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門聲。很有禮貌隻響了兩下。


    等待幾秒鍾後,大門從裏麵打開。


    奧賽德看著門口的人影,露出吃驚的表情。


    “克拉克?”


    “怎麽。你看上去很意外?不歡迎我嗎?”


    克拉克·肯特微微一笑。


    門口站著的是奧賽德老熟人。


    認識了幾十年,一共出生入死無數次的老朋友。


    最初的時候奧賽德還是克拉克的義兄。


    但後麵的展開越來越神奇,克拉克成了大賢者,而奧賽德成了他的親衛隊長。


    再到後來就是克拉克一路平步青雲,成為帝國行政部門的高層。


    而奧賽德成了一名遠征軍團凡人部隊一名軍官,經曆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戰鬥。


    看到老朋友奧賽德露出欣喜的笑容。


    “怎麽會呢。進來坐吧。”


    “這位女士是……”


    奧德賽看著克拉克身邊長著尖耳朵,明顯有精靈族血統的美女。


    “她叫希蘭德莉,是我的女朋友。”


    克拉克自豪地介紹道。


    似乎對自己的女友非常滿意。


    精靈美女微微點了點頭,平靜地打招呼:“你好。”


    嗯,性子比較冷淡。


    明顯是個高冷係的。


    奧賽德招呼他們倆進來坐。


    端來水果零食和飲料,坐在沙發上敘舊,談論著彼此這些年的經曆。


    “克拉克,你還記得奧修斯大叔嗎?”


    “當然記得。”


    “他前幾天去死了……”


    “……挺突然的。我上個月還跟他有聯係。”


    “沒辦法,凡人總有一死。”


    聊了幾句,客廳大門忽然被從外麵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罵罵咧咧的從外麵走進來。


    “累死老娘了。科技部這幫雜種,竟然——呃,你們好?”


    看見客廳裏的外人,女人的咒罵聲頓時停住。


    尷尬的打起了招呼。


    【有客人來家裏你怎麽不告訴老娘!】


    女人瞪了奧賽德一眼,用眼神質問他。


    奧賽德無奈地聳了聳肩。


    克拉克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嗬嗬一笑。


    “奧賽德,都結婚了你竟然不告訴我。”


    奧賽德臉紅了起來,解釋說:“還沒有!這位是哈塔斯,我的未婚妻,你應該認識她。”


    “當然,我們早就見過麵了。太空死靈的領主閣下——哦,那是過去式了。”


    “現在應該叫做【冥族】。”


    克拉克笑著說。


    哈塔斯有些不爽的抱著胸。


    “怎麽,大賢者閣下對我們的婚事不滿意嗎?”


    “不不不。正好相反。我非常滿意。甚至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奧賽德這小子簡直走狗屎運了。”


    “哈哈哈,算你有眼光。奧賽德跟說我你是個很讚的朋友,果然沒有騙人。”


    “哇哦,這位是你的妻子吧?居然是一位精靈族的先知,真是厲害!”


    “哈哈,那是,我老婆超級棒!”


    兩人開始了商業互吹。


    剩下奧賽德和希蘭德莉這兩個人麵麵相覷。


    怎麽感覺自己的對象跟對方的對象,有點太過於合得來了?


    陽光怎麽有點發綠……


    “咳咳……克拉克,你上次不是有件好事要找我嗎?走,咱們出去聊。”


    “哈塔斯小姐,我們去看一下廚房有沒有什麽要準備的吧?”


    男女分開,強行終止於某種不妙的勢頭。


    ……


    極限星域,馬庫拉格。


    極限戰士軍團的家鄉。


    首都某處遠離喧囂,平靜地莊園內。


    “哇哇!”


    嬰兒的哭聲響徹莊園。


    “孩子他爸!”


    “老五拉臭了,快去換尿布!”


    “來了,來了。”


    男人聲音透著疲憊,快步走過去照顧嬰兒。


    剛伺候完小的,客廳那邊又傳來小孩的哭聲。


    “爸爸,姐姐欺負我!”


    “胡說!是弟弟先搶我的玩具的!”


    男人隻好走出來,處理矛盾,教育小孩。


    “爹地,我餓了,我要吃可樂雞翅~”


    “我也餓了。我要吃紅燒魚!”


    “我要吃牛排!”


