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的張口咬下,溫軟唇舌觸碰到男子的手指,而後快速離開。


    寧容璋收回手,唇角笑意更甚,“如此便好,這場雪不知要下到何時,你身上還帶著病,這些日子便好好養著吧。”


    目送人離開之後,屋外,青竹和紅葉侯在一側,“好生照顧你們家姑娘。”


    人走之後,紅葉和青竹才你擠我我擠你的進來,反倒有些拘謹的不成樣子。


    紀夢舒闔目養神,聽見青竹窸窸窣窣的進來收拾東西,剛睜開眼,便看見青竹笑嘻嘻的湊在麵前,“姑娘~”


    “你這丫頭又憋著什麽壞呢?”


    麵色已稍稍有些紅潤,不知是恢複的好,還是熱出來的。


    青竹好奇的湊近,“姑娘剛喝了藥,此時也該休息一二了,就是奴婢方才瞧見王爺如此緊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是在擔心自個家的夫人呢?”


    “你這小沒出息的。”紀夢舒躺下,一雙明眸卻絲毫沒有多少困意。


    “那姑娘說,為何要跟著王爺到真州來?”


    紀夢舒扭頭,“自然是因為...因為阿兄,隻有將灤州部徹底收攏,阿兄才能正大光明平安無事的回來。”


    青竹哦了一聲,叫她好好休息,收拾了托盤出去了。


    “阿兄...阿兄...”睡夢之中見故人。


    大雪覆蓋整個陰會山,斷崖之下,簌簌白雪落在斷崖之下,深不見底。


    一支騎兵穿著整齊的盔甲,不知在雪中等候了多長時間,渾身上下落滿了潔白的雪,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小七從書房之內端出來幾盆血水和染血的白布。書房之內,寧容璋赤裸著上身,身上的舊傷已經被處理過了,纏繞著層層白布。


    阿三替人穿上衣裳,道,“王爺,懷親王已經和灤州部之人達成了交易。”


    淩厲劍眉之下,一雙如淵如墨的點漆眸子絲毫不見任何驚訝,寧容璋係上白玉腰帶,道,“讓我們的人接過去,務必小心,烏延赫那人謹慎的緊,萬萬不能叫他發現了端倪。”


    “是,我拍幾個眼生的兄弟去。”


    室內嫋嫋青煙氤氳,床榻上那人不安分的睡著,口中喃喃有詞,“阿兄....阿兄....”


    漫天的雪花不是何時變成了血紅色,偌大一片血紅六棱冰絲簌簌飄下來,紀夢舒伸手接過一片雪花,看著它消融在自己掌心之內,變成一灘血水。


    那些血色的雪花覆蓋白色,落在將士們的鎧甲上,變得血紅。


    “哥!”


    雙腳如是沒有踩在實物上一般,整個身子都輕飄飄軟綿綿的,她想要撲過去,奈何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立在原處。


    如是雕塑一般,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任何的感觸。


    “殺!”


    寧容璋的瞳孔猛的瞪大,如是看見驚悚惡鬼一般,眼眶迸裂,露出無限血絲。


    隨著漫天雪花落下的是密密麻麻的灤州精兵,如是傳言那般,個個長得凶猛無比,為首兩人一人剃著光頭,一柄大刀立在身側,長眉向上飛舞,一把大腮絡胡子也顯得有些凶神惡煞,還有一人立在身側,頭發是灤州部人常見的編發,長相雖沒有那麽粗狂,可也透露出一股子野蠻之氣。


    隨著兩名將軍一聲令下,灤州部之人如是野狼嗅見了血腥味一般,一股腦的全都衝了上去。


    “不要!!”聲音從喉間艱澀的發出來,也驚醒了尚在夢境之中的紀夢舒。


    寧容璋還是放心不下,換了身上的傷藥之後便趕來這邊,果不其然,人正做著噩夢,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


    “王爺?”


    灰藍色廣袖袍下伸出手來,捏著帕子擦去她麵上的汗水,“你做噩夢了,不管本王怎麽喚你都喚不醒...是不是夢見紀將軍了?”


    紀夢舒點點頭。


    “我夢見...”嗓音有些幹啞,甚至眉頭上的愁意都不曾舒展開來,一張芙蓉桃花麵上滿是擔憂,“哥哥被灤州部包圍著,寡不敵眾...”


    “夢境都是反的。”寧容璋抬手,安慰道,“紀將軍如今在我軍中過得相當好,隻是你一直沒有見到他,心裏頭這才下意識的覺得他有危險。”


    唇色蒼白,身上已是精疲力盡。


    紀夢舒重新躺在床榻上,道,“哥哥當真很好?”


    “這是自然。”男人啞然失笑,袍子的尾端沾了些外頭的雪花,在溫暖的室內漸漸消融了,濡濕了衣衫。“等真州事了,你定然能見到紀將軍。”


    深夜。


    懷親王府。


    懷親王深褐色衣衫有些歪歪扭扭,彼時正坐在桌案後邊,看著麵前的不速之客,一臉愁容。


    “本王都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現在這樣,你總不能再去皇帝麵前告本王一狀吧。”懷親王不惑之年出頭的年紀感覺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寧容璋玩弄著內室屋角處的精致花瓶,手指細細摩挲上頭細密的紋路和釉麵,看的頗為細致。


    “這是自然。”寧容璋放下瓶子,末了才回答懷親王的話,“叔公真是說笑了,本王是晚輩,叔公幫了我這個大一個忙,我怎好還讓叔公為難呢?”


    懷親王冷哼一聲,他可不盼著寧容璋能有什麽惻隱之心。“話說,像本王這般當個閑散的富貴王爺不好嗎?守著真州,一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你又何必想要為了皇位折騰?”


    懷親王眉宇微皺,雙手合在腹前,瞧著那甚是年輕的男子,長佑王年輕有為,這於西疆封地的百姓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大好事,可是於皇帝來說,不管是哪一任的皇帝,都不想看見這麽有才能的潘王,何況此人還是太祖皇帝的嫡係血脈。


    “富貴閑散?”寧容璋折身過來,瞧著他忽然笑了幾聲,“王爺同灤州部之人長期有著鐵礦交易,這算的上富貴,卻算不上閑散。”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眸中冰霜更烈,“本王不為爭那皇位,隻是想要撥亂反正,當年太皇太後早逝,隻留下父親一人,而太祖皇帝總是忽略父親這個嫡子,最後亦是將皇位傳給了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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