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天爺,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是啊,這是誰家的公子啊?”


    “鄭家的啊,那是鄭家的大公子!”


    “啥!那不是右相的兒子嗎?”


    “就是唄。”


    鄭艾都懵了。


    他記得他昨日,他來找他的小姘頭銀梭,兩個人廝混了一晚上,還喝了不少的酒,結果一醒來,怎麽跑到大街上來了?!


    他懷裏的銀梭也是這贈春閣中的頭牌小倌兒了。自從和鄭艾勾搭上了,他也便不再接別的客人。


    他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睛,尖叫了一聲道:“這是哪裏?!”


    鄭艾簡直都頭疼,他趕緊用地上的衣衫罩住兩個人的頭,扶著銀梭起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這街道。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鄭家的大公子在贈春閣有個男姘頭的事情,立刻就在京城中傳開了。據說這男寵還是贈春閣目前力捧的頭牌。


    鄭大公子為了這頭牌做出來的荒唐事兒,也在一瞬就被扒了出來。


    什麽醉酒一擲千金隻為了博這頭牌一笑,什麽和一個商人家的公子爭風吃醋險些釀成大禍,再比如說為了給這頭牌穿上好看的衣裳,特意托了關係找到了宮中的人,給這頭牌用最好的料子,做了好些衣裳。


    可謂是宮中的貴妃穿什麽,這銀梭身上套著的就是什麽。


    流言越來越多,越來越真,到最後鬧得滿城都是。


    想攔都攔不住了。


    而對於鄭家的人,他們還要麵對的第二件事就是——鄭少吟和武將家的女子私奔,被人給抓了回來。


    兩件事加在一塊,這整個鄭家,算是丟了個奇恥大醜,頃刻之間,就淪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鄭家的人哪裏有空去理會外麵的流言蜚語?


    鄭連贏剛起了床,連早飯都沒用,就聽說鄭艾在外頭又闖下了禍事。於是,他趕緊叫人上街把鄭艾給抓了回來,直接就把的帶到跟前來了。


    鄭艾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身上還帶著那特殊的脂粉氣味。


    他跪在地上,整個人好像要趴下了。


    鄭連贏那叫一個氣啊。


    七竅生煙也不過如此了。


    他一腳就直接踹了上去:“不孝子!!”


    鄭夫人一聽說自己的兒子闖禍了,趕緊帶著下人奔走過來,剛一進門,就看見鄭艾被自己的丈夫給踹了個趔趄。她趕緊上前扶住兒子,仰頭道:“老爺,大清早的您這是做什麽呀?”


    “做什麽?!”


    “你問問他自己!!”


    鄭夫人自然也聽說了鄭艾在外頭的事情,她道:“就算這次,艾哥兒做得再過分,老爺您怎麽能動手呢?”


    “我動手?”


    鄭連贏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恨不得這小畜生從來沒出生過!”


    “老爺!您怎麽能這樣說自己的兒子?”


    被自己的老子這麽一踹,鄭艾整個人也確實清醒了許多。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帶著一點迷茫,他伏在地上道:“爹,爹……兒子知錯……兒子知錯……”


    鄭連贏幹脆坐了下來。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指著鄭艾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京城傳的,說你在外頭養了個男人,是不是真的?”


    鄭艾的喉結動了動,而後低聲道:“是……”


    “好,那你為他花錢,還為他打架,也是真的了?”


    “是……”


    鄭連贏簡直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他強行壓抑住怒火道:“我問你,你給那男人花的錢,都不在少數,你的錢,是哪裏來的?”


    說到這,鄭艾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直接以頭搶地,眼珠子亂轉,喉嚨幹澀道:“兒子,兒子是和好友借來……”


    “和誰借的?”


    鄭艾說不出來了。


    鄭連贏狠狠一拍桌子道:“這銀子,是不是你貪來的?!”


    見自己的一切都被戳穿,鄭艾淚流滿麵,鼻涕都淌了一地。他不停地給鄭連贏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道:“父親,爹!兒子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啊!”


    鄭連贏一抬腳,直接把旁邊的椅子給踹倒了。他一邊踱步一邊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在外頭養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用貪來的銀子去養,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糊弄啊?!”


    “不是,爹,爹您聽兒子解釋……”


    “沒空聽你解釋!”


    “爹!”


    鄭艾直起身子道:“兒子知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但是這並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為何父親會如此激動?”


    鄭連贏道:“廢話,現在整個朝廷都盯著我,一點兒錯事都能被揪住說個沒完,你就是禦史台的人,你能不懂嗎?”


    鄭艾的腮幫子動了動,沒再頂嘴了。


    鄭連贏對夫人道:“馬上把這個沒心肝的東西給我關起來,三天不許給他吃飯,跪在祠堂裏頭,好好地反省!”


    說完,他就拂袖離開,上朝去了。


    隻留下了一對哭成了淚人的母子。


    不管被兒子氣成了什麽樣子,這朝還是要照常上的。但是,今日的鄭連贏,總是格外地沒有底氣一些。


    走在路上,他也總是覺得,大臣們的目光好像都粘著他。


    好像在議論他一樣。


    這種難以啟齒的羞辱,饒是為官多年的鄭連贏,也實在無法接受。


    好在,宋傾嵐在早朝上也沒多提這件事,也算是給他這老臉遮了遮羞。但是,遲允卻不會管那麽多,他逮住了機會,直接參了鄭連贏一個家教不嚴,鄭艾以權謀私徇私枉法,無視朝廷法度,助長歪邪不正之風。


    搞得鄭連贏是差點下不來台。


    宋傾嵐沒有當場表態,而有些事情,陛下不表示,不代表他們這些做大臣的,也可以當作無事發生。


    所以,在下了朝之後,鄭連贏便馬上求見了宋傾嵐。


    宋傾嵐沒有拒絕,在禦書房,接見了這位為官數十載的右相。


    今日的折子,宋傾嵐沒有馬上批閱。他像是預料到了鄭連贏會來找他一樣,隻是靜靜地坐在案後,等著鄭連贏的動作。


    鄭連贏掀開了官袍的下擺,便跪了下來。


    “陛下,”鄭連贏低頭道,“犬子與侄兒做的荒唐事,臣已知曉。釀成如此事端,是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降罪。”


    宋傾嵐把玩著手中的玉管筆。


    這種時候,這老東西倒是不當鵪鶉了。


    男寵……


    宋傾嵐心中一陣嫌惡。


    隻是,麵上他卻沒表現出任何波瀾。他歎了口氣,把筆放在一邊道:“原本朕以為,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官,最能把握分寸,但是沒想到……”


    “你讓朕很是失望。”


    鄭連贏能說什麽?


    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宋傾嵐把熱乎的奏折扔給了鄭連贏道:“你自個兒看看吧。”


    鄭連贏展開折子一瞧,卻見上頭不光記著鄭艾以權謀私為自己攫取利益的事情,連鄭少吟和白家大小姐的事情也都清清楚楚地列了出來。


    “陛下,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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