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後嚴煩的茶也到了,隨後他開始品嚐起來,但是沒一會兒他就開始往裏麵撒白砂糖。“苦不拉幾的我才不喝。”


    ……


    同一時間,某高樓的會議室內一堆西裝革履的人圍坐在長桌前,房間內安靜得可怕。


    而他們所等待的人卻是本次會議之中年齡最小的人,但無人敢掉以輕心。


    “喲,都到了。”辭言推門而入,十分自然的坐在主位。“那開始談生意吧。”


    很快就有人發言:“辭言,你的股份占比太大,我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辭言反問道:“技術全部來自我的公司,你的作用跟廣告商差不多,憑什麽覺得自己的股份不夠?”


    “我好歹出了錢的!”對方開始反駁。“我們一共6個合作方,你一人就占52%的股份那我們怎麽辦?而且你有了絕對話語權之後我們難道不是任你宰割嗎?”


    “對呀,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辭言理所當然道。“當然你也可以有別的選擇,那就是去找那些世家合作,隻不過你的利益會更少。”


    這位男子顯然還有話要說,但是坐在他旁邊的人把他拉了下來。“你爸把公司交給你是讓你運營的,不是叫你玩崩的。”


    “但是何叔……”


    “會議結束之後我給你爸打電話,你現在不適合接手自家的部分產業。”


    “好的……”男子乖乖坐下,不敢再造次。


    辭言將一切盡收眼底,心底裏已經在盤算如何吞並這小子的產業了。


    但是那個姓何的老東西忽然插了一手,話語之中抹除了那名男子與公司間的關係。


    辭言雖然在行業內是出了名的卑鄙,但這種情況下還對別人家公司出手的話,著實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這對他來說有問題嗎?


    顯然沒問題。


    ……


    在會議中,很多人猶豫不決,但直到第一個同意的人出現之後,各合夥人紛紛簽下合同。


    畢竟這可是能夠從世家碗裏搶飯吃的生意,錯過就真沒有了。


    會議結束之後辭言沒給任何人好臉色,擺擺手就讓他們各自回家。


    來到總裁辦公室,辭言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之後一位女性走了進來。


    “辭總……”她將合同遞了過來。“合同都簽好了,您過目一下。”


    “幾個手印和字有什麽好看的?”辭言忽然問道。“蘇嬋,你知道為什麽我隻把這一項生意給你負責嗎?”


    蘇嬋搖頭。“不知道,但我猜測應該是我能力不行吧。”


    “那我問你個幾個問題,首先,為什麽插板多次被用戶吐槽間距太小而無法完全利用每一個插口,卻仍然沒有公司將其間距拉大?”


    蘇嬋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成本嗎?”


    “不是成本,是為了防止更多的麻煩。”辭言將合同井井有序的收好,隨後開始解釋。


    “小功率的電器一般不會遇見這種問題,但是大功率不同,因為它的插頭普遍更大。”


    “這樣做可以防止用戶將多個高功率電器同時放到一個插板上,從而引發過載。”


    “人的智商雖然高,但是社會上仍然少不了傻逼,公司就算在產品上明確標誌不要那麽做,這些人也仍然會視而不見。”


    “結果就是引發生命危險,品牌被吐槽,商家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更為可怕。”


    “受教了。”蘇嬋點頭。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倘若網文的滿分是十分,你要如何寫出一本8.5以上的小說?”


    “啊?”蘇嬋略微疑惑,她平常可不看小說呀。


    但麵前的是頂頭上司,對方無論問什麽問題她都得答。


    “大概是抹去傳統尷尬情節,設置新穎情節,減少降智行為,加大讀者代入感之類的。”


    “仔細聽我的題。”辭言強調。“我問的是8.5以上的,沒問你9.5以上的。”


    “那……那我不知道了。”


    “這題和上題一樣,隻需要保留傳統就行。”辭言不屑的說道。“甚至寫的更尷尬也無所謂,因為大家都是這樣。”


    “沒有腦袋的反派,被隨便兩句歌詞就唱得滿麵流淚的聽眾,跟娘們兒一樣的哭包男,遲遲追不到校花的主角卻又在放棄的時候被後悔的她倒追,一樣的模板為何會被那麽多人使用?”


    “因為當缺點成為常態,那麽吐槽的人就會變少,嚐試改動這些缺點隻會讓讀者注意到其他缺點。”


    “缺點是可以用缺點掩蓋的,優點也會被優點掩蓋。”


    “倘若一本小說深得汝心,但是某個小錯誤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它就會被無限放大,這是期望之後的失望,完全足以讓你無視掉以前所有的優點。”


    “而且當這個缺點……或者說看似偏題的伏筆、鋪墊被提出之後,人就會無論是非的跟風,本來不那麽認為的事直接變成理所當然,這就是人性,誰都無法避免。”


    “所以我們這次的產品雖然實現了技術突破,但原有的缺點我們必須保留,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性價比和優點的延伸。”


    “我們要用額外的優點來掩蓋缺點。”


    “而且產品必須質量過關,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因為……口碑?”


    “勉強算你過關吧。”辭言一邊轉筆一邊說道。“因為我們的新品牌現在沒名氣,沒有站住腳跟,沒有耍大牌的資格,說難聽點就是沒有腦殘粉。”


    “在商界,名氣是很重要的。”


    “就像寫書一樣,魯迅說一句:我家門口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人們會瘋狂過度解讀,短短數字卻蘊含的人生哲理,社會現象等等,你不覺得這很扯淡嗎?但事實就是如此。”


    “甚至一個字拎出來都能為整個文章渲染氣氛,為整個文章做好鋪墊,我很好奇那個字究竟有多複雜,有整整幾萬個筆畫嗎?”


    “倘若沒名氣,寫本書處處都是缺點。一目十行的人會說你劇情雜亂,愛看膩歪的人會說你發糖太少,埋伏筆或者為後麵的劇情做鋪墊的時候別人也會說你跑題。”


    “你可能覺得這很雙標,而人不雙標才不正常,作為人絕對會有傾向性,除非他做到了真正的大義。”


    “但我覺得能做到真正大義的人早就被時代洪流淘汰,因為如今的時代名為——”


    “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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