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障礙賽與前邊的石墩有所不同,此處的障礙賽是一個個充滿氣體的大輪胎,輪胎中間的縫隙填充著細碎的白沙。


    “太簡單了,”柳國珍一望之下輕笑著接踵而來:“哈哈,同誌們,加快速度,前進!”


    隻聽見“嗖嗖”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們個個身輕如燕,如履平地,他們盡情地跳躍著,穿梭著。在踏上輪胎之際,每個人又被輪胎高高地彈起來,借著腳踏輪胎的緩衝力量他們個個穩穩地落於三米之外的另一個輪胎之上。好高雅的動作,好精彩的跳躍,五個人喊著號,勢如脫兔般地疾速而去。


    “小心!”魯國棟高聲告誡著後麵的人,聲音異常,似有深意。


    “沒問題!”柳國珍拉著長聲,毫無畏懼可言。不過他低估了眼前的局勢。因為格局模式改變了,那充氣的輪胎中間是空的,沒有了原來的白沙填充物,而且低陷的地麵上全是白灰粉末和細白沙,一旦墜入其中,人的五官必然會受到傷害,再加上輪胎與輪胎之間的距離也增加了,魯國棟在不經意間腳踏上輪胎,由於慣力,輪胎帶著他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在猝不及防的情勢下,他本該另一隻腳快速地壓住輪胎的另一端,以保持平衡,但是由於事發突然,在慌亂中他的另一隻腳踏入了輪胎中間的空檔處,這一踏不要緊,一條腿生生被陷入了與白灰混合的浮沙中,已經深入膝蓋,他慌急中身體一歪,眼看就要撲倒在白灰中了,情急中,他兩手把住了輪胎的邊緣,控製住了身體下沉的趨勢。不過這一衝擊,下方的白灰在他的抗擊下已被濺起,他的頭部、臉部以及全身都罩上了一層白灰,由於在危急關頭他閉上了雙眼,所以他的眼睛才沒有受到傷害。


    此時的柳國珍也是險象環生,在僥幸跳過了第一個空心的輪胎後,由於動作不夠連貫,模式狀況發生了改變,所以在步入第二個輪胎之際,兩次險些掉入沙坑中,待他在應急中兩腳分開各踏輪胎的兩邊保持住平衡時,臉上鬢角已是虛汗漣漣。


    順著朦朧的光亮,鄭天惠、張國良和石玉昆看清了前方的布局,再加上魯國棟和柳國珍的以身涉險,所以他們三個在原地停止了腳步,鄭天惠和張國良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石玉昆心明眼亮,在用心觀察了前方的布局和潛在危險後,她斂氣提聲道:“國珍哥,你聽好了,兩隻腳分別踏上輪胎的對立兩側,均勻用力,讓輪胎保持穩定,記住躍入下一個輪胎的時候,動作一定要迅速連貫,要有如蜻蜓點水之勢,這樣才能飛速通過,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柳國珍慢慢用力抽出陷入浮沙中的雙腿,在撥出腿的同時,兩腳用力一蹬輪胎,身體同時騰起,落下時,兩腿自然分開立於了下一個輪胎的前後兩側的對稱位置。


    “好!”身後傳來了讚許之聲,柳國珍用手擦了擦流入眼中的汗漬道:“國棟,前麵的情況怎麽樣?”


    魯國棟輕“噓”了一口氣,顯然是心有餘悸:“我麵前是用繩子連在一起的兩個輪胎,距離下一個輪胎陣有三米遠,下一個輪胎陣好像是三個串起來的,再往下我就看不清了。”


    柳國珍繼續質疑道:“它們的下麵還是沙子白灰嗎?”