    “我想吃漢堡。”


    剛教育完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又喊餓了。


    結果就是一群小屁孩嚷嚷著要吃這個吃那個。


    男人耳朵都要爆炸。


    “行行行。都等著,你們老爸我馬上就去做!”


    男人打發了孩子,衝進廚房擼起袖子穿上圍裙,開始熟練地做飯。


    這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美貌孕婦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看著男人的背影。


    身高兩米的魁梧男人,雄壯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麽可靠。


    金色短碎發下麵是一張棱角分明,英俊帥氣的臉。


    陽剛又不失溫柔。


    威嚴與柔情並具。


    大肚女人看了一會,開口笑道:“基裏曼,當奶爸的感覺怎麽樣?”


    羅伯特·基裏曼一邊幹活,邊平靜地說:“非常好。”


    “就是某人太能生了,三年抱五。我有點後悔沒有請保姆了。”


    “嗬。這個是你自己說,要親手照顧孩子,當然當父親的感覺的。”


    “怎麽,現在後悔了?嫌棄本姑娘了?”


    “當初可是你主動求婚,說要娶我的……”


    大肚女人挖苦著說。


    基裏曼停下了,擦幹淨手。


    走過來抱住有點小脾氣的妻子,輕輕摸了摸她渾圓的肚皮。


    親了她臉頰一口,深情地說:“我從來不後悔。以前不後悔,現在不後悔。”


    “未來也不後悔。”


    “我就是心疼你,生那麽多個,對你負擔很大。”


    “六個孩子足夠多了。我們停下來吧。”


    “伊芙蕾妮。”


    女人表情軟化下來,尖尖的耳朵變得粉紅。


    她害羞而又傲嬌地說:“這可不行。當初你可是說好了,咱們要有很多很多孩子。”


    “至少要生二十個,超過你的父親。”


    基裏曼有些無語。


    當時他就是喝多了,腦子一抽才這麽說。


    沒想夫人就當真了。


    夫人甚至說:“我們精靈族人口那麽稀少,我作為精靈族領袖,自然要以身作則,多生多育。”


    “這樣精靈族血脈才能更快與人類血脈融合。”


    “你作為帝皇之子,當然也要為國家大事多多努力啊!”


    好吧,說的很有道理。


    但為了帝國大業多生孩子是不是這個借口有點太喜劇了?


    【咚咚咚!】


    這時房子外麵響起敲門聲。


    基裏曼前去開門,卻發現來者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父皇?!”


    基裏曼驚呼出聲。


    站在門口的正是張宏。


    他此時一副普通人打扮,身穿西裝,像是個三十出頭的藍領。


    張宏微笑著說:“我聽說你結婚了,過來看看。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基裏曼不知道打醬油是什麽梗。


    但能聽出父皇語氣裏的戲謔。


    當然是善意的打趣。


    他急忙迎接張宏進入客廳,把妻子叫出來,讓孩子們認爺爺。


    “你就是我們的爺爺嗎?”


    “爺爺你看起來好年輕哦。”


    “比爸爸還年輕!”


    童言無忌。


    基裏曼有些尷尬。


    他能說,眼前這個頂著副年輕人外表的,其實是個活了幾萬年的老不死嗎?


    張宏笑嗬嗬地變戲法般掏出一大堆禮物。


    打發走了小孩,跟基裏曼夫婦聊了起來。


    主要是詢問他們這些年生活的情況。


    孩子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爺爺就是那位神聖的帝皇,也不知道他們父母的真實身份。


    除了張宏和其他原體之外,沒有人知道已經成為帝國神話傳說一部分的基因原體羅伯特·基裏曼,和他的“攝政王妃”隱居在原體的母星馬庫拉格。


    張宏笑眯眯地打量著這對看似喜歡拌嘴,但實際恩愛無比的夫妻。


    說:“基裏曼,我沒想到你變成凡人之後,最後竟然選擇和伊芙蕾妮結婚了。”


    “我相信知道了這件事,所有【地球人】都會為你們高興!”


