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個蹲了下來，“上次都站上去了，這次再上去一次？就站著，不點球”。
我看了他球衣，23號。
“艸！小皓你別亂來，這個真不行”。小承連忙走了過來。
“你女朋友不是旁邊這個嗎？放心，這次不選她”。
“你選的這個她是…她是阿鵬妹妹，她……”
別別別，別來了，我對著他們擺手，！“不不不，你們選別人吧”
“想都別想，她不可能上去的”，小鵬過來拉起來小皓，“再盯著看，我就動手了”。
“真的是，你都有女朋友了，竟然還有這個功夫管妹妹”。
“往後所有的費用我們都包了，讓她上去一次，我們那邊的人都喊翻了”。
“阿鵬，讓小思上去”
“我們隻是想看她而已，不表白”
“我同意對麵的申請”
“……”
我們學校過來的這幫，竟然也開始起哄了……
“她不上去一下，等會散場，這群人能把你們圍得走不動”。
小鵬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轉頭看小凱他們，“散場幫忙攔人”。
“沒問題”
“但她不站，開場的跳球，讓她拋”。
“太少了，四個小節”
“最多兩個半場，不然沒得商量”。
小凱他們那邊同意了，一個回場上拉了小愛，一個往後麵拉了小落。
小鵬拿起我腿上的外套，放到旁邊的座位上，然後把我拉了起來
“把衣服穿好，拉鏈拉上”
他的外套他自己穿著都有些寬，我穿著顯得更寬，不過也很長，都差不多和我裙子一樣長了。
“不是，阿鵬你這就不地道了，套外套沒問題，讓她套自己的”。
人都在場上站好了，小鵬從裁判手上接過球，傳給了我，然後看了小凱一眼
“收起你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
我拿著球拍了幾下玩，他們說了幾句後，示意可以開始。
我拿著籃球，站到小鵬和小皓旁邊的時候，有些無語
“你們確定要我拋？”我怕我拋上去，他們都不用跳起來搶。
“你就是拋地上，我們都能用腳搶兩下”
行吧
不過好在是從小幹活長大的，力氣還是有些的，拋上去算是正常的。
中線跳球，拋完我就往場下跑，晚一秒我怕我被人撞飛，或者踩在腳下。
回到座位上，小蕾拿了條濕水的毛巾給我，“擦手，把衣服蓋回腿上。然後賞賜我點吃的，我被那牛雜還酸牛腸的香味勾得直冒口水”。
我擦完拿過放在凳子上的吃的，都是串成串的，因為人多，我買了挺多份的。
我先遞了一份給小秀，“給小曆和小盛他們，然後你再坐回來吃”。
小秀接過去，對我比了ok。
小鵬他們這次是八個人過來打的，場下還剩三個，我也拿了一份給他們。
然後我看著小蕾，又看著離我們不遠的小瑤她們
小蕾拿起一份，遞了過去，“吃點？”
小瑤轉頭不理她，小唯一開始應該也是想拒絕的，後麵不知道想了什麽，又接過去了
“那謝謝了，晚上阿承哥哥帶著吃飯，你們一起來吧”
“那肯定的”
小秀拉著小萍坐了回來，我拿了一份給她們，自己拿了一份和小蕾一起吃。
第一小節結束後，小秀和小萍剛想站起來，去問小落她們要不要喝水，就看到小落在往這邊跑，小愛愣了一下，也跟著跑了過來。
小落二話不說，拿過我手裏的一份牛腸酸，轉身就又往場上走，小愛照葫蘆畫瓢，拿過了小萍手上的，也走回場上了……
“小愛以前不會這樣的”，沉默了差不多十秒鍾，小秀的聲音才響起來。
“可能和我們待久了，被傳染了”
“我好像也是被你們傳染了”
好像是有一點，她都開始親我了，之前可不會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這次場上沒出什麽幺蛾子，倒是小承這邊，出了點狀況……
他們剛下來，小唯就帶著小瑤圍上小承了，又是遞水遞毛巾的
小落和小愛也從場上下來了，我們六個就看著她們三個
“思，這麽一對比，你對你哥太冷談”
“對，確實是”
我頓了一下，雖然知道她們是調侃，但我看了一眼坐旁邊喝水的小鵬，伸手給他遞了幾個櫻桃。
“喂我？”
我還沒反應，小秀就笑了起來，“哈哈哈…攀比上了，誰還沒有個妹妹了”。
我拿著櫻桃遞到了他嘴邊，喂給他幾個。攀比個鬼，他就是……想讓我喂而已。
“給我吃點別的？”
我拿過一份牛腸酸，打開後放他手裏
“不喂，自己吃”。
他接了過去，“沒事，我家的起碼還能給我遞吃的”。
“小思，給我一份，我也是你親哥來著”，小承在那邊喊。
小承被唯抓著，沒能過來。不單小唯。小瑤也偷偷摸摸的上手。
小蕾看著那邊，冷哼了一聲。
我把剩下的幾份都給了她，“拿過去，給其他人也分”。
