陸叔叔那邊都要炸鍋了。”


    “學醫吧。我想好了。”


    “不開玩笑?”


    “不開玩笑。我最近看了很多的紀錄片和資料。我學醫,可能不一定能做一個手術醫生,我可以做一個科研醫生,研發藥品器械也好。但是我不想去藥學院,那和去化學學院沒啥區別。”


    “你要是想好了,那咱就去和陸叔叔說?估計現在尤院長還在上麵了。”


    “尤院長?誰啊。”


    “附屬醫院的院長, 醫學院院長,你未來的直屬領導,你說誰啊。”


    “那走吧。”


    “那別的老師那塊?”


    “你是不是想把他們都湊一塊,然後跟開獎一樣的說啊。別鬧了爹。你這樣你不讓別人看笑話麽。”


    “長心眼了啊。”


    “那是,不看我是誰閨女呢。”


    柴明揚和柴欣欣從車裏下來,正好尤院長從行政樓往外走。


    “尤院長留步吧。給你介紹下,這就是你說那13歲的天才,柴欣欣。”


    “哎呀欣欣同學啊,我誠摯的邀請你來我們醫學院就讀啊,我跟你爸那是多少年的關係了,當初他在我這住院的時候……”


    “哎哎哎哎哎當著閨女甭說那個子醜寅卯了行麽。”


    “柴主任你看著……”


    “爸他為啥叫你主任不叫你校長啊?”


    “因為你爹我仕途的起點就是在附屬醫院當醫教科主任啊。正好尤院長, 咱一塊回去找校長吧。”


    尤主任不傻,聽見這句話,一瞬間一蹦三尺高。


    “也就是說?”


    “走吧。喊那麽大聲,想把剩下十二個學院招過來是麽。”


    “走走走走走。”


    幾個人到了樓上,陸校長正對著手裏麵柴欣欣的表犯愁,柴明揚推門進來說:“老陸,別跟那個表相麵了,拿過來。”


    “啊?定了?”


    “拿來吧你。閨女,自己寫吧。”


    說著話從陸校長的筆筒裏抽了根筆交給柴欣欣說:“寫吧。”


    柴欣欣接過筆在上麵寫道。


    “擬選讀專業:臨床醫學(八年直博)”


    在下麵柴欣欣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為還不到18,自己簽字沒有任何效力,所以柴明揚作為監護人也在旁邊簽上了字。


    “給吧校長。別犯愁了就。”


    “學醫?!老尤,你給這丫頭許什麽願了?”


    “陸叔叔,尤院長什麽也沒和我說。”


    “什麽也沒……別的學院可是許了你那麽多東西,你怎麽就?”


    “我在奧賽國家隊集訓的時候,我的一個隊友,在馬上要出國比賽的時候選擇了放棄,他說,他媽媽重病,馬上要不行了。不得已,自己隻能選擇放棄。因為這世界上隻有他和他媽媽相依為命。那個時候我覺得人生真的好脆弱。


    包括最近,我看了很多的紀錄片和資料我明白,其實我們國家的醫學,說不發達,其實很發達,但是真說發達,好像也就那麽回事。趕英超美這句話我麽從五十年代喊到今天80來年了,但是好像這個美,一直在某些地方在我們前麵。


    我不想這樣,我已經在數學上打敗了他們的隊伍,現在我想在醫學上,繼續打敗他們。我想為祖國研究出很多有用的東西,器械也好,藥品也好,甚至是手術方法。”


    “好丫頭!是我老柴的種!”


    尤院長和校長畢竟上了歲數了,還是經曆過一些的。聽柴欣欣說這個話,多少有點動容。


    “好孩子,有你這番話。你放心,我老尤要是不豁出命去教你,我就不當這個大夫了!欣欣啊,咱們圈裏有這麽個順口溜,這個


    金眼科、銀外科,開著寶馬口腔科,吵吵鬧鬧小兒科,累死累活婦產科,普普通通大內科,死都不去急診科,容易上手耳鼻喉科,經驗老成中醫科。你看你是想去哪個?眼科,外科,還是口腔?耳鼻喉也行。中醫就算了吧,那玩意歲數不到真不夠用的。”


    “尤院長,我能當全科麽?”


    “全……但是全科大而不精啊。”


    “那就精唄。之前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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