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力普照,能映照出人內心的邪惡,再引導邪惡之念不斷膨脹,最後因身體承受不起膨脹的邪惡,爆體而亡,可以說是鬼族的克星招數。


    每個鬼在死亡後都會保留生前的邪惡,若沒有足夠的鬼力控製,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增強,最後變成惡鬼禍亂凡間。


    所以鬼族才製造出鬼界,以及大量的鬼兵陰兵,前往世界各地抓走鬼魂來到閻羅界,先喝下孟婆湯忘憂生平往事,再於判官殿進行審判,扔入不同的地方,通過懲罰或洗滌的方式阻止邪惡之心蔓延。


    等魂魄變得幹淨無垢,才會扔回凡間界、神界、仙界、妖界等界域輪回重生,主打就是一個重活一回。


    七小鬼屬於滅門慘案的冤死之魂,全家的怨氣相互糾纏,令怨氣不斷成長,邪惡之心在怨氣養分中無限生長,如果不是薛奕的幹預,也許會在小區形成自己的鬼界,獨霸一方,生人勿近。


    但是經過前一次被佛光所傷,邪惡被打散,又被冥界種子的重築肉身,怨氣消失,尤其是手握碧玉荷花的瑤光,魂魄的汙垢被仙器洗滌,讓瑤光變成無垢之身,對於佛光普照的殺招,幾乎屬於免疫。


    頂多是強烈的佛光光線灼燒著身體有點疼,就像四十多度的夏天,被陽光直射皮膚的那種灼燒感。


    瑤光脫下荷葉帽子,瞬間讓其變大,像傘一樣遮擋著自己,嘖嘖,整個身體突然舒服多了,比在夏天逛街逛到滿身大汗,突然走進超市享受空調還舒服。


    “嘿嘿,老爺爺,你的絕招好像對我沒用哦。”瑤光得意地說道,“要不,你還是用你那個大吼大叫的絕招吧,上次你好厲害的呀。”


    “嗬嗬嗬嗬,小姑娘,沒想到你重生之後,能成為無垢之身,是我大意了。但是,你這樣的小伎倆在我麵前還不夠看。看招!”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梵文佛力從嘴裏噴吐出來。


    梵文佛力在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周圍化成無數根禪杖,嗡嗡作響,不斷旋轉著,定睛一看,好像無數個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握著禪杖,不斷旋轉著,做出投擲標槍的動作,準備往瑤光扔去。


    “嗬嗬嗬嗬,萬佛歸途!”


    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大喝一聲,所有禪杖向瑤光飛去。


    “嘿嘿,老爺爺又有新招數了。”瑤光眼睛忽閃忽閃的,櫻桃小嘴喃喃道,“看我的盈月荷影!”


    瑤光頭頂突然出現一顆月亮,月光籠罩著她,幻化出一朵巨大的荷花在她腳下盛開,片片花瓣圍繞著瑤光轉動展開,隨後又合攏起來,給她製造一個保護罩。


    砰~


    一枚禪杖擊打在荷花花瓣上,把花瓣擊打粉碎,但禪杖也失去了去勢,消散空中。


    另一枚禪杖襲來,荷花花瓣轉動著抵擋過來,又抗住一枚禪杖的攻擊。


    禪杖不斷襲來,荷花花瓣通過轉動,不斷抵擋。


    “嗬嗬嗬嗬嗬,我看你有多少片花瓣阻擋我的萬佛歸途。”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嘴裏念叨得更快了,更多的禪杖密密麻麻地飛來,讓荷花花瓣不斷減少,眼看就要剩下最後一片花瓣,瑤光危矣!


    在大本營裏觀戰的小莉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七小鬼自己主動挑戰三個羅漢,他們都已經用鬼心立下誓言,想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看著擂台祈禱小鬼們沒事,輸贏根本無所謂。


    “嘿嘿,誰家碧玉出芙蓉?別樣荷花別樣紅!”瑤光突然文縐縐地喊道,那一片最後的荷花花瓣被擊破,大量的禪杖像尖刀刺向瑤光。


    但是禪杖隻刺中瑤光的殘影,後續的禪杖更是撲了個空,根本沒有傷害到瑤光半點。


    “好家夥,小鬼頭還有這本事?”小莉驚呼。


    “不好!”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趕緊往後看去,發現背後一朵火紅色的荷花盛開,荷花中間一個身著綠色葉子編織成的裙子的小女孩,正在握著荷花翩翩起舞,優美的舞姿帶動四周的荷花花瓣向他切割而來。


    騎鹿羅漢的毛發、衣服、皮膚、不斷被切開,刀割的疼痛感襲來,連佛力都難以抵擋,張開嘴巴想喊疼,才發現咽喉已經被切割斷裂,根本喊不出聲音。


    最後,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被切割得全身支離破碎,金色的鮮血不斷滴落下來,落在地板上化成佛陀之花盛開。