她接過站了起來，就往小承那邊走，但她沒理小承，連小承衝著她喊，她都沒看一眼，她先給其他人分了，剩最後一份，她才站到小承旁邊。
人群很吵，聽不清她們說什麽
“小蕾不會又被欺負吧？”小愛問道。
“上次是思擋著，這次他如果還讓別人打蕾的話……”
“狗蕾直接跟他分，男人多的是”
小秀也點頭，“我同意，當著麵要是能被打兩次，確實要分”
“上次球賽，小婭打小思，阿鵬給擋著了。還有那小瑤想打小蕾，小思擋著了，阿鵬反應也及時，扯了小思一下”，小愛說著拿手指著小承，“小承隻要夠在乎小蕾，那巴掌就絕對落不到小蕾臉上”。
“聽你這麽一說，小承對小蕾，還不如小思對小蕾好”。
“沒得比，我們四個是要過一輩子的”，說完小萍和小落又看了小鵬一眼
“除了思寶貝，我們也愛她，但比不過她哥，我們財力跟不上”。
“小承和小鵬他們應該差不多。小承家裏要是沒管那麽嚴，舍得給他錢，估計我們都是吃他的喝他的了”。
“對，阿鵬的爸媽我們都見過，一看就是比較寵孩子的”。
我理解她們，因為我以前也這麽認為的。但現在，我轉頭看了小鵬一眼，他卡裏那幾十上百萬，他和秋阿姨都說是給我當零花錢的……
零花錢？我是有多能花，才花得完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就看到小蕾笑了一下對著小承說了句話，小承連遞過手中的牛雜喂她。
小蕾看著小唯和小落，把它吃完，蹭到小承的衣服上擦嘴，然後踮腳對著小承的臉親了一口，就走了回來。
“哦吼吼！！”
“狗血四角戀？”
“正宮和小三小四對上了？”
“哪個正宮？”
“…………”
……………………
“小蕾這下看得我好爽，當著麵挑釁小承他表妹和情敵，哈哈哈”
小蕾走回來坐下了，但我們都看著小愛，連小鵬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她…最近腦子不好？”
怎麽就說人家腦子不好了，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她應該隻是……”
“跟我們混熟了，釋放天性了”，小萍打斷我，把話接了過去。
“狗蕾，她們和你說了什麽？”
小蕾往嘴裏丟了幾顆櫻桃，“我都客氣的打招呼，以禮相待的，她們卻說我窮酸，舔不要臉的爬床不檢點，忍不了一點，杠上了”。
“她個寄人籬下的，好意思說你”
“對，呸！”
“小瑤說的”
“她……呸！”
“咱們雖然確實沒錢，但是又不是因為小承有錢才跟他的”
“她那是得不到酸的”
“對”
小鵬把他那份吃完了，又伸手抓了一把櫻桃吃，“晚上得和她們吃飯，估計不止她們，你有個心理準備”，
嗯？這話什麽意思？我們都看向小鵬，小蕾開口問
“這是什麽意思？”
“我猜的，小承的爸爸或者姐姐也在。如果是他姐姐會好一點”。
“他爸爸呢？會棒打鴛鴦？”
中場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小鵬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後也把我拉了起來
“差不多吧，他爸爸那門戶觀念還挺重的”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爸爸見過阿鵬，一開始聊得很好，後麵知道阿鵬是村裏出來的，態度就變了”。
我沒能再聽她們說了，我又得拋那破球去了。
等結束後，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圍堵，大多數還是堵我的。
“他們瘋了吧？”
“這怎麽出去？”
“實在不行就讓思轉兩圈？”
他們沒有堵門口，球賽一結束，小鵬他們都還沒來下來，觀眾席就開始圍過來了，把我們圍成了一個圈，不沒有上手，就是問電話問qq的，起哄的……
“艸！”小承他們擠進來了。
小落和小愛估計是擠不進來……
小鵬他們都沒說話，沉默的收拾好自己，換回衣服後，就讓我們站了起來。
我想把他外套還給他，被他按住了
“穿著”
我們等了幾分鍾，外圍的人群開始散開了一點，小凱他們擠進來了
“下個學期畢業前，我們爭取打再一場，到時候把她捂嚴實了再帶出來”
“對，她…單那張臉沒什麽問題，就脖子往下全捂嚴實了吧”。
他們開始伸手撥人群，小鵬推著我往前走，有極個別的人，會想趁亂上手拉一下，都被小鵬擋下了。
出到外麵，他們還是擠一堆，而且還很冷，我連忙把他外套脫下來還給了他。
穿回自己大衣後，我們開始找自己人，小曆和小盛，小落和小愛，不知道被擠到那個角落裏了。
