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墨,在接近我邊防海岸的某座城市的中央大街上,從兩輛白色麵包車上下來了十六名體格健壯,如狼似虎的人,他們橫衝直撞的來到了美食街,隨即分成三拔進入了相鄰的三個小吃部中。


    很快的酒足飯飽後,其中二人提著一小型書包起身來到了對麵的夜總會,進去後,他們隱於角落中伺機觀察著來往的客人。


    在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蹲點守候後,他們終於等到了夜總會大老板的來臨。


    就在大老板在一名護衛的保護下進入電梯時,這兩名可疑之人不失時機地跟了進去。


    雖然大老板有一名安保人員護送,但是這兩名可疑之人從懷中亮出手槍後,大老板和他的護衛便如待宰的羔羊般隻有任其擺布的份兒了。


    當兩名可疑人員押著大老板和他的護衛來到辦公室時,兩名嫌疑之人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其中一人從書包中取出了一封封海洛因,而另一人用槍對著老板的腦袋控製著局麵。


    “一口價,二十萬成交”操著濃重閩南口音的人用極其惡劣凶狠而不容置喙的口氣道。


    不想大老板並不買帳,而是冷笑著:“我這個夜總會是本著客至如賓,童叟無欺,堂堂正正的營商渠道,從不做違法亂紀,喪盡人性的勾當,二位是不是選錯人認錯地方了。”


    “媽的,今天我們既然認定了你,你就必須領我們的情,否則我們手中的槍可不是好玩的!”


    陰惻惻的聲音響於大老板的耳畔,可是大老板並不為之所動,而是與自己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同時出手以一個敏捷高難度的動作反手奪取了對方兩個人手中的武器。


    而兩個可疑之人也並不是善茬,他們在被對方空手套白狼卸下武器後,一個飛縱,一個後撤,分別從兩旁舉起了茶壺和花瓶猛力地砸向了對麵的兩個人,而茶壺和花瓶在兩個人的身上碎裂開來。


    就在大老板和護衛一晃神之際,兩個可疑人員顧不得桌上的十數封海洛因,疾速出門後向電梯狂奔而去。


    大老板在遭到襲擊後迅速撥通了樓下的安防電話並及時報了警。


    再說兩個可疑之人此時正如驚弓之鳥,在衝進電梯後迅速掏出了身上的軍用匕首,當電梯“叮”的一聲開啟後,他們如凶神惡煞般地衝出了電梯,而此時得到訊息的三名安保人員以極快的速度圍堵了上來。


    兩名可疑之人非常清楚,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所以他們在被迫中鋌而走險,在一個人用匕首控製了一名人質後,逼著另兩名安保人員讓路,很快地退到了大街上。


    由於兩名可疑人員的出現,使得夜總會的一樓正在跳舞的人們像進了馬蜂窩般地迅速逃離此地。


    也正由於人們的騷動而引發了大街上的連鎖反應,一時間人們落荒而走,人心惶惶,使得街對麵小吃部的那十四個威猛之人都感到了氣氛的緊張和被動。


    十四個人從門窗向外探視著,正好看到了他們的兩個同夥押著一名人質倉惶地跳上了麵包車,之後便看到那輛車轟鳴作響,疾馳而去。


    當這十四個人剛想邁出飯店門口時,四輛警車呼嘯而來,並順著那輛麵包車的方向追擊而去。


    晚上十點鍾,刺骨的風吹在人的臉上生痛生痛的,董天昌裹緊著身上的藍色工作服,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隻有二十幾平方米的小吃部中,這裏簡樸明淨,給人一種小家小業的清新感覺。


    在角落裏,李琛向開門的董天昌招招手,隨即向服務員要了一盤花生米和兩口杯粉酒。


    坐下以後,董天昌望著店裏寥寥無幾的客人沉聲道:“怎麽樣,近來有沒有什麽情況?”


