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當即就再次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大明皇族何其尊貴,一民間女子僅僅是受陛下看重便能當我大明的長公主實在太過荒謬,這讓先帝和您的姐妹如何想?”


    宗正這次真的急了。


    禮部倒是沒有宗正這麽頭鐵,但也是非暴力不合作。


    封公主他能忍,可長公主寸功未立如何能行?


    朱由檢沉著一張臉,他很想把朱閃閃的功績說出來,但他不能,因為很多關於朱閃閃的東西在大明還是保密的。


    若是公之於眾,天下就都知道了,那些鄉紳豪族也知道了。


    滿朝文武自然也知道了。


    不符合他現在的想法。


    朱由檢沉著臉淡漠的看著滿朝文武,他覺得自己之前有些飄了,覺得已經拿捏住了朝臣,但現在看來還差的遠。


    宗室跟他都不是一條心,何況別人?


    若是太祖說這句話,誰敢反駁?


    心中冷笑,沒想到自己一念的想法,居然把自己打醒了。


    看著義正言辭的宗正,以及那非暴力不合作的滿朝文武。


    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長公主的事以後再議,但公主是要給的,若這都不行朕都要懷疑朕還是不是這天下的皇帝了。”


    聲音空曠,悠遠。


    沒什麽感情。


    前麵的施鳳來都忍不住一哆嗦,他好像覺得有點冷。


    宗正跟禮部尚書也是騎虎難下。


    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陛下的義妹封號公主自然沒問題,臣這就跟禮部商議新公主的封號以及規製問題。”


    朱由檢沒什麽興致了,淡淡的說道:“好!退朝吧。”


    這場早朝不歡而散。


    散朝之後,很多官吏都在奔走。


    不過,此時詭異的朝局也讓很多人不明所以,想靠近東林黨,但東林現在都整體實力一天不如一天。


    尤其是隨著那批被陛下扶持上來的新任朝廷中堅力量主事一級官吏,此時跟東林的關係很微妙。


    照理說他們隸屬於東林,可是呢,前途卻是踩著東林的人肩膀來的,還是這位陛下賜予的。


    這還不算完,那群之前裝病的人,沒想到猛地就失去了官位,還被昔日一塊扛槍喝酒的老鐵給占了位置,你說心裏氣不氣?


    再加上,現在江南紡織業的分裂導致了許多小地主階級也逐漸不再那麽依靠東林黨,簡直是內憂外患。


    錢謙益頭發愈發的白。


    他知道如果再沒有行之有效的措施,可能東林會成為一個曆史。


    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所以,他知道必須要動了。


    可,裝病不行。


    容易被這個陛下直接擼了,那又該如何?


    還有兩板斧沒有用。


    黃石。


    一封從京師傳來的信件讓黃石縣陷入了沉默。


    沒過幾天,就出現了一些不好的傳言。


    就如同當初劉邦斬白蛇一般。


    而宮內,朱由檢此時心情也不平靜,看著眼前死去的太監,他陷入了沉默。


    “查出是誰的人了嗎?”


    王承恩羞愧的搖頭:“陛下,此人從入宮以來所有卷宗都查了,沒有發現什麽。而且平日裏表現也不錯,不然也不可能進入禦膳房。不過請您給奴婢兩天時間,我一定查出背後的人,哪怕是掘地三尺。”


    朱由檢臉色難看:“兩天嗎?朕等不了。”


    “給你一天,明日這時候朕要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朕的命!”


    王承恩壓力極大。


    但還是咬牙點頭:“奴婢一定揪出來幕後黑手,否則奴婢撞死在這暖閣給細柳姑娘賠命。”


    朱由檢聽到王承恩的話,點點頭,對於釣友他還是相信的。


    “撞死就不必了,吩咐下去,好好照顧細柳我帶回來的藥按時給她用!”


    王承恩走後,英武少年毛承鬥走出來。


    跪在地上。


    “陛下,臣有罪!”


    看著毛承鬥羞愧的神色,朱由檢擺擺手:“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再把宮內所有禁衛,宮女太監的背景摸一遍,我讓田爾耕配合你!”


    身為禦前行走,陛下貼身護衛的毛承鬥紅著臉:“臣,遵旨!”


    毛承鬥感覺受到了侮辱。


    挑釁。


    居然有人下毒,毒害陛下。


    還差點成功了。


    他其實不知道,不是差點成功。


    而是已經成功,若不是朱由檢有掛,真的就交代了。


    昨夜,晚膳。


    朱由檢照常吃飯,飯前依照慣例細柳親自試菜,確認沒有問題,朱由檢才動筷子。


    他看過曆史,知道這群賊子到底有多很多,包括哥哥的死因,其實都是謎。


    所以對此很是重視。


    但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細柳試菜無事,朱由檢吃完也暫時無事。


    朱由檢想著夜裏去一趟公司,耿師傅又有了新的進展,所以來到了現代。


    可就在剛剛坐上一輛寶馬專車的時候,感覺胃裏一陣的翻騰。痙攣。


    隨後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


    呼吸都感覺急促了起來。


    司機察覺到不對,第一時間對他呼喊。


    朱由檢用盡最後的力氣打開手機,說了一句:“師,師傅,送我去醫院,打電話給朱閃閃、翟穎!”


    司機師傅也慌神了。


    趕忙說道:“兄弟你別鬧啊,草老子咋攤上這事兒了。”


    一看就知道朱由檢這情況不對,快死了似的。


    但感謝社會主義吧,善良的的人還是多的,司機師傅看著已經解鎖的手機趕忙打電話。


    同時,一手把著方向盤宛若車神。


    “喂?我是專車司機,手機的主人現在好像快死了,我正拉著他去協和走,你是他家屬吧?趕緊過去。”


    第一個電話打的是朱閃閃。


    朱閃閃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愣住了。


    手機的機主?


    小朱,快死了?


    趕忙的大喊:“師傅,我是他家屬,我請求您先幫幫他,必有厚報。我這就去醫院等你!”


    司機師傅見聯係上了家屬,也鬆了一口氣。


    “好好,我再有幾分鍾就能到。”


    隨後,又給翟穎打電話。


    “喂?翟穎嗎?”


    翟穎正在郊區加班。


    看到朱由檢打過來電話,甜甜的一笑:“喂?老板呀?這麽晚了啥事兒啊。”


    聲音還有幾分嬌媚。


    可緊接著手邊的咖啡杯都被碰到了地上,發出啪的聲音。


    “司機師傅,我馬上就到,您車牌號是多少我馬上聯係交管部門說明情況,哪怕您闖紅燈也不怕,請您盡最快的速度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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