出來後小凱他們就跟我們揮手了，他們離學校近，先回去了。
我們先往路邊走了，也不管是那邊，人少的就行，小鵬他們的隊友，也散開回去了，約著改天再吃飯。
小萍和小秀給小愛她們打電話。
我和小鵬，站在旁邊看著旁邊上演的劇情。
小唯抓著小承不放，小承又拉著小蕾，小瑤滿臉委屈地跟在小承旁邊！
我看著有點好氣又好笑，腦子裏出現一個念頭，我就問小鵬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小承，你會怎麽辦？”
“拉著小蕾打車走人”
“表妹就不管了嗎？”我故作委屈地看著他，“你也會這樣嗎？交了女朋友，就不管我這個表妹了，你看人家小承，起碼都沒甩開，他……”
“哈哈哈哈……思你好突然”，小蕾臉色本來有些不好，聽到我這話她直接笑出聲來了。
小鵬完全沒上當，甚至反撩了我一把，他湊近我耳邊，“不都是你嗎？隻不過，我更喜歡你是我女朋友”。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沒意思，一眼就看穿我了，真沒意思！
沒一會兒，他們四個就跑回來了。
剛才他們都被堵外邊了，小曆和小盛就帶著小愛和小落她們兩個先出來。誰知道外麵人也多，就走得遠了點。
見我們人到齊了，小唯放開了小承，稍微向我們走了兩步
“你們都是阿承哥哥的朋友，一起去吃個飯吧，我喊了車來接的，等會兒就來”。
小承看著有些無奈，“她說提前訂好了，我……”
“好啊，沒問題”，小蕾打斷了小承。
確實沒什麽問題，因為她要是不喊，我們自己也要去吃飯。
車子很快就來了，小曆還哦豁了兩聲，“下本了啊，都是奔馳”
“我姐男朋友那邊的”
“也不全是哦，阿承哥哥”，小唯指著其中一輛，“你看車牌，這是舅舅的車”。
小承愣了一下，抬眼過去看了一眼車牌，隨即問小唯，“你什麽意思？”
“舅舅說，想請你…你亂七八糟的朋友們，吃個飯”。
小承還想再說什麽，小蕾卻走到其中一輛車邊，拉開了車門，“走吧，再說下去餓死了”。
還真被小鵬說中了。
過來了四輛車，我們上車後也沒多聊什麽，畢竟司機是她們的人。
下車後，我還是被驚了一下，這是給我們下馬威來了？我就算再沒見識，我也能看得出來，這餐廳絕對死貴。
“你爸請亂七八糟的人，在這地方吃飯？”
“阿蕾，我不知道這事，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不進去，我們自己出去吃”。
“進，怎麽不進，都到門口了，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帶路吧”，小蕾對小唯她們說道。
哇！不愧是我蕾，這勁兒拿捏得死死的。
但我還是有點虛的，往裏走的時候，小蕾也忍不住抓了我手臂，在我耳邊小聲說到，“等會兒真被趕出來了，記得不要哭，我要是想哭了，你記得給我一巴掌”。
她也在緊張，但是她不想輸得太狼狽。
“不會的”，我安慰她，再怎麽樣，也是長輩，總不能真的把人往外趕吧。
有服務員把我們領上二樓，進了一個包間。
“舅舅，我把阿承哥哥帶過來了”。
我抬眼看過去，一張大桌子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女人，女的很年輕，和小承有五六分相似，應該是他姐姐
“唯唯過來坐，小瑤也過來”，小承的爸爸對著小唯她們招手。
他姐姐也看了過來，“阿承，招呼你朋友坐下吧”。
桌子很大，應該是十六人桌或者十八人桌的。
我們都坐下後，小承他姐姐叫服務員，說可以準備上菜了。
他爸爸在和小唯和小落聊天，時不時點一下小承，全程沒有理我們。
我多看了小承他爸爸兩眼，小承應該是遺傳了他媽媽比較多，畢竟他爸爸，怎麽說呢，看起來有點凶，裝扮又有點像那種，混黑社會的大佬。
小承坐他姐姐旁邊。
小蕾是坐我右手邊的，她一直抓著我的手臂沒放，她手有點抖。
有服務員上了餐具，上了茶水和小菜。他爸爸和姐姐還是沒和我們說話。
在我們這邊的一片沉默中，小鵬把茶杯拿起來，再輕放到桌子上。
包裏的服務員，過來給他倒茶。
“都倒上吧”，小鵬淡淡說了一句。
他是真的穩啊！一句話都快反客為主了。
服務員開始給我們都倒上了茶。
我拿著茶杯感受了一下
“溫的，不燙”，我對小蕾說道。
她伸手把茶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服務員倒完一圈回來，給她添上了。
