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順著來路來到塌方的地段時,不隻是陳明宇、夏懷瑜心沉意奪,大失所望,就連石青、夏秋夜、星宿都露出了一副失望感。


    “怎麽辦?”夏懷瑜心情極其煩躁,他掛念著還在發燒的兒子夏誌煒的傷情,而從陳明宇身上搜來的藥並不能解決什麽實質性的問題,如果他們在這裏受困,得不到外援的救助,那麽他兒子身上的傷口就會惡化,也許還會危及生命,所以夏懷瑜望向六叔夏秋夜的目光是急切而充滿渴求的。


    “嘿嘿!嘿嘿!”這時候,陳明宇卻突然發著冷笑,隻是發出的冷笑讓人起雞皮疙瘩,笑罷,他揚了揚頭,目光直視石青:“布陣之人必有破陣之道,石青,在你們布下這道鐵蒺藜陣時,我相信你們也設下了一道逃生的出路吧,嗬嗬!”陳明宇恨聲道:“在你們的認知裏,雖然我是一個大逆不道,罪惡深重的人,可我堅信你們是不會丟下我的,你們一定會把我交給政府,讓我得到應有下場的吧!”


    看到陳明宇狡黠殘暴的眼神,石青預感到對方居心不良,似乎有事情要發生,在應變迅速中,他閃身衝向了夏懷瑜父子,可是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距夏懷瑜最近的陳明宇從腰間拽出了一把手槍,他一個起跳抓住了斜靠在岩壁上的夏誌煒,也就在石青的右拳劈向陳明宇的後背時,陳明宇用槍抵在了夏誌煒的太陽穴上,隻待扣動扳機,夏懷瑜的兒子就要一命嗚呼了。


    “石青,不要衝動,否則,這小子的命就要不保了,如果你不想夏懷瑜恨你,那麽你就退回去,不要惹我傷他兒子!”


    隨著陳明宇的警告,石青攻擊的動作戛然而止,這時候,夏秋夜和星宿己迅速穿插到了陳明宇的身後,切斷了他的退路。


    陳明宇的冷酷和狂暴使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他在怒氣攀升中示意著緊緊跟隨著自己的羅伯特:“羅伯特,掏出你身上的匕首,我要夏公子身上見血!” 陳明宇冷聲吩咐著,似乎是怕羅伯特不聽自己的指揮,他利誘威脅道:“羅伯特,按照我說的去執行,隻要你聽我指揮,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我知道你不想被冠上間諜的罪名,不想鋃鐺入獄,那麽,你就用匕首來對付夏公子吧,如果他們還不肯放過我們,你就把夏公子的手指一個一個地斬掉,然後是腳趾,哈哈,”陳明宇獰笑著環視著石青和夏懷瑜等人:“我不信你們不顧夏公子的死活而阻止我離開!”


    “陳明宇,你真夠卑鄙的,你先前的行動不便,因傷勢嚴重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表情都是你偽裝的吧!”夏懷瑜攥著拳頭,聲色俱厲地怒斥著陳明宇。


    “當然了,我陳明宇上過刀山,下過火海,什麽痛苦煎熬沒有經曆品嚐過,這被鐵蒺藜紮傷的小口子還不值得我喪失自我,失去本性!”


    “看來,你這是窮途末路狗急跳牆了!”


    夏秋夜對陳明宇厭惡的表情刺傷了陳明宇的心,陳明宇扭曲著麵容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秋夜,轉頭對石青道:“帶我們離開,我知道你是留有後路的!”


    “你抬舉我了,我並沒有留有後路。”石青深沉地冷凝著陳明宇。


    “那麽,夏懷瑜,夏秋夜,現在煩請你們帶我去六室九廳,我相信你們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因為那裏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們必須服從我,否則,夏公子就要被我施以酷刑了!”


    “陳明宇,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好!”還沒等夏懷瑜把話說完,陳明宇眼睛一凜,轉頭命令著羅伯特:“羅伯特,斬掉夏公子的一根小指,立刻馬上!”


    羅伯特身體一僵,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有些忐忐忑忑,他在患得患失中用唯唯諾諾的聲調道:“陳爺,我下不去手!”


