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順順當當的到了皇宮。


    宮殿拾階而上,巍峨的長宮矗立在其上,若是站的高遠,還能瞧見一大片連綿不斷的群殿。


    幾人被宮中的內侍領著進去,那內侍模樣平和,瞧著倒是十分好說話的模樣,“兩位貴客先在此稍等片刻,王爺即刻就來。”


    阿三跟著那內侍出來,抬頭望天,等了不過片刻,便瞧見不遠處的宮殿回廊下悠悠轉過兩人的身影。


    “王爺,姑娘。可汗與於氏已經在大殿之內等著了。”


    靜坐在大殿之中的雪霽聽見腳步聲之後,抬眼瞧見一個溫嫻淑雅的女子正款步走來,頭上的步釵端的方正,隻是微微的晃動著。一張芙蓉麵上泛著些許的憔悴,甚至隱隱約約還帶著幾分蒼白。


    “這便是大曆的攝政王同王妃吧...”站在寧容璋身邊的女子模樣溫婉,一雙格外水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麵上笑得甜美,“果真如夫君所說,是個美人。”


    ——


    妥善將人安置好之後,原本親事也應該提上日程,誰料此時阿三冒雨送來一封文書,就著半夜忽然淅淅瀝瀝落下的雨,叫人心裏發寒。


    寢殿的燭光半夜點了起來,燭光從支摘窗內投射過來,將廊下稀稀落落墜下來的雨珠都映透了三分。


    寧容璋和衣起身,就著那燭光看向文書。麵容沉下去三分,抬眸問道,“文書是何時送出來的?”


    阿三斂眉,“應有五日的時間了。”八百裏加急,快馬加鞭,五日是最短的時限,若是路上在耽擱幾分,說是八九日都有的可能。他屏息,秋雨微涼的深夜居然冒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王爺...可是真州出了什麽事?”


    寧容璋沉吟片刻,阿三不是外人,桌案上的燭光搖晃,將阿三的影子拉的細長,映在地麵上。“放心,懷親王成不了氣候。”他抬手將那文書燒毀,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文書上說,真州蠢蠢欲動。


    他即將登基的事情,莫說整個大曆,就算是那些草原上的外族估計都有所耳聞。大曆內戰多次,如今的懷親王難不成也想要在這亂世之中分上一杯羹?


    “一個邊疆的異姓王爺,也想要統帥三軍了麽?”


    阿三垂眸深思,道,“難不成是因為王爺知道了他私通外敵,私運鐵礦之事?這才想要一不做二不休?”


    指尖壓著瓷杯璧口細細摩梭,男人英眉半抬,鼻翼一側落下一片的陰影,燭光微晃,隻聽得他道,“不管懷親王出於什麽目的,本王都須在登基之前扼殺這個禍患。”


    次日一早,仍舊是晴天。


    昨夜的一封急詔匆匆傳出宮外,之後紀元正便一人一騎匆匆從趕回了上京城。


    家中的小廝忙著為他換下滿是露水的寒衣,道,“將軍就是再怎麽著急,也不用這麽急著趕回來的。”晨起的露水濕了半身,霜寒更甚。若是被大夫人知曉了,該又要擔心了。


    薑母知道院宅之前還收留過一個從宮中遣返歸鄉的一個後宮妃嬪,後來不知怎得回了老家。這原本也沒什麽值得懷疑的,疑就疑在,她那木頭一樣的兒子,居然追著人家去了那女子的老家。


    薑母朝唯一可能知情的紀夢舒打聽,後者神秘兮兮的,直叫她不要管。


    她還不要管?難不成指望著她那木頭一樣的兒子自己開竅麽?


    薑母一身圓領祥雲紋錦衣,瞧著就著牽馬出去的紀元正道,“人呢?”


    紀元正轉身瞧見薑母,道,“母親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晨起天寒,我本來是打算回來再問父親母親的安的...”他恍然若聞,似是不曾聽見薑母說話一般。


    薑母定定站在一處,瞧著他身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地方,紀元正手中正牽著一匹棗馬的韁繩,沒半個人影。


    “你不是去了澧縣?”


    他眼眸一垂,點點頭。複而又抬起頭來笑道,“母親怎麽知道?”


    “你呀你,你個悶驢腦袋想的都是什麽?連一個姑娘家都留不住...”薑母甩甩袖子,“罷了罷了,你先去麵見王爺,等晚上,我在好好問問你。”


    自小,上京城裏誰不知道,紀相國膝下的這個兒子,可是個鐵骨錚錚的主兒,幼時便拜了當時的老將軍為師傅,整日都泡在練武場上,被人練武,傷的鼻青臉腫的連哼都不哼一聲。


    後來更是年紀輕輕的就跟著將軍去了邊郡,人人都道紀相國的兒子乃是人中龍鳳,就連薑母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她家兒子雖然在戰場上是個厲害的,可正是因此,同女兒家的接觸就不多,那邊沙的天,哪裏是能見得到姑娘的,每天都同一群漢子混在一起,半點也不會哄人。


    受了母親的奚落,紀元正也不吭聲,翻身上馬,直往皇宮裏去了。


    如今攝政王寧容璋與前相國之女紀夢舒之間的關係已經人盡皆知了。紀夢舒便留在了宮內養病。


    聽聞哥哥要來,早早就等在宮門口了。


    棗紅色的駿馬揚起馬尾,忽高忽低的在塵土之間來回翻揚。待到了宮門,才將馬兒交給內侍。


    “大將軍,您可算是來了,王爺等您許久了。”


    “哥哥!”宮門內,紀夢舒朝他招手,提著裙擺三兩步的跑到他身邊,“哥哥,一切可還順利?”


    她眨巴著眼睛瞧他,紀元正輕輕拂開她的臉,“正事要緊。”


    什麽正事要緊?分明就是避而不談的樣子。


    紀夢舒一路隨行,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先說與他聽,“之前咱們在真州有過短暫的停留,那真州王瞧著不想是會領兵作戰,覬覦皇位的...”


    紀元正側臉冷清,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觀人,須用心。


    雖說是這個理,可是真州王一個異姓的王爺,又是世襲的爵位,在這個關頭阻撓寧容璋登基,也顯得有些無憑無據了起來。


    畢竟若是論血脈出身,寧容璋才是太祖皇帝的嫡孫。


    議事殿內,寧,紀幾人落座,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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