小蕾又喝掉後，服務又給她添上了，這下索性站她後麵了。
當小蕾喝了第三杯後，小承的爸爸終於開口了
“阿承，你自己來給我說說，是哪個？”
“爸，你……”
“怎麽，你交女朋友了，你爸我請她，還有你朋友和她朋友吃餐飯，都不配知道是誰了？”
小承往小蕾這邊看，然後開口，“穿藍色針織外套的，叫lw蕾，是我女朋友”。
他爸爸看了過來，“茶好喝嗎？”
“還不錯”。小蕾的聲音聽著有些緊，但是沒崩掉。
“自然是不錯的，這壺鎮江紅茶518，趕上你一個月生活費了吧”。
“叔叔，可能還差點”。
“茶差點沒事，等會兒菜就上了，到時候再吃吃看”，說完這句他又不理我們了。
我再不聰明，也不是傻子，這對話明顯就不太對，小承他爸爸到底想幹嘛。他們那邊桌看起來其樂融融，我們這邊，拘謹沉默……
不過也沒沉默多久，在飯桌上，吃貨永遠執著於吃的，小落往桌上伸手伸筷子，拿著夾著小菜吃，沒多久小愛她們也加入了……
我捧著茶杯喝了兩口，不得不說，是好喝的。
“好喝？”
“嗯嗯”，我點了點頭，“還不錯”。
“第一杯茶，還是跟我爺爺喝的吧”
啊對！我第一杯，真正意義上的茶，是從小鵬爺爺遞給我的。他愛喝茶，以前摘山裏的老茶葉喝，後麵秋阿姨就給他帶，各式各樣的。五年級那年，奶奶還是帶我過去走親戚，小鵬的爺爺在泡茶，我和小鵬坐旁邊陪他，他泡好後就給我倒了一杯。
第一口感覺不好喝，但是喝下去後，又覺得那個氣味好舒服，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那天我把茶當水喝。
“我第一次喝的那個，是什麽茶？”
“你這可問到我了，今年過年給你問問”。
都過去五六年了，還問問……
菜很快陸續上來了，還上來了兩瓶……應該是葡萄酒。
這次是小承的姐姐開口，“小蕾，還有她的朋友們，嚐嚐菜吧”。
這語氣我很不喜歡，讓我有點不舒服，想起了我媽那強勢、不可忤逆的樣子。
說完他們就動筷子了，菜品很精致，份量也還行。就是看起來，有一種吃不起的樣子。
不過坐都坐了，小鵬都在往我碗裏夾了，總不能不吃吧！
他給我夾的魚，我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我認識它，東星斑，秋阿姨也做過，油淋東星斑。
隻不過很少做，因為我們街上買不到。
前麵五六分鍾，都吃得非常和諧。
直到我和小蕾的正前麵，轉過來一盤餃子。
一盤看起來，大概就9個，盤裏隻剩4個，我吃了一個覺得好吃，就給小蕾夾了一個。然後轉頭問小鵬，“這餃子什麽餡兒的？”
小鵬也伸手夾了一個吃，“鬆茸和…魚，不知道什麽魚”
盤裏最後一個，被小落夾走，然後桌子轉過去
“鬆茸黃魚餃子，你們吃完了？那是我專門喊舅舅給我點的”，小唯站起來衝著我們喊道。
她喊的時候，小落筷子上還夾著半個，她猶豫了一下，“還剩半個，你還要嗎？”
小唯看起來更氣了，“舅舅，茵茵表姐”
小承的姐姐向服務員招手，“今天上桌的菜，價格排在前五的，你給介紹一下”。
“好的”，說著她指向桌上的紅酒，兩瓶被開過了，小落她們還喝了。
“這是xxxx的紅酒，6899一瓶，這個魚翅鬆茸拌炒飯，價格2688一份，清蒸東星斑1299，獨家八珍湯888，秘製熏雪花牛肉668”。
“嗯，剛才唯唯說的鬆茸黃魚餃，是多少錢來著？”
“一個52，一份九個468”。
多少？多少錢？我一口吃掉52塊？不對，可能不止，那條魚那個飯……一口可能都快上百塊了。
“加一份鬆茸黃魚餃吧”
服務員退出去後，小承的姐姐看向小蕾。
“阿承談戀愛，我們並不反對，隻不過，跟他談的人，似乎不太對。他和小瑤一起長大，兩家都認識，小瑤一直是我們心目中的人選。他去你們學校讀，完全是因為賭氣，自己去報名的，不然怎麽會認識你們，又和你談戀愛呢，你說對吧，小蕾？”
她說完小承就站起來了，“姐，為什麽就不對？我連自由戀愛都不行嗎？我沒多問家裏要一分錢，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自己做選擇不行嗎？而且我和小瑤，就鄰居朋友，我不喜歡她”。
小承他爸啪的一聲，把筷子拍桌上了。嚇我一大跳，我也把筷子放下了，和小萍一起握著小蕾的手
她手在發抖，還好冰。
“你的能力範圍？家裏給你錢花，你花多少我們都沒意見，可是你看看你交的這些朋友，對你有一點幫助嗎？還有你交的女朋友，就她們，把自己弄成這樣，是個什麽好家庭出來的嗎？”
聽完他這話，我們這邊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這是要打所有人的臉啊。