    “懦夫,如果你下不去手,接下來我們都要被繩之以法了,你願意在牢中度過你的餘生嗎?”陳明宇陰冷的聲音仿若閻羅在世。


    “我不想,我不要坐牢!”羅伯特喃喃著,閃爍不定的目光表示著他此時的惶恐不安。


    “那就斬掉他的一根手指!”陳明宇虎視眈眈著羅伯特,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驅使著羅伯特。


    在陳明宇的逼迫利誘下,羅伯特抓過夏誌煒的一隻手,舉著匕首的一隻手高高抬起,可他的手還沒有落下,一枚金鏢裹著風聲射入了他握著匕首的手上。


    由於距離近,星宿發出的金鏢準、狠、穩,牢牢地插入了羅伯特的手背,隨著慘嚎聲響起,大家看到的是羅伯特捂著穿透自己手掌的匕首,整個軀體陷入了篩糠的狀態,他嘴唇發白,血水順著插入皮肉內匕首的邊緣肆意流淌著。


    看到自己的計劃沒能如願,陳明宇咬著牙狂怒道:“笨蛋,羅伯特,你真令人失望!”


    “陳明宇,放下武器!”石青眼睛一縮,威嚴盡顯,他快人快語地道:“你孤軍奮戰,是得不到好下場的!”


    隨著石青四個人的團團逼近,陳明宇的瞳孔逐漸張大,他在急切中揮槍連發了兩道灰白煙霧,而這兩道灰白煙霧在升騰中被擴散,煙霧中有眾多的細小顆粒在爆炸中揮發出了更濃重的煙霧,瞬間,這片煙霧的形成籠罩了整個通道,而眾人還聞到了淡淡的刺鼻味道。


    就在石青等人心中生出不好的念頭,想躲開這片煙霧時,在夏秋夜和星宿的背後傳來了陳明宇那張狂而肆意的笑聲,隨之便是他強悍跋扈,殘忍可惡的聲音:“夏懷瑜,石青,你們太低估我的能力了,我現在己脫困到了你們的背後,你們不會如願的,我陳明宇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栽在你們手中的!哈哈,夏懷瑜,如果你任由他們對我窮追猛打,趕盡殺絕,那麽你的兒子定會被刀鋸斧鉞,死無全屍的!”


    石青、夏秋夜、星宿、夏懷瑜在煙霧降臨時就遁著陳明宇的身影進行了窮追不舍的追擊,可當他們在不到十幾秒鍾的時間裏衝出煙霧時,已失去了陳明宇的形蹤,不,應該說是失去了羅伯特、夏立煒、陳明宇三個人的行蹤。


    夏懷瑜在目眥盡裂中淚濕衣襟,首當其衝地進入了鐵疾藜陣中,順著鋪好的岩土路來到了他們炸開的那個圓洞的儲藏室裏。


    本以為陳明宇定在這間石室裏,可在石青手中的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眾人找遍了整個儲藏間都沒有發現那三個人的身影,最後還是夏秋夜立在了一道牆的正中間,打開了一個隱於牆體裏的燈龕,一望之下,外圍的木製結構不知是不久前地殼的運動所致還是人為的拉拽所致,都是新的斷裂,己脫離了原位。


    可在夏秋夜的眼中,這座燈龕的變化已經證明了他心中的猜想,他微擰起的眉心多了一些複雜冷凝:“想不到陳明宇也知道這石室裏麵的機關通道,怪不得他有恃無恐!”


    “六叔!”夏懷瑜湊了上來,隻是他的倍受打擊使他的聲音蒼白無力:“我怎麽不知道這裏還有機關消息兒?”


    “這是你爺爺當初設下的應急方式,每間廳室中都有,隻有我和你爸爸知道。”夏秋夜邊說邊操作著,在小立麵的牆上鑲著六塊如磚形的圖案,夏秋夜在其中的三塊圖案上用指力按壓著,當最後一塊被指力按壓完後,挨著牆角的位置發出了“軋軋”的聲音,隨著門戶大門,寬一米,長兩米的一道門扇隱入牆裏,靜待著有人從此穿過。


    “跟我來。”隨著夏秋夜的首當其衝,身後的三人依次進入了門戶。


    可想不到的是,四個人進入的這間儲備室卻是空的,夏秋夜並沒有因為這間儲藏室的空曠而遲疑駐足,他急步衝到了邊牆,把手伸進了燈龕裏,隨著“軋軋”的聲音,第二道門戶也應聲而開,隻是令人勃然變色的是,靠近前麵的夏秋夜和夏懷瑜還沒來得及做出應變,門裏便射出了兩枚子彈,隨著二人的麵境邊緣被子彈射穿炸開,門裏又噴出了一股股刺鼻的氣體,這讓夏懷瑜和夏秋夜是防不勝防,僅僅迎麵而來的一口毒素就讓他們呼吸困難,頭昏耳鳴,這樣的變故迅速突然,根本容不得他們做出後撤的舉動,便在後仰中躺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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