    因為咽喉被割斷,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說不出話來,用剩下的佛力拚湊成一行夏國文字:我認輸。


    “嘿嘿,我贏了。”瑤光斜著腦袋高興地說道,然後停下了荷花花瓣的切割,跳著小碎步往擂台外走去。


    沒有了瑤光的施法,鹿從沉睡中醒來,看著搖搖欲墜的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趕緊跑了過來,馱著他無奈地走出擂台。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舉缽羅漢諾迦跋哩陀尊者趕緊過來攙扶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給他輸入佛光以恢複身體。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展開笑顏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定是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輕敵,還沒有使用最後絕招獅吼功就落敗。放心吧,接下來交給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罷,大笑著踏入擂台之中。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是最喜歡笑的羅漢,他清楚世間的一切善惡美醜,用真誠的笑容淨化內心,用能言善辯的的說教讓人獲得歡喜,故稱為歡喜羅漢。


    “哈哈,小朋友們,你們哪位上前來,跟我這個胖叔叔交流交流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笑著挑戰七小鬼。


    七小鬼對視一下,因為不熟悉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不好定奪誰應該上前挑戰。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朋友們,不要怕,胖叔叔會好好照顧你們的。來,或者你們一起來,都可以,哈哈哈哈哈哈。”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笑著說。


    天樞看著各小鬼不敢輕易上前,便走進擂台,對著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雙手拱著笏板行禮道:“這位爺爺輩的胖子,不知你是怎麽敢自稱叔叔的?瞧我們的身形,頂多看起來隻要十一二歲。再看您,花白頭發地中海,花白胡子肥腸嘴,怎麽看也是八九十歲的老人,當我們的曾爺爺輩都可以。何來叔叔一說?”


    “哈哈哈哈,嗯,不錯,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孩。可以當我的對手,哈哈哈哈。”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笑著說,“不過,你又能堅持幾個回合呢?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似乎有什麽魔力,聽到天樞耳朵裏,讓他腦子一陣幻覺,踉蹌著差點站不穩,幸好笏板仙力散發,讓幻覺消失,才穩住天樞身形。


    天樞用力一握笏板,對歡喜羅漢迦諾迦代磋尊者說:“堅持幾個回合沒有想過,因為你會敗在我的手下。”笏板仙力把這句話化成符咒文字,當當當地化解笑聲帶來的衝擊。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雙手一叉於胸前,噴道:“哈哈哈,腦子搖勻了再跟我說話。”


    話音剛落,又是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到天樞身上,壓得天樞大汗淋漓。


    看來,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的絕招就是嘴炮,隻要動動嘴,無形的力量就會作用在對手身上。


    天樞嘴角上揚,這不就是笏板擅長的事嗎?果然天注定要天樞當對手啊。


    “嘿,瞧你囂張的樣子,是因為長得老所以才讓你有了囂張的籌碼嗎?看來不是老人變壞,是壞人變老啊。”天樞反擊。


    笏板發散出段段文字攻擊過去,啪啪地打在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身上。


    “哈哈,小朋友很能啊。你還沒說話之前,我還能幻想一下小朋友的天真爛漫。結果你一開口,幻想破滅了:天!真爛!慢!哈哈哈哈……”


    “刻薄和嘴欠是同根生,我看你更是欠揍實為真!”


    “哈哈哈,討厭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你個老六!”


    “我看八戒照鏡子,照出來的就是你吧?不知八戒做何感想?”


    “瞧你這麽白,不少人說你是白吃吧?”


    “這麽多武器你不學,偏偏你要學劍。上劍劍法你不學,偏偏你要學下劍。”


    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相互罵得天翻地覆,觀戰的兩邊人都尷尬死了,這算什麽擂台?嘴炮大戰嗎?


    一開始還在聽罵的內容,心裏暗暗支持己方,恨不得出去給對方幾個大嘴巴子。


    但是越到後麵越免疫,覺得罵得挺好,用詞用句挺新鮮,還有人用筆記記下來,等以後有機會再用。


    再往後,大家都覺得不新鮮了,甚至有人聽著聽著都睡著了。


    一個小時後,對罵還在繼續。


    “作為一個尊者,你那麽能罵,是在佛王那裏學來的嗎?看來你們佛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天樞突然爆大招。


    “哈哈……呃,小子,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嘿嘿,不敢笑了?被我戳中痛點了吧?你的絕招嘴炮對我來說可沒什麽用哦,你就要敗了。”


    “哼,小子,讓我替你家長教教你怎麽做人!嘴炮,破!”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突然嘴巴一張,一股衝擊波噴吐而出。