小蕾抓緊了我和小萍的手，抬頭向他們看過去，“除了攻擊我們的家世，我們還有哪點問題？我有什麽配不上你兒子的？”
“我本不想和你計較，以為你是聰明人，吃完飯就能主動離開。沒想到啊，賊心不死啊！阿承是你主動追的吧？我兒子一開始是看不上你的，用的什麽手段你自己心裏明白”。
“爸，阿蕾她沒有……”
“是，是我主動的，你兒子身上也沒掛著不能表白的牌子，手不手段的，他就是跟我了，就都是我的問題？”
服務員過來，放下了一份餃子，小承他姐姐把它轉到小唯麵前，“拿著，都是你的”。
我好像聽到小落還是小萍磨牙的聲音了。
“認識才多久，阿承就經常不回家，除了家世，行為舉止也不檢點吧？怎麽就貼上阿承了，我見你隔壁那個男生，長得也不錯吧，為什麽不貼他，哦！是因為都是從你們那邊出來的吧，都是山腳下山裏的，沒幾個錢給你花吧”。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小承他姐姐，好歹家裏也是做生意有產業的，眼什麽是瞎的呢，小鵬他整個人看著…哪像缺錢的樣子？
“剛剛接你們過來的，有一輛我們自己家的車，其餘的都是我男朋友車行的，一輛四五十萬。阿承前段時間還借走兩輛，是帶你們出去的吧？我們家有錢，但也不能隨便花在亂七八糟的人身上，貼上來之前，先掂量你自己的斤兩”。
在小承說話之前，他爸看了他一眼，他就啞火了。
“今晚這桌菜，我們家裏每個月，不說經常吧，聚個兩三次還是有的。剛剛你說那壺茶還差點，現在呢，這一桌菜夠了嗎？不說一個月，我就說你一年的生活費，夠了嗎？”
“夠了，我確實付不起攀不上。愛情，拿金錢衡量的嗎？”，小蕾說完笑了一下，她看向小承，“你要是同意你爸說的，我現在就帶著思她們離開”。
小承趕忙走了過來，他在小蕾旁邊蹲下了，“阿蕾，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爸他們會過來，我是……”
“yy承！”小承他爸喊他。
小承又站了起來，但是他沒有走回去，他站到了小蕾身後，“我是真的喜歡她的，她沒問過我要過一分錢，她成績也很好，人也很好，她朋友也帶給我很多不一樣的驚喜”。
“但你是我的兒子，我們家的產業，以後是要交給你的，一群連一餐飯錢都付不起的人，隻會拖垮你”。
“爸，我也付不起這一餐，我在別人眼裏，是不是也屬於拖後腿的人？”
小承她姐姐不讚同地看他，“你一個電話，我們能給你付錢，不代表你付不起”。
“你姐說的沒錯，你這個所謂的女朋友，她的這幾個朋友，隻要能湊夠今晚這餐飯錢，我就不幹涉你們談戀愛。付不起，你下個星期就轉學”。
我tmd，我們四個，把衣服都扒光賣了，都湊不到這麽多錢！這加起來估計得三萬左右了吧！這不是純粹的霸王條款嗎？
包間裏隻剩下了小承向他爸質問的聲音，生氣的語氣，哀求的語氣……
小蕾低著頭，眨巴著眼睛，愣是把眼框裏的眼淚眨了回去。
她嚐試著深呼吸，過了一會兒，她回頭喊了一下小承
“算了吧，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你也沒有，我們……”
“阿蕾！不要，我求你不要”。
我也有點想哭，我還有點生氣，說不明白的情緒，讓我抬頭看了過去
小唯和小瑤不受影響地，還在吃東西，小瑤甚至以勝利者的姿態，向我們舉了一下紅酒杯子！
我看了他球衣，23號。
“艸！小皓你別亂來，這個真不行”。小承連忙走了過來。
“你女朋友不是旁邊這個嗎？放心，這次不選她”。
“你選的這個她是…她是阿鵬妹妹，她……”
別別別，別來了，我對著他們擺手，！“不不不，你們選別人吧”
“想都別想，她不可能上去的”，小鵬過來拉起來小皓，“再盯著看，我就動手了”。
“真的是，你都有女朋友了，竟然還有這個功夫管妹妹”。
“往後所有的費用我們都包了，讓她上去一次，我們那邊的人都喊翻了”。
“阿鵬，讓小思上去”
“我們隻是想看她而已，不表白”
“我同意對麵的申請”
“……”
我們學校過來的這幫，竟然也開始起哄了……
“她不上去一下，等會散場，這群人能把你們圍得走不動”。
小鵬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轉頭看小凱他們，“散場幫忙攔人”。
“沒問題”
“但她不站，開場的跳球，讓她拋”。
“太少了，四個小節”
“最多兩個半場，不然沒得商量”。
小凱他們那邊同意了，一個回場上拉了小愛，一個往後麵拉了小落。
