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人之中走出來,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太後娘娘,臣女正是。”


    “嗯...模樣瞧著倒是不錯。”和風沐浴在暖閣之中,太後又道,“雅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周家小女又跟著雅兒親近,再者,貴陽侯前不久還為陛下立了功,不管怎麽說,陛下都應該為他們搬下賜婚詔書,以示恩寵才對。”


    寧懷暄微微點頭,“都聽皇祖母的。”


    “微臣認為不妥——”


    席間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道極為不讚成的聲音,旁人或許還有些疑惑,不過何慧和周雲對這道聲音到還算得上熟悉。


    尋聲瞧過去,從席間出來一少年男子,目光銳利幾分,直言道,“回陛下,太後娘娘,微臣覺得不妥。”


    “哦?世子覺得何處不妥?”


    衛徵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大言不慚道,“因為微臣心中已經有了心悅之人!”


    “你這混賬東西!胡說什麽?!”隨之而來的就是城陽侯的謾罵之聲,還有城陽侯夫人程柳的惺惺作態的勸解。


    寧懷暄一抬手,城陽侯便收斂了幾分氣焰,對著衛徵道,“接著說。”


    衛徵拱手,“微臣不願接受家中安排,若是城陽侯心裏頭覺得為難,那微臣懇請陛下恩準,微臣與城陽侯自此之後斷絕父子關係,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幹係!”


    眾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氣,京都之人大多知曉城陽侯與世子關係不和,隻不過家醜不可外揚,城陽侯世子這般當眾說出來,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們其中這格外緊張的關係麽?


    城陽侯麵色憋得鐵青,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反倒是程柳,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站起身來裝著嫡母的樣子,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就算上次你父親想要家法處置你,也是因為你先出手打了人,你這孩子,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跟你父親斷絕關係,這是在寒你父親的心呐!”


    一句話,就給衛徵貼上了不孝不義的標簽。


    太後不知其中的內情,順著程柳的話問道,“世子打了人?這是為何?”


    程柳有些為難,“這...這...”


    程柳不好意思說,自然有人喜歡閑聊他人的家事,吳雅起身道,“太後娘娘,您興許還不知道呢?這衛世子可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呢?”


    衛徵眼神涼涼的衝吳雅看去,這般奪人眼目的噱頭,再加上吳雅的舌燦蓮花,便是死的事都能被她給說活了。


    背脊上自上而下傳來一陣惡寒,吳雅收回目光,裝作沒有衛徵這個人的模樣,道,“太後娘娘,自從陛下恩準紀家無罪之後,紀夢舒便在城郊弄了個宅子,後來嘛,許是沒了榮華富貴之後,便帶著年邁的父母,灰溜溜的回老家了...而那王公子不過是想要在那日送上一送,結果您猜怎麽著?居然被趕來的衛世子好一頓打呢?您說這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麽?”


    沒有事實依據的話,誰敢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這下子,宴席之中許多人都坐不住了,竊竊私語道,“這麽說,衛世子心儀之人或許就是那紀夢舒?”


    “自信點,把或許去掉。事情這都已經水落石出了,衛世子抗旨不願意娶貴陽侯嫡女,不就是因為那紀夢舒麽?”


    吳雅一臉得意,當初在城陽侯府和大相國寺,衛徵幾次三番替何慧和紀夢舒出頭,屢屢不將她放在眼裏,既然這樣,她吳雅又豈能吃了這等啞巴虧?


    太後沉眉,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聽見有關紀家的任何消息。人都走了,還能這麽不消停。


    “可有此事?”寧懷暄沉著臉色看向衛徵。


    後者處變不驚,反倒是勾唇頗為好笑的看向吳雅,眼神揶揄,似是再看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一般,直到把吳雅看的坐不住,才道,“回陛下,微臣不知吳家小姐是從何處聽來又編纂的混賬話!微臣那日打馬經過京郊,不知道吳家小姐口中的什麽紀家,隻知道是那不長眼的東西想要當街強搶民女,擋了我的道,一時氣不過這才出手傷人,至於吳家小姐說的,微臣一概不認!”


    寧懷暄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道,“那你說說,你心儀的女子是哪家貴女?能叫你不顧抗旨不尊的下場,冒險與她長相廝守?”


    衛徵拱手,“回陛下,若是微臣說出她的名姓,便是敗壞她的名聲,因此,請恕微臣恕不從命。”


    幾次三番駁了陛下的顏麵,便是性子溫和之人都得發脾氣了。


    太後是個不願多事之人,或許又是年紀大了,不願意看到父子骨肉至親相分離的場麵,便勸道,“好...既然這樣,哀家與陛下也自然就不勉強與你了,隻不過你出手傷人是真,若是因為一場不滿意的婚事而斷了父子關係,豈不是不孝之人?”


    大曆朝最是講究忠孝之道,衛徵此等行徑,定然是要留下千古罵名的。


    程柳也忙著幫腔,“是啊,徵兒哥,你心裏有什麽話,此事何不一吐為快?隻要我和你父親能勾夠辦到的,定然全都滿足於你...”


    說著,嗓音居然還帶著一絲絲的哭腔,好似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兩道細柳一般的眉頭緊緊皺著,這般看起來,倒真像一個事事都在為兒擔憂的老母親。倒顯得是衛徵是在無理取鬧了。


    可是旁人不知曉,他衛徵卻知道這副菩薩心腸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副心腸。


    可是世人都會被表麵的假象迷惑了心智,看不到那顆皮下的心髒是個什麽顏色。


    唇色有些蒼白的厲害,體內的餘毒未清,多年累積殘毒的身子已經有些孱弱。衛徵冷然的彎了彎唇角,迂回道,“城陽侯夫人見怪了,不知城陽侯夫人可還記得我的母親?東芝王的妹妹,溫離?”


    一提到溫離,這下子不管是城陽侯還是程柳,都快繃不住了,程柳捏著帕子拭淚,瞧著好生委屈的模樣。隻恨不得將心都剖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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