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事!”董天昌震驚中充滿了好奇:“這販運毒品的罪責可不同一般,怎麽老兄居然安然無恙呢?”說完,董天昌疑惑重重地望著眼前之人。


    “唉,還不是因為我有一個掛著公職的兒子!”


    “誰?”董天昌眉頭無故地跳動著。


    “武迎春。”


    聽到這個名字,董天昌心神在猛烈地顫動著,他直白地道:“你叫武風初,是武書記的父親,你說的那件事是武書記剛上任不久發出的。我意料不錯的話,你被人陷害的原因找到了!”


    武風初錯愕地望著董天昌,急速地提了兩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被陷害的原因是什麽?”


    “因為我曾經是新江市刑偵隊隊長,所以你們父子的名諱我早已知曉,再有,新江市有人不想讓武書記當第一把手,說白了,他們想控製你的兒子。要控製他,對方就必須得抓住你兒子的把柄,沒有把柄,他們就製造把柄要挾你的兒子,使他就範,這樣,他們和你的兒子達成一致擰成了繩抱成了團,就可以上下其手,無所顧忌的為所欲為了。”


    聽了董天昌的這些分析,武風初愣怔著雙眼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也許你不相信,不防你仔細考慮考慮,那個張光北為什麽接觸你,又為什麽讓你去押貨,事出之後,這個人竟然失去了蹤跡,這顯然是一出蓄謀已久的騙局,而且這販運毒品三千克的量刑處罰怎麽是你兒子一句話就能讓你逍遙法外所能代替的。”董天昌分析著利害關係,那武風初對董天昌佩服地五體投地,他不住地點頭稱是,加深了自己對董天昌的印象。


    武風初望著身前的這個料事如神的人,他極其懊惱:“其實我也不是傻子,我早有這樣的預感了,隻是沒有確鑿證據,唉!”他長歎了一口氣,轉換話題道:“請問老弟叫什麽名字?”


    “唉!不瞞老兄說,我也是個命途不濟之人。我叫董天昌,曾經是新江市刑偵大隊的隊長……”


    於是董天昌把自己近幾年的經曆和遭遇簡明扼要的全講了出來,武風初聽了是義憤填膺,他揎拳捋袖地憤慨道:“如果你兒子的傷殘真是他們設計造成的,那這些人的行為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我真的不解,現在的一些人怎麽變得如此勢力,他們崇尚金錢、利益和權勢,把人最起碼的道德標準都舍棄了,這社會還怎麽發展?民族還怎麽振興?國家還怎麽富強?”


    “唉!”董天昌黯然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怕隻怕他們不但害了自己,而且還禍及到老百姓。”


    “那怎麽辦?我也知道這利害關係,比如說這個張光北,我通過各種手段和方法找了他一年了,他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音訊。”


    “等,終有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時候!”董天昌看著武風初,眼中迸射出堅毅沉潛的希望光芒:“兄長這氣質,果真是個武功造詣頗深之人!”


    聽到董天昌的話,武風初眼冒精芒十分自豪地道:“是,我曾在國家武術協會中擔任要職,自覺自己武藝精湛,不想……”武風初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十分懊惱:“可老了,老了,竟栽在了一個叫張光北的人的手裏,真是汗顏啊!”


    “看來,這個張光北是暗藏心機,不過他的武功堪稱完美!我正是佩服他的一身功夫才對他放開心懷的!”


    武風初的話立刻引起了董天昌的警覺,他問道:“你能不能把和他相處的經過說一說?”


    於是武風初把自己如何結識的張光北,又是如何受他蒙騙,如何替他打抱不平全盤托了出來,最後又一次斷言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測,我與他交過手,雖然他不過四十歲的年紀,但我敢斷言,他是受過正規訓練的,他的武藝深藏不露,高過我許多,我簡直不能與他相匹配。”


    “有這樣的人?”董天昌一時陷入沉思,他喃喃地回味著武風初剛才的話“他的武藝深藏不露,說明他是個極其凶險的人物。”


    董天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一年前張博慶和薑達明在龍華公墓上與四個混混較量的事,當時也是說有個不到四十歲的人,他招數精奧,武功高出大張、薑兒數倍,他會不會就是武風初說的這個人呢?


    如果李琛、朱玉慶的死是人為的,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殺害他們的凶手呢?


    也有可能陳卓飛、董天樂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因為隻有這樣一個心思縝密,具有反偵查能力的人做出的事才完美無缺的讓人找不出一點破綻。


    特別是陳卓飛和董天樂的死,雖然案宗上有多處漏洞,但經李琛和大張私下深入現場的堪查,是可以證明凶手的智商很高,除了附近留有越野車的輪胎印跡外,其它現場所留下來的證據全是司機疲勞駕駛墜入深溝的憑證。


    李琛的死通過山子更能說明他是被一股大力拽入深水區的,而在短時間內把李琛轉移到離開搜索水域的範圍之外,這說明製造這起事件的人必是個天賦異稟之人。


    而朱玉慶的死更能說明有一雙黑手斷送了他的生命,因為當天下午自已還和朱玉慶碰過麵,朱玉慶並沒有一心求死的意念,而是努力整理著數據,準備過兩天把這些證據交給自己,不想還未達成願望就命喪於他人之手了。


    董天昌仔細梳理著思路脈絡,想用一根線把它們串聯起來,但是那些脈絡盤根錯節讓他一時無法理順。


    “兄弟,你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人心不古?”武風初言語中帶著幾許安慰。


    武風初的話打斷了董天昌的思路,他頷首作答著:“不是人心不古,而是人心變得扭曲了,有時我也會覺得世態炎涼,感到不堪重負的壓抑,但是正過來想一想,至少我不是一個懦弱,隨波逐流之人,我想隻要堅持真理,我終究會走出泥潭,重見光明的!”


    夜色沉沉,武風初和董天昌執手相談,他們從十年動蕩的文化大革命談到了當今社會改革開放下的利與弊,越談他們越感覺到他們的信仰一樣,都是為了祖國的繁榮昌盛而奮鬥的,於是,他們的誌同道合讓兩個人的心緊緊地交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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