小鵬拿起我腿上的外套，放到旁邊的座位上，然後把我拉了起來
“把衣服穿好，拉鏈拉上”
他的外套他自己穿著都有些寬，我穿著顯得更寬，不過也很長，都差不多和我裙子一樣長了。
“不是，阿鵬你這就不地道了，套外套沒問題，讓她套自己的”。
人都在場上站好了，小鵬從裁判手上接過球，傳給了我，然後看了小凱一眼
“收起你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
我拿著球拍了幾下玩，他們說了幾句後，示意可以開始。
我拿著籃球，站到小鵬和小皓旁邊的時候，有些無語
“你們確定要我拋？”我怕我拋上去，他們都不用跳起來搶。
“你就是拋地上，我們都能用腳搶兩下”
行吧
不過好在是從小幹活長大的，力氣還是有些的，拋上去算是正常的。
中線跳球，拋完我就往場下跑，晚一秒我怕我被人撞飛，或者踩在腳下。
回到座位上，小蕾拿了條濕水的毛巾給我，“擦手，把衣服蓋回腿上。然後賞賜我點吃的，我被那牛雜還酸牛腸的香味勾得直冒口水”。
我擦完拿過放在凳子上的吃的，都是串成串的，因為人多，我買了挺多份的。
我先遞了一份給小秀，“給小曆和小盛他們，然後你再坐回來吃”。
小秀接過去，對我比了ok。
小鵬他們這次是八個人過來打的，場下還剩三個，我也拿了一份給他們。
然後我看著小蕾，又看著離我們不遠的小瑤她們
小蕾拿起一份，遞了過去，“吃點？”
小瑤轉頭不理她，小唯一開始應該也是想拒絕的，後麵不知道想了什麽，又接過去了
“那謝謝了，晚上阿承哥哥帶著吃飯，你們一起來吧”
“那肯定的”
小秀拉著小萍坐了回來，我拿了一份給她們，自己拿了一份和小蕾一起吃。
第一小節結束後，小秀和小萍剛想站起來，去問小落她們要不要喝水，就看到小落在往這邊跑，小愛愣了一下，也跟著跑了過來。
小落二話不說，拿過我手裏的一份牛腸酸，轉身就又往場上走，小愛照葫蘆畫瓢，拿過了小萍手上的，也走回場上了……
“小愛以前不會這樣的”，沉默了差不多十秒鍾，小秀的聲音才響起來。
“可能和我們待久了，被傳染了”
“我好像也是被你們傳染了”
好像是有一點，她都開始親我了，之前可不會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這次場上沒出什麽幺蛾子，倒是小承這邊，出了點狀況……
他們剛下來，小唯就帶著小瑤圍上小承了，又是遞水遞毛巾的
小落和小愛也從場上下來了，我們六個就看著她們三個
“思，這麽一對比，你對你哥太冷談”
“對，確實是”
我頓了一下，雖然知道她們是調侃，但我看了一眼坐旁邊喝水的小鵬，伸手給他遞了幾個櫻桃。
“喂我？”
我還沒反應，小秀就笑了起來，“哈哈哈…攀比上了，誰還沒有個妹妹了”。
我拿著櫻桃遞到了他嘴邊，喂給他幾個。攀比個鬼，他就是……想讓我喂而已。
“給我吃點別的？”
我拿過一份牛腸酸，打開後放他手裏
“不喂，自己吃”。
他接了過去，“沒事，我家的起碼還能給我遞吃的”。
“小思，給我一份，我也是你親哥來著”，小承在那邊喊。
小承被唯抓著，沒能過來。不單小唯。小瑤也偷偷摸摸的上手。
小蕾看著那邊，冷哼了一聲。
我把剩下的幾份都給了她，“拿過去，給其他人也分”。
她接過站了起來，就往小承那邊走，但她沒理小承，連小承衝著她喊，她都沒看一眼，她先給其他人分了，剩最後一份，她才站到小承旁邊。
人群很吵，聽不清她們說什麽
“小蕾不會又被欺負吧？”小愛問道。
“上次是思擋著，這次他如果還讓別人打蕾的話……”
“狗蕾直接跟他分，男人多的是”
小秀也點頭，“我同意，當著麵要是能被打兩次，確實要分”
“上次球賽，小婭打小思，阿鵬給擋著了。還有那小瑤想打小蕾，小思擋著了，阿鵬反應也及時，扯了小思一下”，小愛說著拿手指著小承，“小承隻要夠在乎小蕾，那巴掌就絕對落不到小蕾臉上”。
“聽你這麽一說，小承對小蕾，還不如小思對小蕾好”。
“沒得比，我們四個是要過一輩子的”，說完小萍和小落又看了小鵬一眼
“除了思寶貝，我們也愛她，但比不過她哥，我們財力跟不上”。
“小承和小鵬他們應該差不多。小承家裏要是沒管那麽嚴，舍得給他錢，估計我們都是吃他的喝他的了”。
“對，阿鵬的爸媽我們都見過，一看就是比較寵孩子的”。
我理解她們，因為我以前也這麽認為的。但現在，我轉頭看了小鵬一眼，他卡裏那幾十上百萬，他和秋阿姨都說是給我當零花錢的……
零花錢？我是有多能花，才花得完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就看到小蕾笑了一下對著小承說了句話，小承連遞過手中的牛雜喂她。
