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舉人驚訝的看著李自成,眼中不知道閃爍著什麽,看到錢拿出來了,笑眯眯的說道:“這樣吧,要不你多借點?”


    可李自成卻不斷的搖頭,借?這一借一出,他都虧到姥姥家了,肯定是不能再借了。


    連忙搖頭:“舉人老爺,不用了,真不用了,我打算好好幹兩年,攢錢再買了。”


    艾舉人哦了一聲?:“好,拿借條給你,現在咱們兩清了。”


    看著李自成出去的背影,艾舉人神色莫名:“去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有了什麽前途啊,這可是八兩銀子啊,他從哪裏弄來的?”


    本來,他是打算把李自成的房子也收了的。


    自古,放貸的人,有幾個真正是心善的?


    李自成從還錢之後,無事一身輕,感覺生活又有了盼頭,還有了掌櫃的這個靠山。


    每天很賣力氣。


    京師,當朱由檢接到東廠密報之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尤其是看到這個名字,他是萬分的牙疼啊。


    李自成,這不就是那個闖王嗎?


    大明最成功的反賊,銀川,對得上,驛卒也對得上。


    對這些冒名頂替的官吏恨不得當場就殺了。


    差點,差一點啊。


    驛站是必須改革的,所以他才學著現代的操作手法,給這些人都找了工作,並且無縫銜接,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惡啊,這畢竟是大明皇帝推行的票號,都覺得這是好東西,未來可能有發展。


    所以都往這裏送,甚至敢違規操作,冒名頂替!


    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這樣一來,他的政策不就是無用功嗎?今天安撫住了李自成,明天還有王自成,白自成。


    他這個政策最後就得變味兒。


    王體乾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剛剛皇爺身上爆發的氣勢,實在是太驚人了。


    萬萬沒想到,皇爺居然這麽憤怒。


    “皇爺,人已經押送京師,該如何處置?”


    朱由檢眼中露出寒芒:“王體乾,我且問你,東廠可還有擅長淩遲者?”


    瞬間,王體乾遍體生寒。


    居然要做到這個地步?


    “有倒是有,隻是,這樣的刑罰已經多年未有,恐怕滿朝文武會有些許微詞!”


    朱由檢哼了一聲:“微詞?”


    心中思索著,也許這正是一個機會,給天下官吏一個警示的機會。


    擺擺手:“淩遲處死,朕親自批紅!不用等,人到了就殺!”


    “無論是誰求情,都不準!”


    “另外,把這個消息,傳送天下官邸,警示!”


    王體乾不敢說別的,至於誰有微詞?那就不歸他管了。


    他現在想通了,給皇爺老老實實的當狗。


    就足夠了。


    最起碼富貴,和命,總能保住一樣。


    “是,皇爺,奴婢這就去辦。”


    剛想走,朱由檢叫住了他:“還有件事兒,吩咐各地票號,嚴查冒名頂替,務必責任到人,誰要是敢弄虛作假,朕要他的腦袋。”


    “對於銀川票號,獎勵!這人叫什麽?”


    王體乾聽完頓時震驚,羨慕了,他知道這個手下是要發達了。


    趕忙說道:“皇爺,此人名叫王子鳴,原本是一個檔頭,隻是後來犯下一點小錯,成了普通的番役”


    這是入了天子的眼啊。


    “你按照規矩,獎勵一下,這樣的人,應該提拔,同時傳下去,讓大家積極的發現問題,朕絕不吝嗇賞賜。”


    王體乾連忙點頭。


    檔頭就是隊長的級別,而番役差不多就是幹事。


    “奴婢明白!”


    很快,驛丞被拉上了刑場,引得無數人圍觀。


    不少吃瓜群眾,紛紛都湊在這裏,觀看行刑。


    這可是淩遲 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而驛丞當聽說自己是淩遲的時候,人都快碎了,我就是冒名頂替怎麽犯下了這麽大的罪過啊?


    周圍的百姓討論著:“這人誰啊,犯下了多大的事兒啊,居然要淩遲處死?”


    一個個吃瓜群眾興奮的看著上麵一個都得有四五十的刀手,一般人沒這個水準。


    老頭,也是仔細的擦刀,這手藝多少年沒用過了,生怕耽誤事兒。


    而此時,也有人明正典刑,開始宣讀。


    “此人,乃銀川驛丞......”


    說起了他的罪過。


    馬上就引起了人們的討論。


    “啥?這點小事兒居然就要淩遲處死不應該啊。”


    可周邊卻有明白人,哼了一聲。


    “這種人死不足惜,你可知,陛下裁撤驛站?陛下心善,怕這些被裁撤的人沒有了生活來源,從內帑拿出了錢,讓東廠建立票號,安置這些人,此人居然敢從這裏冒名頂替,弄虛作假,該死!”、


    可有人不懂了。


    “那也不至於淩遲啊,這都是多少年沒有這種重刑了。”


    那人又道:“你知道啥,這些裁撤的人何止千萬,天下這麽多驛站,要裁撤精簡多少人?這些人要是沒了生計,背後多少家庭活不下去啊。到時候,這些人就是不穩定的因素,到時候,天下都會亂糟糟的。而這人現在居然把陛下的善心,對百姓的寬仁,變成了私利,淩遲都是應該的。”


    瞬間,大家都懂了。


    不過跟他們關係不大,倒是那個票號從這件事兒傳出來了。


    “這意思,這個東廠票號是陛下的唄?”


    有人哼道:“那不是廢話嗎?”


    百姓們懂了,有人眼珠子轉起來了。


    陛下的票號,那肯定安全啊。


    一時間,很多人起了心思,要不把錢存到這個東廠票號?


    而此時,刀手老頭已經開始動了。


    每一刀下去,都是薄如蟬翼,手法精準,隻是看的這些百姓嘴角不斷的抽動,看著都疼啊。


    而,此時,一處深宅大院,幾個衣著華貴的人湊在一起:“陛下太任性了,居然把這種刑罰拿出來了,這次是小吏,下次是不是就會是官?是我們?”


    “我等絕對不可放任此等事情。不然以後哪有好日子?”


    “是啊,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吃錯了藥,閹黨雖然鏟除了不少,錦衣衛東廠卻保留了下來,搞得老夫最近跟小妾品茶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我大明的官吏都是忠君愛民的人,怎麽需要這樣來監管?哪怕牢中犯人都不至於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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