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貴四人,都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身份,太高了。


    就好比,你一個被土豪收拾的本地活不下去的,都打算放棄籍貫潤了的人,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國級的人物說要給你平反。


    這比玄幻小說都玄幻。


    腿肚子都哆嗦啊。


    縣令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不是啊。


    當即錢貴納頭就拜,大聲哭訴著:“大人啊,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苦哇....”


    毛文龍大手一揮:“這樣吧,現在你們還想回大明嗎?”


    錢貴小眼睛眨巴了一下,我敢說不想嗎?


    實際上,確實有點不敢回。


    還有個原因就是現在他們已經種地了,就等著收獲了,這時候走了怎麽活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


    毛文龍正色道:“剛剛本都督聽你說這裏是交趾,是吧?”


    錢貴點頭。


    “是的,大人。屬於交趾的三白城的管轄範圍。聽說城主是姓黎,跟國王一家的。”


    交趾國王,黎!


    毛文龍摸摸下巴上的胡子,思索了一會兒:“本都督知道,如果現在讓你們跟著大明的水師回大明,放棄這些種好的莊稼,你們大概率是不舍的。”


    “是吧?”


    錢貴小眼睛閃了閃“我應該說是,還是不是?”


    毛文龍眼睛一橫:“按照您心意說。”


    錢貴哪裏還有什麽心意啊,他現在就是一個牆頭草,都督說往哪邊倒,他就往哪倒。


    求助的看向了劉一手。


    劉一手也不懂啊,他就是個夜不收哪裏知道都督心裏想的是什麽呢,所以他看向了遊擊。


    遊擊無奈的踹了一腳劉一手。


    劉一手會意,擦踹了一腳錢貴。


    錢貴人都傻了,頭腦風暴飛速展開。


    最後咬牙說道:“都督,我們舍不得!”


    毛文龍笑了,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們舍不得呢,本都督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對人對事,都是這樣。我的意思你們先留在這裏,等秋收了,本都督來借你們了。”


    “不過,你們也不能閑著,我給你們留下幾個兄弟,你們熟悉地形,把周圍的山山水水,還有在這大山中生存的技巧都告訴他們,怎麽樣?”


    劉一手恍然大悟,大概是懂了。


    錢貴也懂了。


    小心翼翼的問道:“大明是要收複交趾?”


    但剛剛問完,就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都督,您瞧瞧我這張嘴,光是瞎說,我保證把這個暗探給那您做好了!給大軍帶路!對了都督我們在這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認識了一些土著的頭領,而且這裏特別缺布匹,別看這熱,但不穿東西根本不行,要不要聯係一下這些人?”


    毛文龍蹭的一下站起來了,狠狠地拍了一把錢貴的肩膀:“好樣的,大明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這樣等王師來了之後,本都督給你個先行官當當!如何?”


    錢貴激動的無以複加。


    媽呀,我錢貴也有當官的那一天?


    迷迷糊糊的從船上下去。


    遊擊看著毛文龍:“都督,先行官是個什麽官?”


    饒是他在大明體製裏混了多年也沒想明白這是個什麽官兒。


    毛文龍風輕雲淡的擺擺手:“你別管。”


    他隨口說的,封官,他也得敢呀。


    他啥實力啊,陛下好不容易信任他了,他封官,鬧呢。


    但是讓人辦事兒不能不給點甜頭吧,大不了他毛文龍保舉一個小官給他當當,堂堂武官正一品左都督這點麵子還是有的。


    隻是,事兒要辦在明麵上,要讓上麵知道他毛文龍沒有越權就行了。


    遊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都督這是也沒譜呢。


    不過,習慣了。


    “那,咱真要發兵?”


    試探的問道。


    毛文龍瞥了他一眼:“你有這個權力還是我有這個權力?”


    遊擊哭笑不得,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嘛。


    毛文龍看著自己的小老弟不懂,指點了一下。


    “交趾雖然小,但也是個番國,打還是不打你我說了都不算,事關國體也好上報陛下,陛下說打咱就打,說不打就不打!懂不?”


    “打仗,記住,打的打的是後勤,拚的是國力,為什麽遼東女真一輩子他隻是個部落?因為他沒有潛力!若不是一些別的原因你以為女真能活到現在?”


    “所以,交趾打不打得需要陛下定下來。不是靠著咱們這支兩三千人的水師就能拿下的,要有後勤,有保障,有後備力量.....”


    “剩下的,慢慢悟去吧,靠岸補給,然後回程。”


    毛文龍把知識掰開了揉碎了,跟屬下說明白。


    不然他怕這憨貨不懂。


    遊擊低頭思考著。


    毛文龍沒有打擾,他也不是傻子,能跟朝廷上那些大員周旋多年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傻子,其心思細膩著呢。


    在軍中表現出來的,隻是因軍中需要這樣的將領,這樣的將領也最能讓士卒放心。


    軍中就是這樣的,你踹他一腳,這是親近的表現,是看得起你。


    要真的跟文臣那樣說句話三個彎,還打個毛的仗啊。


    就這群憨貨能聽明白的時候,墳頭都三尺高了。


    水師回去了,留下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讓劉一手充當臨時的把總。


    瞧瞧,之前剛被擼下去當了個普通的夜不收,這不就從夜不收又升官了,成了把總了?


    入品了呀。


    這叫火線提拔,不服,不服你也在這深山老林帶著弟兄們摸底去。


    禦下之道,毛文龍爐火純青。


    事實上,弄下去劉一手,他也沒辦法,自己看重的人老兄弟帶頭違反軍紀,哪怕是事出有因也必須懲罰。


    不然何談軍規軍紀?


    怎麽能打仗?


    毛文龍這趟晃悠的也算是沒有白晃悠。


    回去的大船裏,他思索著:“陛下說現在大明缺勞動力,尤其是不怕死的勞動力,聽說遼東的那些頑固分子都沒殺,被勞動改造去了,這交趾得有多少人啊,若是我毛文龍把這個功勞弄到手,陛下不說給封侯也得高看幾眼我兒毛承鬥吧?”


    思考著,該如何匯報,寫這封奏疏。


    上表朝廷,然後八百裏加急送回京師。


    時間悠悠而過,曆時多日,終於靠岸了。


    隻是不是在出發時候的江浙,而是在廣東靠岸了。


    毛文龍也不管了,能走到廣東他也算是盡力了,馬上讓人呈報廣東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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