小蕾看著小唯和小落，把它吃完，蹭到小承的衣服上擦嘴，然後踮腳對著小承的臉親了一口，就走了回來。
“哦吼吼！！”
“狗血四角戀？”
“正宮和小三小四對上了？”
“哪個正宮？”
“…………”
……………………
“小蕾這下看得我好爽，當著麵挑釁小承他表妹和情敵，哈哈哈”
小蕾走回來坐下了，但我們都看著小愛，連小鵬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她…最近腦子不好？”
怎麽就說人家腦子不好了，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她應該隻是……”
“跟我們混熟了，釋放天性了”，小萍打斷我，把話接了過去。
“狗蕾，她們和你說了什麽？”
小蕾往嘴裏丟了幾顆櫻桃，“我都客氣的打招呼，以禮相待的，她們卻說我窮酸，舔不要臉的爬床不檢點，忍不了一點，杠上了”。
“她個寄人籬下的，好意思說你”
“對，呸！”
“小瑤說的”
“她……呸！”
“咱們雖然確實沒錢，但是又不是因為小承有錢才跟他的”
“她那是得不到酸的”
“對”
小鵬把他那份吃完了，又伸手抓了一把櫻桃吃，“晚上得和她們吃飯，估計不止她們，你有個心理準備”，
嗯？這話什麽意思？我們都看向小鵬，小蕾開口問
“這是什麽意思？”
“我猜的，小承的爸爸或者姐姐也在。如果是他姐姐會好一點”。
“他爸爸呢？會棒打鴛鴦？”
中場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小鵬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後也把我拉了起來
“差不多吧，他爸爸那門戶觀念還挺重的”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爸爸見過阿鵬，一開始聊得很好，後麵知道阿鵬是村裏出來的，態度就變了”。
我沒能再聽她們說了，我又得拋那破球去了。
等結束後，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圍堵，大多數還是堵我的。
“他們瘋了吧？”
“這怎麽出去？”
“實在不行就讓思轉兩圈？”
他們沒有堵門口，球賽一結束，小鵬他們都還沒來下來，觀眾席就開始圍過來了，把我們圍成了一個圈，不沒有上手，就是問電話問qq的，起哄的……
“艸！”小承他們擠進來了。
小落和小愛估計是擠不進來……
小鵬他們都沒說話，沉默的收拾好自己，換回衣服後，就讓我們站了起來。
我想把他外套還給他，被他按住了
“穿著”
我們等了幾分鍾，外圍的人群開始散開了一點，小凱他們擠進來了
“下個學期畢業前，我們爭取打再一場，到時候把她捂嚴實了再帶出來”
“對，她…單那張臉沒什麽問題，就脖子往下全捂嚴實了吧”。
他們開始伸手撥人群，小鵬推著我往前走，有極個別的人，會想趁亂上手拉一下，都被小鵬擋下了。
出到外麵，他們還是擠一堆，而且還很冷，我連忙把他外套脫下來還給了他。
穿回自己大衣後，我們開始找自己人，小曆和小盛，小落和小愛，不知道被擠到那個角落裏了。
出來後小凱他們就跟我們揮手了，他們離學校近，先回去了。
我們先往路邊走了，也不管是那邊，人少的就行，小鵬他們的隊友，也散開回去了，約著改天再吃飯。
小萍和小秀給小愛她們打電話。
我和小鵬，站在旁邊看著旁邊上演的劇情。
小唯抓著小承不放，小承又拉著小蕾，小瑤滿臉委屈地跟在小承旁邊！
我看著有點好氣又好笑，腦子裏出現一個念頭，我就問小鵬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小承，你會怎麽辦？”
“拉著小蕾打車走人”
“表妹就不管了嗎？”我故作委屈地看著他，“你也會這樣嗎？交了女朋友，就不管我這個表妹了，你看人家小承，起碼都沒甩開，他……”
“哈哈哈哈……思你好突然”，小蕾臉色本來有些不好，聽到我這話她直接笑出聲來了。
小鵬完全沒上當，甚至反撩了我一把，他湊近我耳邊，“不都是你嗎？隻不過，我更喜歡你是我女朋友”。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沒意思，一眼就看穿我了，真沒意思！
沒一會兒，他們四個就跑回來了。
剛才他們都被堵外邊了，小曆和小盛就帶著小愛和小落她們兩個先出來。誰知道外麵人也多，就走得遠了點。
