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昊一夜未眠。


    他想了許久,腦子裏頭回蕩的都是公孫鳴的話語。


    公孫鳴到底有沒有說真話,已經無所謂了。公孫昊最後還是想明白了,現在的他,絕對是無法和公孫鳴抗衡的,幹脆就不如投入他的麾下,若是事成,自己或許真的能得到那些好處。想明白了之後,公孫昊當即打算去一趟東宮。


    而東宮之中,卻是早就有下人在等候。


    公孫鳴像是早就知道公孫昊要來了一樣。


    “三弟。”


    公孫昊抬頭,卻見公孫鳴帶著幾個下人進來了。他身上那棗紅色的金鱗長袍貴氣逼人,乍一看來當真是和當初的宸王不一樣了。


    “見過太子殿下。”


    公孫鳴抬手,叫下人們都出去了。


    他道:“三弟,你可是想通了?”


    公孫昊垂著眼皮,道:“若皇兄不嫌愚弟蠢笨,便請讓愚弟,助皇兄一臂之力。”


    “好!”


    公孫鳴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拍了拍公孫昊的肩膀道:“本宮果真是沒有看錯人,好!”


    他放下手,感歎道:“現在,本宮這最後一大塊心事,也終於放下了。三弟,本宮要感謝你。”


    “皇兄客氣。”


    “既然三弟如此有誠意,那本宮又怎麽能辜負你?”


    他湊近公孫昊的耳邊,低聲道:“你身邊的那個大淵人,留著遲早是個禍患,不如你我一同聯手,做掉他,可好?”


    “聽聞長霽長公主大婚,你我,也沒什麽賀禮可準備,不如就用這份‘大禮’,恭賀長公主成親之喜,聊表心意。”


    公孫昊隻頓了一瞬,而後便道:“一切聽從皇兄安排。”


    “很好。”


    公孫鳴對於識時務的公孫昊很是滿意。


    走出了東宮的時候,公孫鳴給了公孫昊一些賞賜。這也代表著,他們兄弟二人,從前的種種恩怨,在此刻全部一筆勾銷。


    公孫昊不能不接受。


    王府。


    柳樹瞧著熒惑病懨懨的樣子,道:“前些日子叫你多穿點,你還不聽,今兒可好了,染了風寒了吧。”


    熒惑咳嗽了幾下道:“就你話多。”


    “嗬嗬。”


    柳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王爺那邊我都說好了啊,你自個兒先好生歇著吧。”


    “行。”


    柳樹就出去了。出門之前,他還把門給帶上了。


    熒惑立刻推開了自己的被子,坐了起來。


    在逃跑之前,他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這邊的飛花衛,玄燭已經通知過,他們得到了指示便開始隱秘地撤離。


    外頭,柳樹剛剛走出了幾步,突然聽到一陣激烈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瞧,卻傻眼了——


    是軍隊的人!


    柳樹立刻抬起雙手道:“軍爺們!軍爺們,我什麽都沒幹啊,我對王爺忠心耿耿,我……”


    他還沒說完,這些軍隊的人就直接繞過了他,直接來到了院子裏頭。到了柳樹的屋子前頭,魏泉直接抬腳就踹開了這屋子的門!


    “轟!”


    木門隨之重重地倒地,激起了一陣灰塵。


    魏泉眼尖,卻見床上的被子鼓著個包,便快步走上前,一劍就刺了上去——


    這下可把外頭的柳樹給嚇傻了,他大聲道:“軍爺這是要幹什麽啊,裏頭是我的兄弟啊,軍爺!!”


    沒人聽他的。


    然而,當魏泉抽出長劍的時候,那鋪天蓋地棉絮卻昭示著,這被子裏頭壓根就沒人!


    魏泉狠狠地踹了一腳床弦,連帷帳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馬上搜!”


    “是!”


    那些身著鎧甲的士兵們立刻散開了。柳樹瞧著這架勢,都傻眼了,他趕緊上前道:“魏大人,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魏泉陰沉著一張臉道:“什麽怎麽回事?”


    “這……這你們……你們是要找熒惑?”


    “對。”


    柳樹臉色一白道:“他犯了什麽事情啊?”


    “他?”


    魏泉冷笑一下道:“他是個大淵人,你不知道?”


    柳樹當場愣住:“啥?!”


    “此人是大淵長公主派來的細作,妄圖攪擾我大宣安寧,罪不可恕,奉太子殿下手諭,如見此人,格殺勿論!”


    柳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門檻上。


    “大人!”


    一個士兵跑了過來道:“大人,整個府中沒有任何蹤跡!”


    魏泉直接往外跑,撂下了一句話:“他肯定跑不遠,立刻封鎖整個皇城,追!”


    “是!”


    城外。


    熒惑做的偽裝十分驚喜,乍一看來,此人臉色蠟黃,粗布衣衫,看起來就像是個得了肺癆的將死中年人。他來到了玄燭信上標寫的地點,果然,就瞧見了坐在石頭蹲上的玄燭。


    明明是大秋天,玄燭卻還露著兩隻臂膀。他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拿著一本書仔細地觀閱著,神情十分嚴肅。


    “喂。”


    玄燭抬頭,卻見一個肺癆鬼正看著自己,便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有何指教?”


    熒惑直接笑出了聲。


    他掏出了懷裏頭的牌子,扔給了玄燭。


    玄燭看了看牌子,眼中訝異,又仔細地瞧了瞧熒惑的臉,恍然道:“原來竟是你。”


    熒惑把牌子收回來道:“我這樣子夠難認吧?”


    “是很難。”


    “別廢話了,”熒惑道,“那個勞什子太子手下的親衛很強,一會兒就得追上來了,趕緊走。”


    “阿彌陀佛。”


    玄燭卻道:“不必焦急,貧僧已在他們必經之路上布下了重重陣法,一保叫他們有去無回。”


    熒惑無語道:“就你那陣法,算了。老子還是自己跑吧。”


    他背起了自己的包袱就走,玄燭跟在他的身後道:“阿彌陀佛,胡施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武功,但是不能侮辱我的陣法。貧僧所學之陣,乃取自道門之……”


    “打住,打住。”


    熒惑掐著腰道:“您還記不記得,您曾經是個和尚?”


    “貧僧從不忘本。”


    “那你學個屁的道。”


    玄燭又道了聲佛偈:“胡施主,貧僧勸你,出家人的事情你少管。”


    熒惑:“……”


    在大淵被宋明珂氣個半死還不夠,現在居然還要受這個假和尚的氣。


    熒惑覺得心好累,不會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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