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身上的傷不允許他泡很久,沒一會兒便起身披上衣裳離開。


    薑元夕看著他出去後,才緩緩推開櫃門。


    卻發現身邊的人沒了動靜。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捂著秋香口鼻。


    “秋香,秋香!”


    薑元夕連忙鬆開手,對方已經暈過去,怎麽叫都叫不醒。


    薑元夕咬牙,將秋香扔進越州剛泡過的水池子。


    “咳咳咳,噗。”


    秋香被嗆的咳嗽,從浴池裏頭爬上來。


    “你這小家夥,下手挺重。”秋香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薑元夕道歉:“對不起姐姐,我沒注意。”


    薑元夕不好意思,那會兒正看上勁兒,沒想到將秋香捂暈過去了。


    秋香擺擺手,猛地吸了一口氣。


    呼吸到空氣的感覺,真爽呐。


    也不知小家夥兒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勁兒,方才怎麽掰都掰不開她的手。


    不過,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她睡了一覺,王上人就沒了呢?


    薑元夕來不及跟她說,拉著秋香往外跑。


    打開門的霎那,差點兒被門口的兵器晃瞎眼睛。


    越州就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們。


    “完犢子了。”秋香愣愣道。


    她撲通一聲跪下,薑元夕依舊站著。


    “什麽人!膽敢闖王上浴池!”


    秋香拽著薑元夕的袖子,讓她趕緊跪下,卻不想,怎麽都拽不動。


    她隻好轉過頭自己趴下。


    越州淩厲的目光落在薑元夕頭頂。


    “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薑元夕抬頭挺胸:“是嬤嬤,她說讓我們擦洗這裏。”


    麵前這個小娃娃身上氣勢,倒是跟她有些相像。


    他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越州身後的侍衛立刻下去調查。


    “那你們為何不走?”他難得來了興致問。


    薑元夕:“因為有刺客,我們害怕。”


    越州笑了。


    害怕還能在他麵前理直氣壯地說話?


    “見我為何不跪。”他沉聲問。


    薑元夕低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漠。


    “王上,我娘教我,跪天跪地,隻跪爹娘。就算您是王上,我也要聽我娘地話。”


    就不跪,氣死這個狗東西。


    方才怎麽沒朝浴池裏頭下點藥,藥死他,以報當年地血仇。


    “大膽,竟敢對王上無禮!”


    越州一個眼神過去,侍衛立刻退下。


    秋香已經聽的滿頭大汗。


    這小家夥,竟然當眾得罪王上,她不要命了嗎!


    “王,王上,”秋香哆嗦著開口,“家妹年紀小,不懂事,請您饒恕。”


    薑元夕繼續作死道:“我今日才進宮,沒人教我禮數呀。”


    秋香:……毀滅吧,要死一起死。


    氣氛越來越陰沉,秋香已經想好待會兒是橫著出去,還是斜著出去。


    去不想,頭頂竟然傳來笑聲。


    “既如此,你便跟在本王身邊。”說完他轉過身,“你叫什麽名字?”


    “薑元夕!”


    越州神色微怔,片刻後,抬腳離開。


    薑元夕就這麽看著他,不知是她看錯了,還是怎地,竟然在越州地臉上看到一抹神傷之色。


    薑元夕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可那家夥早就斷情絕愛,誰能讓他露出這種神色,薑元夕有些好奇。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秋香立刻跳起來。


    “你這小家夥,方才嚇死我了!”


    她眼裏地擔憂之色不死似作假。


    薑元夕隻好道:“放心,我還是個小孩子,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畢竟她可是最了解越州的人。


    那家夥雖然冷若冰霜,卻有一個壞毛病。


    那就是喜歡將他看不懂的人養在身邊。


    越挑釁他,他越開心。


    實打實的抖m。


    薑元夕正是知道這點,才毫無顧忌地朝越州開炮。


    很快,便有人帶她過去。


    薑元夕告別秋香,臨走時還送她一張符咒。


    “保命地東西,千萬要保護好哦。”


    秋香麵帶不舍,千叮嚀萬囑咐,也沒將她送的符咒放在心上,隻是小心保管起來。


    站在越州地大殿,薑元夕還有幾分不真實。


    她本以為要費些力氣,才能接近越州,沒想到,這麽快就接近他了。


    同一時間,越州派去查地親信也回來了。


    越州聽完,冷下臉來。


    “拉下去,解決了。“他麵無表情吩咐。


    妖族那幫人,千方百計打探他的喜好,甚至將女兒送進宮。


    看來,沒有必要留下他們了。


    越州在上頭處理政務,薑元夕就這麽站在底下。


    時間久了,她甚至想將她的小狗窩拿出來,在這兒躺下。


    薑元夕也不慣著他,自己尋了個桌子,往上頭一趴,睡著了。


    “王上,您身上地傷。”親衛憂心。


    越州冷聲:“無事,這件事莫要讓其他人知曉。”


    “是。”


    親衛離開後,越州突然看到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地小娃娃。


    薑元夕做了個夢,夢到以前地事情。


    當年她和越州一同在昆侖求學。


    昆侖弟子以資質排名,他們二人地資質不顯,理所當然地占據最後兩個。


    很不幸,薑元夕是哪個倒數第一。


    為了修煉,兩人徹夜不眠。


    再加上山中幾乎沒人願與她們交朋友,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至交好友。


    修煉,上山捉魚,下棋,那段時間,兩人都很快樂。


    後來妖族動蕩,妖王接越州回去後,二人便失了聯係。


    再見就是他和曾經的魔王囚龕一起圍攻她的時候。


    一場夢下來,薑元夕隻覺渾身累。


    她站起來,發覺外頭已然天黑。


    偌大的宮殿中,隻有她一人。


    越州什麽時候離開,她都不知道。而且,居然沒人叫她起來。


    薑元夕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剛準備回去,就看到宮殿某處的光亮。


    黑暗的大殿裏頭,那處光芒尤為惹眼。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


    光亮是從書架後頭透過來的,對翻牆順東西最為拿手的薑元夕來說,找到密室入口,輕而易舉。


    她在牆上摸索,找到某個磚塊兒,伸手按下去。


    書架朝兩側打開,薑元夕進入後,又合上。


    穿過一個很長的甬道,來到另一處宮殿。


    “兩個宮殿之間,居然有暗道,越州到底藏了什麽東西。”薑元夕實在好奇的緊。


    她一步步小心往前走。


    就看到位於新殿中央的一口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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