    魯國棟帶有強烈的好奇心道:“對,全是白灰白沙。”


    這時,石玉昆發話了:“聽著,你們還記得我們體育課上的跳遠嗎?這個陣勢正是利用了跳遠的四個步驟,助跑、起跳、騰空、落地,按國棟哥剛才的介紹,我相信下麵還會有四個輪胎連在一起的格局,甚至還有更多的輪胎連在一起的。這連在一起的輪胎就是我們助跑的路,而之間的三米或更遠距離的沙坑就是我們起跳騰空的遠程跳遠模式,而下一個輪胎陣就是我們的落地和又一次助跑的階梯,所以我們必須根據輪胎陣之間的距離為基本準則,因事製宜地在騰空時運用兩步半或三步半的技巧完成整個障礙比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我明白了!”鄭天惠本就冰雪聰穎,經石玉昆一點撥馬上悟出道理,她氣勢猛增地回應著石玉昆。


    “原來是這樣。”柳國珍恍然大悟:“這跳遠可是我的強項!”


    張國良也是精神陡漲,他眼露精光:“來吧,這跳遠我可是全校第一名。”


    “那還囉嗦什麽,開始吧!”語音剛落,魯國棟兩個連續起步在雙腳先後點上輪胎之際已騰空而起,在前後邁步換腿之間已越過了三米間的沙界,以屈膝緩衝來了個優美的落地動作,穩穩地立在了下一個輪胎陣中。然後又起步助跳 越過四個輪胎組成的糖葫蘆陣後騰空做了一個兩步半的走步勢又穩穩地落在了由五個輪胎連在一起的助跑線上。


    常言道,巾幗不讓須眉,鄭天惠和石玉昆是少年武術派的精英,閃、展、騰、挪、竄、蹦、跳、躍早已運用的是得心應手,個個有蛟龍出海,猛虎跳澗之勢,兩步半到三步半的空中邁步換腿跳躍,更具神妙美奐,她們以靈巧緊湊,嚴謹流暢的動作緊隨著前進的步伐。


    在連續地使用了十幾個三步半空中邁步換腿跳躍後,魯國棟收勢蹲身到了一處足有十平方左右的平台上。


    接下來,柳國珍、鄭天惠、張國良、和石玉昆也相繼地以優美穩妥的身形落在了平台上。


    “太刺激了,簡直是爽透了!爽死了!爽得頂呱呱!”柳國珍肆無忌憚地揮舞著拳腳,此時他的心神已完全放飛了。


    “嘖!嘖!瘋了,瘋了。”魯國棟用十指戳著柳國珍身上的敏感部位,使得柳國珍“哈哈哈”地暢笑了起來,魯國棟邊逗柳國珍邊恢諧地道:“哎,哎,國珍啊,不要有了一點點勝利成果就驕傲自滿、得意忘形了,這才是萬裏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後的艱難險阻還很多,如果這樣下去,你會找不到北的。”


    “我說小魯同誌,你不要長自己的威風,滅別人的誌氣,我柳國珍也不是吃素的,這下麵的路不是還沒走嗎?說不定下一個被淘汰的就是你。小魯同誌,你可不能高估了自己,到時被敵人生擒活捉就造成終身的遺憾了!”


    正在魯國棟和柳國珍鬥嘴之際,張國良來到了鄭天惠的麵前道:“天惠,快看一看你左腿上有沒有螞蟥,就是你滑進水中的那條腿。”


    聽到張國良的探問,鄭天惠趕緊蹲下身挽起了褲腿仔細檢查著。


    “國良哥,我腿上沒有。”鄭天惠十分肯定地道。


    張國良不放心,蹲著身就著昏暗的光線細心地把鄭天惠的腿腳查看了一遍,才放心地道:“嗯,腳上,腿上都沒有血的痕跡,真是萬幸。”


    鄭天惠被一陣甜蜜拂過心田,她笑咪咪地望著張國良:“你放心,就是讓螞蟥咬到了,我也不會怕的!”


    此時的石玉昆並沒有參加到四個人的對話中,她隻是觀察著遠處的來路,她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一路走來,少說也有二、三千米了,這隨道顯然是人工形成的,可為什麽洞裏的可視度相當精妙,始終是能見度有二、三十米遠,她在抬頭之際,不禁茅塞頓開,仰頭望去,原來這洞頂每隔四、五十米遠便有一道通天縫隙。這道縫長約三、四米,寬有一米左右,日光從上邊直射而下,所以,這條隨道每隔四、五十米就有一盞有如高懸在洞頂的低度燈盞,為整條暗洞照亮著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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