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顏楓便起了床,到樓下去買了早餐,放到桌上,滿臉期待的等待著陳夕起床。


    很快,房門開啟,少女扶著額頭走了出來,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她昨晚明明沒做什麽,可今早醒來卻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頭發雜亂,疏於打理,整個人看起來也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顏楓心疼極了。


    “小……小夕……” 男人朝著對方打招呼道:“來吃飯吧,我給你買了早餐,豆漿包子,還有一些煮雞蛋和湯……”


    “不用了……”


    怎料陳夕卻搖了搖頭,眼神帶著幾分落寞,道:“我不太想吃,你吃完咱們就去醫院吧……”


    “那怎麽能行?”


    顏楓撇了撇嘴,立馬起身,摟住少女的雙肩便迫使其坐到桌前,緊接著一個包子和一杯豆漿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怎麽著也得吃一點吧?來,乖,趁熱嘛,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夕不說話,也沒有動彈的跡象。


    他隻能歎息,隨後開口道:“就當是為了我,吃一點吧,行嗎?”


    聞言,少女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將手伸向了那杯豆漿。


    “這還差不多,嘿嘿……”顏楓傻笑兩聲,一點一點的替陳夕打理著頭發,咽了口唾沫,方才小聲道:


    “那……那個……小夕……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啊?”


    對方聞言便放下了手中的豆漿。


    見狀,顏楓立馬知道說錯了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連忙解釋道:


    “啊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好奇,小夕,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就不用說了,沒關係的……”


    怎料下一秒,少女卻緩緩開口,表情冷漠。


    “大叔……你會背叛我嗎?”


    這一次顏楓並沒有猶豫,而是反身蹲在對方身前,雙手捧起那張略顯憔悴的麵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


    “小夕,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請你相信,我是你的,以前是,以後也會是。”


    “是嗎?”陳夕反問。


    顏楓點點頭,目光堅定。


    少女的嘴角隨即露出一抹慘笑,再度反問道:


    “那如果,給你一次重新見她的機會,你也還是會像這樣回答我嗎?”


    …………


    小夕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跟著少女的步伐,走在住院大樓的走廊上,顏楓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個問題。


    難道……姐姐她並沒有死?


    還是說……是姐姐在白家那個最好的妹妹?


    顏楓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此時卻不敢開口發問。


    眼前的背影是那般瘦弱,那般缺少安全感,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她的狀態,他又沒有那麽強大的自控能力,生怕會說錯什麽話來讓對方更加傷心。


    所以這一路上,他就隻能保持著沉默,跟著對方進入療養院,尋找住院樓,踏上樓梯,來到某扇門前。


    醫院的門是很幹淨的,上麵帶著塊磨砂玻璃,陳夕看不見裏麵的人影,卻無時無刻都能看的見將來發生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那和蒙著水霧的眼睛有些相像吧……


    所以她隻是緩緩閉上雙眼,沉默片刻,說道:


    “大叔……你先進去吧……”


    顏楓對此感到疑惑,但他也不敢違背對方的意願,跟著便推開門,進入屋中。


    隨即呆立當場,久久不得動彈。


    整潔的病房,一張孤零零的病床,一個溫柔的背影,和一扇半開著的窗。


    十月的天有些冷,溫暖的室內被吹進外來的風,再怎麽柔和的日光也都會變得冷厲。


    他則呆呆的看著那道背影,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那不是她……


    他很清楚,可那個身影卻和她有著幾分相似……


    他慌了神,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想回頭,卻回不了頭。


    他的心中響起了一句話,重複,再重複。


    “別回頭……”


    “別回頭……”


    “別回頭……”


    可他沒能回頭看向陳夕。


    他也無法回頭,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那個背影也沒遵循著男人心中的呼喊,回頭,緩緩望向了他。


    那是一張臉,一張像極了白曦的臉。


    腦中轟鳴,霎那間,整個世界便隻剩下了眼前的景象。


    他聽不見了,什麽都聽不見了,無論是不想還是不能。


    那張臉先是皺眉,隨後看向他的身後,眉毛微微彎起,成了一副和善的表情,隨後靠近,再靠近。


    緊接著,場景顛簸,她遠離了顏楓些許。


    對方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訝異和不解,又重新撐起些許喜悅,唇瓣開合,不知在說些什麽。


    可顏楓什麽都聽不見。


    直到……一道溫軟的身軀站在他的身旁,以手挽住他的臂膀,帶來一陣馥鬱的槐花香。


    霎那間,世界的隔閡被擊碎,他呆愣愣的看著身旁的少女,看著她朝著自己微笑,看著她看著自己說道:


    “沒關係,有我在。”


    意識重回軀體,顏楓將視線望向了那個女人,對方也在看著他,聽覺恢複,他也得以知曉對方表達的意思。


    “你就是姐姐在外麵收留的那個小男孩吧?我叫白玥,是她的妹妹,她以前經常在電話裏和我提到過你……”


    顏楓又愣了一下,喉結聳動,想說些什麽,卻又看了眼身旁的陳夕,最後選擇沉默。


    白玥看向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想起對方目前的關係,隨即笑了笑,緩緩說道:


    “嗯……其實你們這樣也挺好的……算是彌補了她的遺憾……”


    “要是她知道了的話……大概也會祝福你們的吧……”


    …………


    療養院外,樹下,長椅上。


    兩人坐在一起,感受著晚秋的風息。


    有些冷,所以陳夕抱住了雙臂,接著便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摟入懷中,肩上也落了件厚實的衣裳。


    “你是因為這件事……心情才那麽不好的嗎?”顏楓開口道。


    “嗯……”陳夕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以及些許劫後餘生般的僥幸。


    “其實沒必要的。”


    顏楓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小夕,你真的不用去考慮那麽多事的,我說過了,我是你的,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都是你的。”


    “昨天晚上你問我,會不會背叛你,我回答了,可你不信,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證明。”


    “但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顏楓說著,伸手托起少女的半邊臉頰,讓她能夠與其對視,接著眼神嚴肅,一字一句道:


    “就像這樣。”


    下一秒,手掌偏移,臉頰被捏住,脖頸彎曲,整張臉便覆了上去。


    唇瓣相接,沒有一絲縫隙。


    他吻她,用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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