    李深陰鬱的臉上布滿烏雲:“師傅一定看過新聞了吧!前天晚上,來自南都的投資商陳卓飛和他的小舅子董天樂在西郊橋頭堡一帶遇到了車禍,他們與車中的司機全部遇難無一幸免”


    “有什麽內幕嗎?”董天昌追問道。


    “是沈遠征點名周士華辦的此案,一天之間竟已結案,說是由於司機疲勞駕駛,所以誤跌入十幾米深的壕溝中來了個車毀人亡。但是,我暗自查看了案宗,這陳卓飛與他的小舅子是晚上十點鍾從大酒店出來的,按道理應該回到他們租住的賓館才是,可不知為什麽竟到了郊外的偏僻山路中。”


    “會不會有什麽業務要去辦理?”董天昌加深著自己的看法。


    “這個陳卓飛來到新江市還不到一個月,在我市沒有經營過任何業務,我私下調查過了,他們是中創集團的董事,想在新江市立足經營房地產開發,聽說擁有雄厚的資金,比之方世昭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另外今天傍晚時分我返到案發現場,雖然現場己被清理掉了,但是在拐角處我發現了清晰的越野車的車胎痕跡,是倒了兩次車留下的。”


    董天昌沉凝了片刻道:“是不是被人設的套兒!”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李琛皺著眉道:“我們都知道方世昭陰險狠毒,決不會讓任何人在這新江市分他一杯羹的,這次事故有可能就是他設的局,而沈遠征早就與他同流合汙了,我有一種預感,這次事故是他們早已預謀好的!”


    董天昌握緊著雙拳,暗沉的眼睛裏波光翻動:“這兩天局裏有什麽反常之處?”


    “昨天晚上有一位酗酒滋事者,平時這類案件都是由山子和兩個助手來分管的,可是昨天沈遠征點名要我去處理,想不到這起酗酒滋事的主謀竟是方世昭手下一個叫??三兒的人挑起的,他大清早喝醉了酒,在公共場合竟大打出手,滋事尋釁,整整鬧騰了一上午。”


    董天昌陰沉的眼睛更加濃鬱了:“看來,這沈遠征還是不信任你,明顯是故意支開你。”


    “我知道,他們是防著我。唉!”李琛臉上罩著一層寒霜,他愁眉糾結道:“現在我是孤掌難鳴,你們現在也都離開了我,有時我想,我現在還是不是一名公安戰士,本來我的職責是為人民服務,可現在卻活得如此憋屁,如此難以承受。”


    董天昌默許地點了點頭:“你的心情我理解,李琛啊,記住要學會保護自己,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要用非常之心去麵對那些激流險灘和醜惡陰險之人。”


    “師傅放心,”李琛抬頭望著董天昌又增添皺紋和花發的鬢角,心中充滿著執著:“我知道我身上的責任重大,我會私下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搜集他們的罪證的。”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董天昌深吸一口氣,由衷的露出了笑容:“但願那些害群之馬被盡快鏟除!”


    “對了,師傅,據可靠消息,下個月紀委要派人來我市進行行政監督檢查,我們是不是把搜集到的材料及時遞上去?”


    董天昌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了,不能後退,隻能前進,盡管每前進一步都是凶險難測,但是他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他必須走下去,不管是風暴旋渦還是四麵楚歌,他都得去闖,這樣才對得起他曾經的哲言,才對得起他那顆忠於黨、忠於人民的一顆紅心。


    董天昌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這樣吧,材料檔案都在局裏,你暗中收集,但切記要小心,要有進有退,不能讓對方抓住你的把柄,到時候把這些材料交給我就行!”


    李琛堅持道:“不行,師傅,還是我交上去吧,你現在不在其職,怕是不脫吧。”


    “放心吧,我曾經也是一名公安戰士,我知道如何進退。再說了,如果此計不成,你還有再翻手的可能,而我現在是,”董天昌苦笑著:“師傅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人。”


    “師傅!”李琛眼圈紅紅的,動情地道:“難為你了……”竟一時語塞難以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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