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男人而言,痛苦到極致的事情一定是親眼目睹妻子的死亡而無能為力。


    辭呈用力的咬住牙齒,強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蠻橫的壓迫力讓牙齦都溢出了一絲絲血液。


    妻子在懷中逐漸平靜,逐漸失去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辭呈不停的道歉,內心充滿愧疚與卑微,但他沒得選。


    以命換命是對辭言的償還,他餘生的時間竭力工作是對的辭風的償還。


    “等到辭風工作了,日子好過起來了……”辭呈輕輕的撫摸著妻子的臉龐,淚水情不自禁的湧出。“我來陪你。”


    “你他媽到底要陪誰?瘋了嗎?!”


    背後傳來狂躁的聲音,辭呈回頭,辭言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辭呈不敢直視孩子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的妻子往牆角縮去。“你沒事了……就好。”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辭言抓住辭呈的衣領,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沒有擦幹的血跡讓他的臉顯得格外猙獰。


    辭言最不想要辭風出事,其次就是麵前的人了。


    與此同時怒吼聲將其他人引來,辭風看見自己母親手中緊握的稻草人和泛綠的脖子,內心瞬間受到了詭異的壓迫,一瞬間甚至難以呼吸。


    “你能不能原諒弟弟?”辭呈忽然開口說道。“要不這樣吧!我離開,你讚助辭風讀完大學……”


    “我保證不會在往後的時間接觸你們的生活……”辭呈身段放的很低,沒有站起身子的同時,頭也是一直看著地麵。“請不要因為我們而怨恨辭風,求你了。”


    辭言緊握拳頭,他不明白自己對如今的父母究竟是何種情感。


    他所做的一切都證明自己愛著父母,但是他看見母親的慘狀之後又忍不住對兩人產生怨恨。


    憑什麽?憑什麽拿命救我?


    ……


    道逸塵趁機走到林蓉附近,稍微試探了一下之後遺憾的說道。“傷勢轉移徹底完成,她……”


    “走了。”


    此話宛如刀鋒一般刺穿三人的心髒,空氣一時間都凝固起來。


    嚴煩也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見到死人,在這種氛圍中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毀了啊……”他遺憾小聲自言自語道。“人也沒救成,功德值也虧沒了,早知道在路上弄死諸葛乘風得了。”


    “哥,哥,哥!”伊旅開始拉扯嚴煩的手。


    “不會看氣氛嗎?”嚴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沒了呀!”


    “還能救!”伊旅指向一片空地。“當官的來了。”


    “當官的還能救人啊?你他媽以為是地府……”嚴煩說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他忽然覺得還真能救。


    “我看不到人,這咋整?”


    “這樣能看見嗎?”伊旅拉起嚴煩的手。“我成了地府vip之後,你本來應該可以直接看見的,但我不是格式化係統,隻能通過和你肉體接觸的方式共享視野了。”


    嚴煩也在此時終於看見了一位鬼差,對方手拿鎖鏈,身著白衣,好像……好像還他媽帶著耳機在聽歌。


    沒有猶豫,嚴煩一個衝刺來到了辭呈身邊,抓起林蓉之後瞬間化為紙鶴消失在了原地。


    沉浸在悲傷中的所有人:“???”


    你他媽搶屍啊?!


    “喲,這小逼崽子還搶活呢。”這位老油條級別的鬼差露出不屑的笑容。“陽間的空間瞬移技能嗎?但還好這個靈魂我已經預約了。”


    下一秒,這位鬼差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起來,無視掉建築物之後來到了嚴煩身邊。


    “喲,哥們兒。”


    “我操!”他大驚失色的後退,左右張望之後不可置信的用手指向自己。“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嚴煩點頭:“嗯哼~”


    “陰陽眼?”


    嚴煩搖頭。“不,是地府vip。”


    “老弟,你就吹吧。”鬼差笑道:“你知道這玩意兒……”


    下一秒,嚴煩直接把係統麵板砸到了他的臉上,上麵是各種地府正規手續簽證。“你且看看。”


    “嗬嗬,這玩意兒造假的話……”


    “裝的還挺像……”


    “oioioi~怎麽可能有活人能夠有上百功德?”


    “這,這不對吧?”


    “372?!!!”


    鬼差懵逼的捂住頭。“他媽的,鬧呢!”


    “沒鬧,沒鬧。”嚴煩來到鬼差身邊,開始嚐試賄賂。“我把功德值的零頭給你,你能把這個大媽救活不?”


    “真的?!”


    嚴煩心想72功德值救一條人命還是挺賺的,沒準任務完成之後連本帶利的全部賺回來。


    “包的,救活就給你。”


    “整整2點功德值呀!”鬼差興奮的手舞足蹈,隨後開始掏出各種工具。“大爹,你且等著,救不好的話我把命給你。”


    “?”


    他聽到了什麽?2點高興成這個吊樣?


    但是嚴煩沒有多問,畢竟功德值能省多少省多少。在嚴煩的視野之中,鬼差的身影逐漸由半透明變得跟常人無異。


    鬆開伊旅的手,他此刻已經能夠正常看見這位鬼差了。


    檢查一番之後鬼差開口說道。“情況有點嚴重啊。”


    “你不會救不好吧?”


    “怎麽可能?”鬼差笑道。“人類救人需要保證患者生命體征,我就不需要了,把靈魂拎出來放到一旁之後想怎麽整都行。”


    “啥意思?”


    “粗暴療法唄。”他掏出電鋸。“先來個刮骨療傷啊。”


    “wc!”嚴煩驚呼。“你他媽別把人弄死了!”


    “你這話說的,這人可不就是死的嗎?”


    “……”


    刺耳的電鋸聲響起,嚴煩不免得有些擔憂。“你把別人骨頭砍斷了怎麽辦?”


    “首先你要相信我的技術,其次真砍斷了的話,我會嵌兩塊鋼板,比骨頭都結實。整場手術結束之後我再抹點療傷藥,治好之後身體素質重回巔峰。”


    嚴煩:“……”


    後麵的場麵由於太過血腥,嚴煩那是沒法看,扭頭就走出了病房。


    迎麵撞見聞聲而來的其他人。


    道逸塵:“哥們兒,你剛剛幹什麽呢?”


    “救人唄。”


    “不是你有病吧?”道逸塵開口說道。“死了怎麽救?”


    “就是要死了才能救!”


    道逸塵\/辭風\/辭言\/辭呈\/蘇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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