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魯國棟也感到了自己的無理取鬧,可是剛才的他真是身不由己,他本來就是性情中人。


    為了挽回自已剛才丟失的臉麵和形象,魯國棟從脖子上摘下了一串東西,他依在石玉昆的背後柔情地道:“小妹,對不起,不過就憑你剛才陪我一塊掉眼淚的情麵上,我要送你一樣東西。”


    “是什麽?”石玉昆仍帶著怒氣,但並沒有回頭。


    “來,我為你係上,這是我這一個月來精心為你製作的禮物!”


    說著,像哄孩子般的魯國棟,把石玉昆的臉輕輕地轉到他的麵前,並把那串東西戴在了石玉昆的脖子上。


    “是項鏈,這上麵都是些什麽?”石玉昆低著頭用手撫摸著那一顆顆如拇指頭大的東西欣喜地問道。


    “你摸一摸,猜一猜!”魯國棟炫耀式地道。


    “是貝殼,海螺,還有海星!”石玉昆猛然起身道:“你等等我:“邊說邊起身小跑著進了房間。


    不一刻,石玉昆跑了回來,重又坐在了魯國棟的身邊,她打開從房間裏拿來的手電筒。


    於是一串世間罕見的精致絕倫的藝術品呈現在石玉昆的眼前,她“呀咦”著:“國棟哥,這些可都是貝殼、海螺、海星中的極品,我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引人入勝的寶貝,它們是如此的精妙絕倫。國棟哥,這不會是你一個月中的收獲吧!”


    石玉昆搖了搖頭不可思議地道:“是不是別人送給你的,這可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噢,對!”魯國棟有些心神不定,在眼神飄忽中指著這串項鏈道:“這是老班長送給我的,小妹,你知道嗎,這三十六樣東西都是我們曆屆幾代班長收集傳承下來的,這些都是他們駐守邊疆時的收獲和珍藏之物。


    “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會到了你的手中?”石玉昆在理念認知之下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望著石玉昆將信將疑的眼神,魯國棟內心一片恐慌,他忙不迭地道:“小妹多心了,老班長說,這三十六顆寶貝隻是收藏品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它們小巧玲瓏,不宜長時間收藏,所以他說,雖然這是整個班集體的摯愛珍寶,但是這些總是要回歸自然的,投身到它該發光的地方。老班長還說,既然小魯對它們喜愛有加,那就送給他吧!希望他在這些寶貝的啟迪下做一個駐守邊防的好戰士,也希望他像這些海貝一樣在邊防戰線上發光發亮,做出一番不同凡響的事業來!’”


    “真的!”魯國棟聲情並茂的解說使石玉昆恢複了常態,笑容中蘊涵著萬千柔情:“國棟哥,你看,這些貝殼五色齊全,藍的通透,紫的高貴優雅,黃的明亮豔麗,金色的光彩照人!”


    石玉昆連發著驚歎:“還有綠的活脫脫是生命的新生啊!啊,還有紅色的熱烈奔放,呀呀,這各種顏色應有盡有,真是世間難得的稀世珍品。”


    石玉昆望著這串奇異的海中寶貝,眼中亮著光,發著彩:“哎呀,國棟哥,它們大小均勻,還有這響螺和海星精致美妙,能給人帶來無窮無盡的遐思和美感,還有還有,”


    石玉昆越看越心動,越說越激情:“它們有的像蝸蟲,有的像小巧的扇子,有的像大大的西瓜子,哎,這隻像張開翅膀的金色蝴蝶,再看這隻像嬰兒的小手掌粉嫩可愛極了!這海星和響螺是多麽的別具一格呀,啊啊,這兩隻海螺上的花紋像古典的圖標,一副副引人入勝,哎呀,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石玉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顆顆地欣賞著,把玩著,一副愛不釋手的喜悅之情盡顯於她的眼底。


    望著石玉昆那歡欣雀躍的好心情和真切的笑臉,魯國棟感到莫大的欣慰。


    石玉昆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項鏈,眼中的光澤多彩紛呈:“呀,就連這項鏈的黑色絨線都很特別,國棟哥,難不成這絨線也是老班長送你的?”