    天樞一個閃身,躲過了嘴炮攻擊。


    但見嘴炮衝擊波擊打在地麵,轟隆隆地炸出一個深坑。


    “嘴炮噴子果然厲害,一不小心就會被你傷害到。不過,到此為止了!”天樞把笏板一揮,無數文字被抖了出來,形成浪潮洶湧過去。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繼續張嘴,連續好幾波嘴炮衝擊波噴吐而出,每一波都摧毀大量的文字浪潮。


    隨後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舞蹈起來,這才看清他全身縈繞著濃烈的佛力,一段段梵文如護甲依附全身。


    “終極嘴炮,問候家人,問候祖宗十八代。破!”一股巨大的嘴炮衝擊波立刻噴了出來,把所有文字浪潮掀翻,直衝天樞衝撞而去。


    天樞趕緊用笏板格擋,讓笏板變得比人還大,形成一道盾牌,嘣的一聲擋住了嘴炮衝擊波。


    但是嘴炮衝擊波的力量實在太大,天樞用盡吃奶的力氣都扛不住,雙腳在地麵犁出兩道深深的溝溝,卻還在後退。


    畢竟天樞還是個孩童身體,力量上差了很多。


    “小子,尊者的尊嚴不容褻瀆,你這是犯了吐槽大忌,受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大笑之聲傳來,嘴炮衝擊波的力量更甚了!


    轟隆~


    笏板前形成一個巨大的爆炸,如小型核彈被引爆,將整塊笏板炸飛,嘴炮衝擊波直接衝擊在天樞身上。


    天樞被衝擊得倒飛出去,撞開擂台護罩,再倒飛撞擊在岩石上,才堪堪停了下來,重重摔在地麵。


    天樞爬起,狂吐了一口鮮血。


    再看天樞的身體,除了撞擊岩石的擦傷以外,沒有半點其他傷勢。


    被嘴炮衝擊波命中,明顯受的是內傷。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朝著天樞嘲笑道,“下一個,還有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樞盤坐起來,運行體內鬼力,恢複著傷勢,沒有說話。


    天璿背負一手,溫文爾雅地走進擂台。


    “大叔,我和你過兩招怎麽樣?”


    “哈哈哈,好,勇氣可嘉!”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開心地說道,“但是,一會兒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哈哈哈哈哈哈。”


    “你想多了。”天璿搖搖頭,“你的能力和絕招我已了然於心,對付你這種嘴炮,心平氣和才是正道。”


    說罷,天璿豎起紫金簫,一曲相思演奏起來,音律陣陣,悅耳動聽。


    “哈哈哈……嗯?這什麽天籟之音?比佛王的布道授業還要動聽?”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突然停止了笑聲,被相思曲吸引了進去。


    想起那年那月那天的傍晚,他還是個懵懂的少年,在夕陽的映照下,與相愛之人在田野間奔跑。


    少女一邊跑,一邊回眸笑,那聲音就是治愈他的靈丹妙藥,他可以為少女做一切。


    跑著跑著,少女消失在夕陽的光芒中,他卻以為少女躲了起來。


    他拚命地尋找,拚命地跑向少女消失的方向,卻怎麽也接近不到。


    梵音突然從天空傳來,少女消失的方向變出一個右手指天左手指地的佛像。


    佛像喃喃,佛語嗦嗦。


    他忘憂了少女,坐下來閉著眼睛虔誠地聽著佛像的佛語,蕩滌著內心。


    可是,佛像的臉變成少女的臉,嘴裏大喊,哥哥哥哥,救我,救我啊!


    急促的求救聲讓他睜開眼睛。


    “安娜,我的安娜!不,我需要我的安娜!”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抱著頭大喊著,眼淚水不斷從眼睛裏流出,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也壓抑不了內心深處的痛苦。


    當初,他就是拋棄了愛人安娜才入了佛族,通過努力才成了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每天以職業性的假笑掩藏自己的痛苦,而天璿的一曲相思才勾起他埋葬在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思念,讓多年的痛苦一次性襲來,完全承受不了。


    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等,不斷冒出金色的佛血,身體扭曲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舉缽羅漢諾迦跋哩陀尊者在擂台外趕緊大喊:“我們認輸,請停下你的演奏。”


    天璿聽了,這才停下演奏相思曲。


    舉缽羅漢諾迦跋哩陀尊者闖進擂台,把歡喜羅漢迦諾迦代蹉尊者抬了出來,帶到騎鹿羅漢賓度羅跛羅墮閣尊者身邊讓其盤坐而下,恢複傷勢。


    隨後舉缽羅漢諾迦跋哩陀尊者跳入擂台,手舉金光閃閃的金缽。


    “接下來,由我來當你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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