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生日,乜棘還得趕回學校,下午有訓練。


    壽星公自己收拾殘局,嘴角止不住的笑容。


    “呐,車鑰匙。”許栩擺起了大少奶奶的譜。


    “幹嘛?”家明不明所以。


    “你不是要留下來當家政,怎麽~過個生日就飄了啊?”原本,許栩隻是打算留宿他,順帶在家裏給這小子過過生日,做家政純屬臨時起意,要演就演得像點兒,“你的髒衣服還在我車上誒,準備放到過年發臭咩~”


    “馬上!”倪家明收到指令,屁顛顛地跑去車庫拿東西。


    許栩越發的了解這孩子,她察覺到,幫助小倪,隻會令他感到虧欠,唯有使喚,才會讓他覺得心安。


    “天生的賤骨頭~”許栩無奈搖頭。


    她給家明的定位,就是純純賤骨頭,對他好還不行了,簡直沒天理。


    晚上,家明獨自在許家打掃衛生、做家務,一隻手幹活確實困難,他唯有把下肢也用上(別人用手擰拖把,他用腳踩著瀝水)。


    最讓他頭痛的,就是一屋子的長發絲,怎麽都掃不完,搞不懂這發量,到底積攢了多長時間,不然早該禿了,最無語的是,剛掃過來,風一吹,還又飄走了…


    家明忍不住吐槽了幾句,反正也沒人聽見。


    酒吧主打夜間營業。


    許栩正在品酒,突然打了個噴嚏:“阿嚏!誰在罵我…”


    應該不是感冒,她淡定地喝了口酒,緩緩。


    淩晨五點,酒吧留給員工打烊,微醺的許栩回到家門口。


    哢噠,門開了,隨之客廳裏的燈也亮了。


    家裏貌似整潔了不少,亂糟糟的衣服沒了,垃圾也倒了,連地都拖了。


    “誰打掃的?”許栩吐了吐酒氣,忽然想起,空寥寥的家裏還有個小倪,“啊…差點兒忘了~”


    她隨意地掃視一圈,衛生做的不錯,嗬~小看這獨臂俠了。


    放輕手腳,許栩稍稍去到次臥,推開門借著餘光,她瞧了眼這孩子,睡得很香。


    這一刻,許栩不自覺地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而後,又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回想前天,她去醫院給家明送完餐,順道去樓下的病房探望丈夫,在酒吧熬了一夜的自己,本想待會兒就走,結果耐不住身體的乏困,躺在護工的陪護床上秒睡過去,醒來時,身上蓋著毯子,起初,她以為是護工給自己蓋的,誰曾想,護工卻否認了,說是那個單手打著石膏的小男孩給她蓋的,還說那個小男孩偶爾會去探望朱光輝,大忙幫不上,遞遞東西的小忙,他會幫護工分擔一點。


    多好的孩子啊,默默關心著別人卻不吱聲,許栩很是欣慰,雖然自己和家明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發自內心的,對這孩子有好感。


    自從和光輝鬧離婚,光輝又中風入院後,許栩一個人過日子,感覺特別孤單,父母重男輕女,除了缺錢時會找自己外,根本不關心她的婚姻變故,也不在乎自己累不累,向酒吧的員工訴說,他們也隻是不停的倒酒,敷衍自己罷了,隻有家明,給了自己一顆糖,雖然很普通,但那是她這段時間裏,唯一一次,真正的甜到心裏去。


    唉,許栩感覺胃不大舒服,心想老這麽喝,身體還真有些受不住。


    一人沉睡,一人蘇醒。


    鹹蛋黃慢慢攀上天空。


    家明睡到自然醒,緩緩起身洗漱,最近倒手用得越來越溜了,有點兒左撇子的意思。


    單手衝牛奶,單手煎雞蛋,配上現成的麵包,早餐就有了。


    見許栩的鞋橫七豎八的躺在玄關處,家明便知老板娘昨晚回來了。


    於是乎,又洗了一點兒珍珠米和小米,用電飯煲煮粥,經常喝酒會傷胃,而早餐喝粥可以養胃,這是他那死鬼老爸曾經說過的。


    早餐後,倪家政無所事事,便想著去小區公園裏溜達一圈。


    大爺大媽們,正聚集在一起練太極,家明覺得慢節奏挺好模仿的,片刻後,中老年晨運的太極隊伍裏,最末角處,多了個單手打拳的“太極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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