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先生,你!”


    “噓。別說話!”


    雖然嬉高奇已經提醒,並且試圖阻止,但張宏還是冒險溝通了時光之井。


    張宏的想法是,來都來了……不試一試,豈不可惜了大好機會?


    這時光之井,顯然是一件無主之物。


    似乎任何人都能與之溝通,從中獲取關於過去或未來的啟示。


    但是這種“慷慨”,本身就帶著危險——從時光之井反饋回來的海量混亂信息,足以將凡人甚至是大部分靈能者腦袋撐爆。


    估計哪怕是那些阿爾法+級的頂級靈能者,也可能在接觸時光之井的瞬間瘋掉。


    張宏之所以膽子那麽大,完全是因為他不是什麽普通人。


    他雖然意誌力不大堅定——比起帝皇這種能夠在黃金馬桶坐一萬年還能保持理智的大佬來說,但是超人模板的特殊性加上輪回空間的堅持,想要精神幹擾思想控製什麽的,也對他起不了作用。


    隻是一瞬間,張宏就憑借著他強悍的超級大腦,壓製住時光之井反饋的海量混亂信息。


    像一台超級計算機瞬間就把大量數據處理完畢,分類梳理,提煉壓縮。


    心念一動,時光之井便按照自己的念頭,反饋與【關鍵字】有關的種種信息。


    第一個關鍵字,【嬉高奇】。


    張宏要確認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有沒有給自己使詐。


    一道道身臨其境般的幻象,從張宏腦海中迅速閃過,瞬息萬變。


    張宏見證了名為嬉高奇的亞空間之神,從靈族的崇拜信仰之中孕育誕生。


    精神諸神生活在亞空間的淨土之中,那時候名為色孽邪神還在混沌之中孕育。


    看到一個雌雄同體的巨大紫色扶她怪,揮舞著利刃、鉗爪和觸手,殺進靈族諸神的淨土,肆意蹂躪調教虐待諸神,並將諸神一一斬殺。連靈族至高神父阿蘇焉都毫無還手之力地變成色孽的形狀。


    而我們的笑神,嬉高奇閣下,全程在諸神背後嘴炮輸出,不知道是看諸神樂子還是在嘲諷色孽,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然後就是趁著靈族戰神凱恩衝上去單挑色孽的時候,嬉高奇趁敵人不注意偷偷溜進網道,從此就苟在網道裏不出來了。


    因為一出來就會被色孽發現,打又打不過,隻好躲在網道裏當老六。


    後來就是建立了黑圖書館和醜角劇團,躲在幕後當黑手的各種操作,參與許多銀河大事件。


    比如插手卡迪亞之戰、幫助複活攝政王基裏曼、成立死神軍試圖複活死神、收集色孽的專攻武器【老嫗之劍】……


    張宏快速地過了一遍這些信息,快進到跟自己有關的部分。


    原來嬉高奇是預見了科摩羅的毀滅,那天才現身主動接觸自己。


    送自己俊男美女,是為了試探自己輪回空間的秘密。


    然後是未來的事情——從抵達時光之井之後,相關的未來幻象變得更加支離破碎,毫無規律。


    張宏看到,嬉高奇在跟那個希蘭德莉的暗影先知打電話,似乎在通過她打聽張宏的情報。


    張宏看到,嬉高奇被自己一頓暴打,鼻青臉腫,但是臉上笑得很開心像個抖m。


    張宏還看到,自己在跟色孽幹架,這個樂子人在後麵看熱鬧放嘴炮,就跟當年站在靈族諸神後麵時一毛一樣。


    張宏還看到,嬉高奇變成喜矮大,隻剩半截了,快要嗝屁地躺在自己麵前,好像臨終托付給自己什麽東西……


    到了這裏,未來的幻象就結束了。


    張宏大感意外。


    樂子神最後竟然喜了?


    不是吧,這個超級會苟的老陰比竟然也會喜掉。看那地方,好像是在實體宇宙的某處。


    難道這家夥膽子肥了,跑出來被色孽抓單了?


    看完幻象,張宏對嬉高奇這家夥稍稍多了一些信任。


    看上去臨終的時候,自己好像對這個家夥並沒有什麽怨恨,反倒也有唏噓,大概還是塑料朋友。


    行,這家夥沒有背叛盟約就好。


    看完小醜皇的信息,張宏又向永恒之井輸入第二個關鍵字。


    ——【帝皇】。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比之前多上千萬倍的信息,瘋狂湧向張宏腦海。


    永恒之井無數七彩光點化作無窮的紛繁破碎畫麵,從張宏意識之中光速飛過,堪比宇宙大爆炸般絢爛。


    饒是以張宏強大的腦力和精神力,也差點沒當場死機。


    恍惚了那麽兩秒鍾。


    張宏看到了宇宙大爆炸,看到了銀河係誕生,看到了亞空間從實體宇宙中孕育而生。


    從銀河係第一個單細胞生物,到當前的人類帝國第四十一個千年,無數生命生老病死,思維和靈魂在實體宇宙的鏡像維度,孕育出了一個“虛體”的世界。


    也就是【靈魂之海】亞空間。


    起初銀河係生物的集體無意識還不足以孕育出生物,亞空間隻是一片平靜的海洋,偶爾會誕生一些簡單的、沒有心智的虛空生命體。


    ——亞空間的存在,不依賴於物質,所以是“虛體”,但是這種“虛體”又能夠像意識一樣影響實體。


    簡單來說就是意識幹涉物質,意識決定物質。


    屬於是純純的唯心主義。


    後來隨著銀河係孕育出絢爛的智慧種族,躁動的思想觀念情緒衝突,隨著海量人口擴散到銀河係,也在亞空間靈魂之海投影孕育出各種生物。


    就如同地球上原始海洋的生物進化一樣,這些亞空間生物也逐漸誕生了自主意識,思想甚至智慧。


    最後孕育出亞空間的智慧種族:混沌惡魔。


    那麽這跟帝皇有毛線關係?


    有。關係還不小。


    其實亞空間跟實體宇宙也存在某種類似輪回的關係,當現實世界的生命誕生時,它也從亞空間汲取了組成靈魂的部分。


    亞空間誕生之後,便有許多強大的“法則”或者說【神性】在其中孕育。


    那是眾生某種集體無意識的概念所自然衍生出來的事物。


    最典型就是四大邪神,代表無論哪個種族,幾乎全部個體都有的樸素追求——生存欲望(納垢)、對力量和權力的追求(恐虐)、對滿足和快樂的追求(色孽)、掌控自己的命運(奸奇)。


    眾多【神性】之中,有一條名為【秩序】的神性,那也是眾生的基本渴望之一。


    哪怕混沌惡魔,也是講究秩序的,高階惡魔低階惡魔炮灰信徒,階級分明,邪神也都有自己的規矩。


    在人類上古紀元的某個時刻,原本應該在亞空間中孕育出第五邪神的【秩序】神性,竟然跑到了一個人類嬰兒身上,與他的嬰兒融合。


    後來這個嬰兒成了人類,甚至是全宇宙最強大的靈能者,也因這一道神性獲得了難以想象的超凡特性。


    永生,通曉一切的智慧,能夠捏爆恒星堪比活著神靈的靈能力量。


    這個嬰兒,也就是後來的人類之主的【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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