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趴在地上一副淒慘且深受重傷的模樣,周圍的弟子皆是議論紛紛。


    而那林業還在辯解著自己並未用力,大聲的說麵前之人是裝的。


    林業心中暗自叫苦,師門派他去打探落單弟子的實力,他觀察了薑早多時,覺得麵前這女修看著無害且經常觀察其他人鬥法,便猜測眼前這人或許是個努力上進的外門弟子。


    他有心打探,卻也不好直接上去就開打,於是找了個蹩足的理由準備試探一二。


    哪兒曾想這女修說話十分氣人,他本來隻是輕輕拍出一掌,想給她個小小教訓,再威逼利誘打探一些消息。


    結果他那輕飄飄的一掌剛落在她身上,就見她飛出去數十米遠,還吐了巨大一口鮮血。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又驚又怕,他第一次做‘探子’結果攤上這樣的大事兒,回去了宗門定會罰他,雖說肯定罰的不重,但他依舊心慌。


    薑早可不知道他內心所想,她隻是想解決麻煩,挨了今天這一掌,接下來一段日子她都得‘帶傷示人’了。


    “咳咳…”薑早強撐著爬起來,嘴裏還念叨:“算我自討苦吃…”


    正要繼續說什麽的時候,薑早就聽見了賀琴驚恐的聲音:“徒兒!”


    回過頭一看,賀琴飛快的跑過來拉著她好一陣檢查,臉上緊張又憤怒,賀琴東捏捏西捏捏,薑早差點破功直接笑出聲。


    薑早憋著被戳癢癢的笑意,悄悄的拉了拉賀琴的衣角,快速的向她眨了眨眼,這下賀琴才放心了下來。


    “咳咳…師尊我沒事…”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賀琴:……這徒兒是否演的有點過了?可是她能怎麽辦,她隻能配合。


    “徒兒!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為師定饒不了他!”賀琴憤怒大吼,長劍一出直接插在了麵前的土地上。


    馭獸宗的弟子嚇得後退一步,我的娘勒,居然是大衍宗問劍峰的定霄真君!完了,這林業惹上大麻煩了!


    林業看到賀琴衝過來叫薑早“徒兒”的那一瞬間,心拔涼拔涼的。


    他仿佛看到自家坐化的老祖在微笑的向他招手,耳邊響起老祖的聲音:大孝孫,你來下麵陪我了啊!


    “定…定霄真君…”林業結結巴巴的喊道,他打人的巴掌都不知道該如何收起來,就這麽兩掌大開垂在身側。


    賀琴心中默念罪過,然後怒氣衝衝:“是你傷了我徒兒?”


    林業張嘴:“我我…隻輕輕揮了一掌…”


    “放屁,輕輕一掌能把我徒兒打的吐血?”賀琴雖說知道自家寶貝徒兒吐血是裝的,但是被人打了一掌確是真的。


    “何人在外喧嘩?”這道聲音傳來宛如天籟般拯救了林業。


    “宗主!”林業立刻衝了過去,張著個手掌就開始行禮,別問,問就是緊張彎不了手指。


    宗主合言點了點頭,怪異的看了看林業張開的大手,“發生了何事?”


    林業老老實實的說一遍事情的經過,合言愣了一會兒才知道麵前這弟子竟惹到定霄頭上去了。


    其實惹誰都行,他們派出去的人就是去探底的,其他宗其他峰的親傳弟子惹了就惹了,有他們給這群弟子兜底。


    但是…卻沒想到這人惹到了定霄頭上!


    但這林業他不好說什麽,首先他本就是宗門派出去挑事兒的,其次這小子是宗門內某真君家中晚輩。


    其實這事兒完全是林業倒黴,薑早來這裏後就一頭紮進了帳篷,之後出來觀戰也極為低調,是以其他宗門也不知道賀琴的小徒兒長什麽模樣。


    合言深吸了口氣,他看向賀琴說道:“定霄,別來無恙。”


    “無你老娘恙,我徒兒被你們宗門弟子打成這樣,必須給個交代!”賀琴冷哼,這老東西也是個攪事精,不必給他好臉色。


    合言被頂了一句,卻不得不咽下這口氣,本來就是他們宗門先動手了的,再一個…兩宗之間最近本來就有矛盾,他忍!


    再說了…若是真惹了這定霄,她怕是要‘大開殺戒’,平時就算了,他們還可以硬剛,可如今玄武神殿開啟在即,怕是隻能忍了。


    “定霄,兩小兒不過是切磋,何必這麽生氣?”合言又開口,卻被薑早開口反駁。


    “前輩,晚輩隻是在樹下冥想,可林業衝過來就說晚輩踩了他的地…晚輩什麽都沒做就挨了這一掌…噗。”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驚:怎麽還能吐這麽多???


    合言見她雖然吐血,可探出神識匆匆一掃發現她表麵靈力並無亂竄之樣,心中稍定,問道:“定霄,你說想要如何解決此事?”


    這一反問倒是把賀琴問懵了,她悄悄瞥了一眼薑早,似乎是在問她想要怎麽解決。


    “咳,晚輩本無意與人爭鬥,隻是這傷…恐怕需要丹藥好好調養…”薑早捂著肩膀,虛弱的說著訴求。


    林業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坑他一筆呢!欺人太甚!


    被欺騙的憤怒湧上心頭,他終於能捏緊拳頭了!可他卻不敢開口說什麽,因為那把長劍還插在地上…


    合言直接給了賀琴一個儲物袋,說道:“這些東西給你徒兒,算是給林業的賠罪的。”


    接過飛來的儲物袋,賀琴腦子裏有一瞬間卡宕。


    她…她也守賠罪禮了?過了這麽多年隻有她賠別人份兒的,這是第一次受到別人賠的。


    賀琴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她的小徒兒,心中的萬千滋味難以言喻。


    “多謝前輩,師尊…咳咳,咱們走吧。”薑早虛弱的靠在賀琴身上,賀琴收回長劍,一師一徒就這麽離開了。


    林業站在原地也有些無措,事情的變化超出了他的預料,就…這麽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盯了一眼自家宗主,卻發現自家宗主嚴肅的看著他


    “你可真是好樣的,這麽多年我都是第一次見到定霄收賠罪禮,咱們宗可得出名了。”合言說完甩袖離開。


    留下一堆弟子們麵麵相覷。


    回到帳篷的薑早立馬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換了身衣衫,乖乖巧巧的立在那兒。


    “小徒兒,你真沒事嗎?”賀琴憂心的問了一句。


    薑早立刻拍拍胸脯:“師尊放心,弟子好的很!”


    賀琴:……看出你很好了,不過下次拍胸脯不要這麽梆梆用力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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