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朱由檢心善,而是知道堵死了沒什麽好處,國家的發展離不開這些有頭腦的商人。


    不是他看不起老百姓,而是商人跟百姓相比確實有獨到之處。


    敏銳的嗅覺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次日,布政使衙門,專理土地的戶科。


    迎來了一大批的豪紳。


    一個個拿著東廠銀行的銀票唉聲歎氣的走出了衙門的大門。


    是的,沒有現錢,直接給銀票。


    盧象升笑眯眯的看著這種情況,這算是完成了陛下的任務了。


    看著那些死了爹一樣的地主,心中暗道,以後你們就知道陛下對你們多好了,光是種地能賺幾個錢?


    土地到手,盧象升大刀闊斧的聯合蕃育署開始種植新作物。


    一下子,那些地主雇傭不到的老百姓全都冒出來了,漫山遍野的全是種植的人。


    你問盧象升怎麽拉攏的老百姓?


    就一招。


    給錢!不,嚴格來說叫做給糧食。


    按照出來上工的人頭計算公分,年底直接兌換秋收直接兌換糧食,比例給的高高的,一個壯勞力的給朝堂做活的工分獲得的糧食至少可以能夠一大一小吃飽,女人少些,如果按照三口小家來說,忙活一年不僅可以獲得足夠吃的糧食,還可以給孩子換身新衣服,吃頓好的什麽的。


    一開始人們哪裏能信。


    但盧象升沒別的,就是錢多。


    拿著朱由檢先調配過來的銀子當場打開。


    明說,拿銀子也行,但是拿銀子的秋收自己買糧,朝堂糧倉不管。


    而工分則可以以當時最平價兌換糧食。


    這麽多的銀子著實讓很多人開了眼,信譽也建立起來了,老百姓不是傻子。


    給地主幹活別說吃飽,能活著都難。


    每年農閑的時候都得想辦法討食才能活,而給衙門幹活,不管如何可以吃飽,還能有富餘,跟誰混自然就明白了。


    再加上各種礦場,鋼廠開始大肆招人,無形中給朝廷衙門的信譽帶來的加成,誰不知道那些工人現在賺錢都賺瘋了。


    全省被盧象升擰成了一股繩,從上到下。


    能者上,庸者下。


    尤其是那些有能力的小吏,提拔,重用。


    這些人是最知道如何跟老百姓打交道的。


    親族連著親族,人脈連著人脈,多種渠道,才有了現在的景象。


    “盧大人,今年我們應該能完成皇爺交代的任務了,若是產量達標光是山西出產的糧食就能供應半個北方活下去了。”


    來人是曹化淳的副手。


    是個太監。


    是代表東廠來幫忙的。


    盧象升哈哈大笑:“是啊 ,有勞公公了,回去幫我給曹公公帶好,本官一定稟明陛下東廠在這次改革中的作用!”


    “哈哈,不敢當,都是為皇爺效力,應該的!”


    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同時,河南。


    洛陽!


    孫傳庭也沒有閑著,跟盧象升的操作大同小異,不過地方不一樣所采取的方式也有些區別。


    比如,洛陽不像是山西那樣有那些煤礦之類的工廠基礎,自然方式也要有所不同。


    可雖然沒有那些工廠,但孫傳庭有自己的方式方法。


    直接聯合毛文龍韓一良。


    借力打力。


    以福王謀逆為由,直接查抄。


    鬧得地主階級民怨沸騰。


    可一個個完全不敢出頭,因為孫傳庭是真的殺人的。


    但凡敢反抗的,直接就把你跟福王謀逆掛鉤。


    你說冤枉?


    嗬嗬,福王經營洛陽多年,你說福王謀逆你不知道?


    那八萬謀逆的大軍哪裏來的?


    還是洛陽出的?


    那八萬人裏你就能保證沒有你認識的人,親族,或者是什麽朋友,合作夥伴什麽的?


    不可能。


    絕對有,所以想找你麻煩肯定能找到!


    再加上洛陽的大片土地是在福王府的,那些地主隻是小毛毛,也算是好解決。


    雖然此舉頗有趙高指鹿為馬的意味,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最主要的就是陛下給的時間太短,春耕不能耽誤,隻能重拳出擊了。


    不過,孫傳庭也不是光殺,殺是為了達到目的,對於那些自願交出土地的人,他也是扶持了幾個。


    親自跟東廠那麵購買紡織機等,扶持他們進行產業轉型升級。


    胡蘿卜加大棒,玩的飛起。


    隻是,孫傳庭的手段過於殘暴,引得不少彈劾。


    對此,朱由檢全都留中不發,他現在顧不上什麽殘暴不殘暴的,他是為了整個大明能活下去。


    兩省之地是重中之重,必須把產量提高。


    不然來年會死更多的人。


    不過,孫傳庭的殘暴,跟袁崇煥和秦良玉那麵相比已經算是溫和了。因為毛文龍和韓一良在洛陽這隻是待了不足半個月,其餘時間都是在江南。


    毛文龍麾下帶著兩千皮島精銳,韓一良從京師帶走三百北鎮撫司緹騎,又從當地千戶所調兵。


    再有袁崇煥身邊的關寧親兵,以及秦良玉帶來的白杆兵精英。


    作為福王起兵最大的支持地區,江浙,以及安徽和南京來說這幾個月不亞於滅頂之災。


    什麽所謂的陸家這種傳承千年的家族,什麽紡織龍頭,什麽鹽業大亨。


    全都隻有一個結局。


    那就是殺!


    據不完全統計,整個江南地區凡是跟福王有染的,跟東林密切的,寧殺錯,不放過。


    導致很多人見到錦衣衛和操著北方口音以及川蜀口音的人,聞之色變。


    有人問,為啥之前不敢動這些人,現在突然就敢動了?


    無外乎,兩點。


    第一就是大義!


    福王謀反,東林支持,這是大基調,是定性的,誰也改變不了。


    謀逆這樣的大罪,不殺何以告慰天下?


    這叫師出有名!


    第二,當然是東林經過朱由檢的分化再分化,早就有分崩離析的苗頭了,再也不是那掌控朝堂一言堂的東林了。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至於那些早就投靠過來的東林人,其家族自然是不會動的,不過朕不動你,你是不是得交一點投名狀?


    按照朱由檢的想法,隻要兩年。


    大明內部矛盾他能全部按下去,左右不過是錢,一旦工業發力,賺到了錢,你說那些人會造反?


    姥姥,維護還來不及呢。


    隻是,在毛文龍韓一良在江浙殺的人頭滾滾之時,溫州白灼鎮海岸線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身形矮小,麵目猙獰的小矮子趁著夜色跳下船隻,獰笑著望著不遠處的燈火闌珊,舔舐嘴角:“鬆島閣下,獵物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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