    “當然不是啦。”看到石玉昆仰著頭以欽慕的眼神望著自己,魯國棟心情大好,露出了往日的風采:“這是回來的路上我特意去工藝品店裏求藝工師傅給加工製作的,他說隻有這種特製的黑包小絨線才能匹配這各種顏色的寶貝,才能塑造出藝術的美感。


    “真的嗎?謝謝你了,國棟哥!”石玉昆小心翼翼地把這串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用雙手輕輕地觸摸著。


    “小妺呀,你吹一吹那個黑色圖標的響螺”魯國棟滿心期待地道。


    “黑色的,“在魯國棟手持手電的照射下,石玉昆小心地翻找著:“在這裏!”石玉昆興奮的低下頭把響螺的嘴含入口中。


    “噓,小點聲!”魯國棟指了指正房道:“小心打擾到爸爸媽媽。”


    石玉昆縮著脖子點點頭,她輕輕地吹了一下,一聲細細的嘹亮的聲音刺耳般的響起,驚得石玉昆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正屋石原夫婦居住的房間,但是二人在傾耳聽到了開關門的響動後,似乎又歸於平靜,他們不由地同時伸了伸舌頭以表汗顏。


    魯國棟壓低聲音道:“這枚響螺是上一任班長收藏的,也是他磨製成的,所以対於我們來說特別有意義。”


    聽到這些話,石玉昆顧慮重重地道:“哎呀,我總覺得這禮物太重了,我收受不起,因為這是你們班傳承下來的曆史寶物,也是全班的精神寄托。”


    聽了石玉昆的話,魯國棟愣怔了很久,心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感覺到自己不能在石玉昆的麵前丟失自尊,於是帶有歉疚地道:“小妹,你不用說了,這是班長送給我的,他自有道理。他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後我們還會收集到很多很多這樣的寶貝,也許比起這些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好吧!”石玉昆在眸光流轉中看著魯國棟道:“國棟哥,我真心的謝謝你,並帶我向你的老班長、以及全班戰友問好,就說謝謝他們,我會好好的珍惜這串具有紀念意義和曆史意義的項鏈的,因為自我出生以來,它是我生命中最有價值,最有意義的禮物!”


    “那當然了!”魯國棟不能自已的表述著:“這可是我用了許多精力許多心血製作出來的成果,它隻能屬於你一個人!”


    此刻,魯國棟的深情厚意表露無疑,石玉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著魯國棟,由衷地道:“謝謝你,國棟哥,以後這串項鏈我會好好珍惜的!”


    “嗯!”石玉昆目光的熱烈和言語的溫柔給了魯國棟莫大的鼓舞,他羞澀的眼中浸滿淚水:“隻要你懂的我這份心就好!”


    “我知道,我會把你的這份情意深深地珍藏在心裏。”


    石玉昆飽含深情地訴說著自己的心聲,為了打破這種難以抗拒的局麵,石玉昆轉換話題道:“對了,國棟哥,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因為明天有模擬考試。記得到了營地,要為我寫信!”


    “嗯,我會的,我會把我的心裏話寫給你看的!不過,小妹……”魯國棟似乎是拿不定主意,他吱唔著,但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道:“那個呂慶隆還在和你通信嗎?”


    石玉昆猜到了魯國棟的弦外之音,她直言不諱地道 :“我好久沒有收到他的來信了,他最後一封信是二個月前寄來的!我估計慶隆大哥再也不會為我寫信了,因為他同國良哥和天惠姐一樣,都被選送進了第一軍事學院,那裏是集軍事機密與戰略技術為一身的秘密基地,是一所封閉式的學院,這說明,在今後的幾年裏,我們是沒有信可通了,這樣你就放心了!”


    說完,石玉昆發出了輕輕的一笑,笑容裏有釋然有無奈,使得魯國棟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還有作業沒有完成,我進屋了,國棟哥,你也早點兒休息吧!”說完,石玉昆起身離開了。


    魯國棟還想與石玉昆多聚一會兒,可是石玉昆的說辭讓他很無奈,他隻好立起身來衝著石玉昆的背影說了句吉言:“小妹要加油噢,爭取考一個好成績。”


    “我會的,!”石玉昆微笑著回頭道:“國棟哥,等到我大學畢業時,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


    “好的,我會等著那一天的!”魯國棟啞著嗓子道。


    石玉昆的話使魯國棟很感動,在不自禁中,他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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