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迫不及待的回應著:“那是自然,自然。”


    這是要劃分地盤了,也是該亮實力的時候了,每個人都在暗自想著自己到底有幾分實力能吃下多少的地盤。


    這都是錢啊。


    可比種地來的快啊。


    這也是商賈之道迷人的地方。


    不知道趙寶坤等人是如何交談的,天明的時候最後每個人都滿意的笑著走出了趙寶坤的大廳,雖然昨夜談時候就差拚刺刀了,但隻要出來了以後就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甚至有人還假惺惺的拱手道歉:“齊兄,昨夜是小弟孟浪了,有些失態還請齊兄海涵啊。”


    河南老齊也是敞亮人大手握住了那人的雙手:“賢弟說的這是什麽話,咱都是為了這個行業好啊,對,用寶坤兄的話來說,咱都是為了紡織業的春天共同努力的嘛。”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啊。


    好像是穿一條褲子一樣。


    “俺山東老周算是服了齊兄了,齊兄的氣度非凡啊。”


    花花轎子人人抬啊。


    這種場麵不在少數。


    談生意是談生意,可不能撕破臉。


    這是原則,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體麵。


    河南老齊也笑了,問了一句:“周兄,對於買紡織機的事兒你怎麽看?”


    老周愣了一下,隨後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得買!咱憑啥能靠上這艘大船啊,這其實就是投名狀啊。”


    老齊也是一陣的同意啊。


    是啊,憑啥他們能考上這艘大船啊,總得付出些是什麽啊。


    至於紡織機則是趙寶坤在大家商量的差不多了,才說出來的。


    那就是東廠有個下屬機構專門在生產這種紡織機,包括他用的紡織機都是從那買的。


    這種新式紡織機隻此一家。


    不過也有人露出了不解:“寶坤兄咱都是一家人東廠生產的直接投入到廠子裏不就行了嘛,怎麽還得倒手啊。”


    “是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嘛,東廠也投錢了,咱們也投錢了,最後再用這錢去買紡織機,廢這個功夫幹啥啊。”


    這無形中增加了他們成本啊。


    趙寶坤沒回答。隻說了一句全憑自願。


    可就是這句話讓很多人有了自己的理解。


    其實他也不太懂,東廠那麵就是這麽交代的,說是什麽賬不能亂,投資的錢是投資的錢,必須要分清楚。


    不過大商人還是大商人,回過頭就都品味出了其中真味了。


    老周老齊兩人連忙讓人以最快的速度調度銀兩來京師,好從東廠買新型紡織機。


    東廠織造署,這是一個大家從未聽過的機構,不算是朝廷的正式機構,隻隸屬於東廠。


    占地足足有數百畝這才京師也隻有東廠有這麽大的手筆了。


    剛剛擢升為東廠織造署典署的王子鳴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時不時站起身去巡視一圈,織造署分了好幾個廠區,主要是為了保密。


    製造出來的新式紡織機最後再被組裝到一起。


    這活其實不難,主要還是創新吧。


    大明隻要合格的工匠都能幹。


    這些工匠從最初被東廠帶走的惶恐到現在打也不走,也經曆了一番心理曆程的。


    一開始被東廠看上了,都覺得要死了,但是進來以後才發現這工錢他們是真給啊,就連日常的夥食都賊好。


    根本不想走。


    王子鳴也是如此,在西北當著他的票號掌櫃的呢,沒想到突然就來了命令調他入京,同一時間收到嘉獎的還有那個李自成。


    而且還是廠督的命令。


    這可讓王子鳴高興的不得了,叉會兒腰。我王子鳴沒人才被發配的,現在居然又回京了?


    還是廠督親自發布的命令,還有比這牛逼的嗎?


    第一時間收拾行李,並且把李自成這個小鬼頭叫來了。


    “小李子啊咱們爺倆露臉了啊,收拾東西準備進京,咱們的富貴來咯。”


    李自成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啊,本來覺得當個票號夥計就不錯了,比他當驛卒的時候輕鬆事少錢還多,可沒想到居然受到了內部嘉獎。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現在更要進京,人更是有種被餡餅砸到的感覺。


    “掌櫃的,咱咋就碰上這好事兒了啊,我感覺像是在做夢。”


    王子鳴老神的笑了笑:“根子還在你身上啊,前段時間咱不是為你的事兒奔走了,那件事兒我怕你害怕沒告訴你,通天了啊。”


    “不僅我在上麵露臉了,就連廠督都被陛下誇獎說幹的好,所以啊這潑天的富貴落在咱們爺倆頭上了。”


    “這次啊,你不再是票號的人了,而是真正成了東廠的人了。以後可以走咱東廠的內部晉升渠道,前途是有了啊。而且有這次的事兒咱在也是有了靠山,我是老了走不動了,你啊未來不可限量了。”


    聽著王子鳴的分析,李自成喜不勝收啊,甚至有些魔幻。


    迷茫的問道:“掌櫃的,真正進了東廠我不會被割了吧,掌櫃的我還年輕啊,沒娶媳婦呢。”


    說著還有幾分委屈。


    王子鳴笑罵道:“小王八蛋瞎說什麽呢,誰跟你說進了東廠就得割了,那些番子原來還是錦衣衛呢他們也割了嗎?從哪聽的亂七八糟的。”


    “還有啊,以後不是工作時間不用叫掌櫃的,我看你小子是個機靈的對我的脾氣,我在京城也有處小院子也算是有點家業,我這樣的閹人也沒有個後想來想去想收你當個義子,你樂意不樂意?”


    李自成都快懵圈了。


    之前掌櫃的說過工作的時候稱職務的,現在突然要收自己當義子他哪反應的過來啊。


    不過,畢竟天分在這呢。


    當場就學著戲文裏的橋段:“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名分算是定下了,從靠借著高利貸活,再到下崗,再到有了京師一處院子的繼承權還進京工作了,他李自成隻用了幾個月。


    王子鳴也高興的哈哈大笑,這小子有天分啊。


    就這樣爺倆來了京師任職,直接就被安排在了織造署當典署,李自成當了署丞。


    王子鳴都美透了,尤其是知道這些新式紡織機的賣價時,更是知道自己來了個好地方。


    足足兩千兩一台啊,這怕不是金子做的啊。


    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造出來了,賣給誰去。


    織造署的門口,老周老齊一起來的錢到了以後第一時間就來了,看著兩旁的番子拱手笑道:“這位大人我們是趙寶坤引薦來購買機器的,這是憑證。”


    遞過去憑證的時候,還悄然的送過去幾錢銀子。


    守門的番子很熱情。


    “原來是趙家主引薦來的啊,在這稍等,我去通報署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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