    基裏曼不知道張宏為什麽特意強調【地球人】三個字。


    隻知道他的父親非常滿意他的兒媳婦。


    滿意他現在的生活。


    “看見你們生活那麽幸福,我就放心了。”


    “你的其他兄弟也都過得很好,有機會你們可以看望一下他們。”


    “走一走親戚,聯絡聯絡感情。”


    “嗯,我會的。”


    想到他的那幫兄弟,基裏曼非常唏噓。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成神”之後,還有回歸平凡生活的一天。


    其實基裏曼現在這具身體,是張宏重新為他製造的凡人之軀,他的原體真身還封存在太陽內部的黃金棺槨之中。


    張宏為每個基因原體都製造了相應的凡人之軀。


    讓他們的意識能夠從亞空間暫時返回現實宇宙,雖然靈魂還在亞空間,但平時意識可以附身在凡人之軀上,體驗凡人的生活。


    說起來外人可能無法理解。


    能夠像凡人一樣生活,其實正是所有原體們所渴望的。


    基裏曼開了家農莊,當起了農場主。


    他的其他原體兄弟也都過上了各自渴望的平靜生活。


    萊昂在某個騎士文化濃厚的星球隱居,擔任一個不起眼小鎮的治安官。


    沃坎在某個鑄造世界當起了鐵匠,每天和一群光膀大漢研究怎麽打鐵。


    黎曼·魯斯承包了某顆蠻荒星球,當起了動物園長,整天廝混於野生動物之中,開心地過著森林之子一般的生活。


    察合台可汗回到他的故鄉當起了一名牧民。整天帶著一群套馬的漢子在大草原上奔馳。


    ……其他原體也都以凡人的身份,從事著自己喜歡的工作或生活。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


    述說完原體們的近況,張宏頓了一下,抬頭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基裏曼夫婦感覺到氣氛微妙變化,臉上笑容消退,認真注視著張宏。


    沉默了片刻。


    張宏平靜地說:“我要走了,基裏曼。”


    “父皇?!”


    基裏曼震驚地站起來。


    被這個消息嚇了一大跳。


    張宏揮了揮手,無形念力讓基裏曼重新坐下。


    “不要激動。我又不是說我要死了。 ”


    哦。


    父皇您說清楚一點啊。


    這大話不帶喘氣的,嚇死個人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隱退了。”


    “以後除非帝國生死攸關之際,你們應該很少有機會見到我了。”


    “你們渴望過上凡人生活,為父何嚐不是如此呢?”


    “人類的未來,是時候交到人類自己手中。”


    “新的時代,是屬於凡人自己的。”


    “我們這些老家夥,在亞空間默默給子孫後代保駕護航就可以了。”


    “少點露麵。”


    基裏曼沉默了。


    他懂帝皇的意思。


    隻是難免傷感。一想到以後可能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父子都不能再見一麵。


    如同之前長達萬年的分隔……


    基裏曼就悲傷難過。


    但是他又說不出任何理由,勸說他的父親改變主意。


    這數萬年來,帝皇已經為人類承受了太多。


    “基裏曼,不必為我悲傷。”


    “這正是我所期待的。”


    “我走之後,不必時時懷念我,也不必指望我回來,你們就是我。”


    “我相信人類必然能永垂不朽!”


    張宏說完這些話,基裏曼仿佛看到人類曆史上無數偉人、無數偉大英雄先烈穿越歲月長河。


    光芒萬丈的身影築起一道不朽的豐碑。


    凝聚成【人類】兩個頂天立地的金色大字。


    當基裏曼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時,


    張宏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了。


    ……


    【當前世界停留時間剩餘21小時,是否回歸起源位麵?】


    【是。】


    亞空間一處無人角落,張宏真身獨自站在虛空中。


    激活了回歸選項。


    身影瞬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但白光消失的瞬間,無數金光又從四麵八方憑空湧現,匯聚成一個人形。


    張宏消失的身影又重新出現。


    他神情有些驚愕,茫然,顯然是懵了。


    【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是選擇回歸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係統,到底怎麽回事?!】


    【係統?係統?】


    【我靠你不要裝死啊!】


    心中呼喊了老半天,係統毫無反應。


    張宏慌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超能力也出現了異常。


    超人之力沒有了,輪回空間也感應不到了。


    忽然,“張宏”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變。


    變得如同打翻的醬碟一般,五顏六色,神色扭曲變化。


    臉色陰沉地緊緊咬著後牙槽。


    【該死!原來我是分身!!】


    “張宏,我c你菊花!”


    “啊啊啊!”


    這一天亞空間的住民們心驚膽戰。


    因為他們的神皇,亞空間之主。


    不知為何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整整咒罵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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