見我們人到齊了，小唯放開了小承，稍微向我們走了兩步
“你們都是阿承哥哥的朋友，一起去吃個飯吧，我喊了車來接的，等會兒就來”。
小承看著有些無奈，“她說提前訂好了，我……”
“好啊，沒問題”，小蕾打斷了小承。
確實沒什麽問題，因為她要是不喊，我們自己也要去吃飯。
車子很快就來了，小曆還哦豁了兩聲，“下本了啊，都是奔馳”
“我姐男朋友那邊的”
“也不全是哦，阿承哥哥”，小唯指著其中一輛，“你看車牌，這是舅舅的車”。
小承愣了一下，抬眼過去看了一眼車牌，隨即問小唯，“你什麽意思？”
“舅舅說，想請你…你亂七八糟的朋友們，吃個飯”。
小承還想再說什麽，小蕾卻走到其中一輛車邊，拉開了車門，“走吧，再說下去餓死了”。
還真被小鵬說中了。
過來了四輛車，我們上車後也沒多聊什麽，畢竟司機是她們的人。
下車後，我還是被驚了一下，這是給我們下馬威來了？我就算再沒見識，我也能看得出來，這餐廳絕對死貴。
“你爸請亂七八糟的人，在這地方吃飯？”
“阿蕾，我不知道這事，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不進去，我們自己出去吃”。
“進，怎麽不進，都到門口了，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帶路吧”，小蕾對小唯她們說道。
哇！不愧是我蕾，這勁兒拿捏得死死的。
但我還是有點虛的，往裏走的時候，小蕾也忍不住抓了我手臂，在我耳邊小聲說到，“等會兒真被趕出來了，記得不要哭，我要是想哭了，你記得給我一巴掌”。
她也在緊張，但是她不想輸得太狼狽。
“不會的”，我安慰她，再怎麽樣，也是長輩，總不能真的把人往外趕吧。
有服務員把我們領上二樓，進了一個包間。
“舅舅，我把阿承哥哥帶過來了”。
我抬眼看過去，一張大桌子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女人，女的很年輕，和小承有五六分相似，應該是他姐姐
“唯唯過來坐，小瑤也過來”，小承的爸爸對著小唯她們招手。
他姐姐也看了過來，“阿承，招呼你朋友坐下吧”。
桌子很大，應該是十六人桌或者十八人桌的。
我們都坐下後，小承他姐姐叫服務員，說可以準備上菜了。
他爸爸在和小唯和小落聊天，時不時點一下小承，全程沒有理我們。
我多看了小承他爸爸兩眼，小承應該是遺傳了他媽媽比較多，畢竟他爸爸，怎麽說呢，看起來有點凶，裝扮又有點像那種，混黑社會的大佬。
小承坐他姐姐旁邊。
小蕾是坐我右手邊的，她一直抓著我的手臂沒放，她手有點抖。
有服務員上了餐具，上了茶水和小菜。他爸爸和姐姐還是沒和我們說話。
在我們這邊的一片沉默中，小鵬把茶杯拿起來，再輕放到桌子上。
包裏的服務員，過來給他倒茶。
“都倒上吧”，小鵬淡淡說了一句。
他是真的穩啊！一句話都快反客為主了。
服務員開始給我們都倒上了茶。
我拿著茶杯感受了一下
“溫的，不燙”，我對小蕾說道。
她伸手把茶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服務員倒完一圈回來，給她添上了。
小蕾又喝掉後，服務又給她添上了，這下索性站她後麵了。
當小蕾喝了第三杯後，小承的爸爸終於開口了
“阿承，你自己來給我說說，是哪個？”
“爸，你……”
“怎麽，你交女朋友了，你爸我請她，還有你朋友和她朋友吃餐飯，都不配知道是誰了？”
小承往小蕾這邊看，然後開口，“穿藍色針織外套的，叫lw蕾，是我女朋友”。
他爸爸看了過來，“茶好喝嗎？”
“還不錯”。小蕾的聲音聽著有些緊，但是沒崩掉。
“自然是不錯的，這壺鎮江紅茶518，趕上你一個月生活費了吧”。
“叔叔，可能還差點”。
“茶差點沒事，等會兒菜就上了，到時候再吃吃看”，說完這句他又不理我們了。
我再不聰明，也不是傻子，這對話明顯就不太對，小承他爸爸到底想幹嘛。他們那邊桌看起來其樂融融，我們這邊，拘謹沉默……
不過也沒沉默多久，在飯桌上，吃貨永遠執著於吃的，小落往桌上伸手伸筷子，拿著夾著小菜吃，沒多久小愛她們也加入了……
我捧著茶杯喝了兩口，不得不說，是好喝的。
“好喝？”
“嗯嗯”，我點了點頭，“還不錯”。
“第一杯茶，還是跟我爺爺喝的吧”
啊對！我第一杯，真正意義上的茶，是從小鵬爺爺遞給我的。他愛喝茶，以前摘山裏的老茶葉喝，後麵秋阿姨就給他帶，各式各樣的。五年級那年，奶奶還是帶我過去走親戚，小鵬的爺爺在泡茶，我和小鵬坐旁邊陪他，他泡好後就給我倒了一杯。
第一口感覺不好喝，但是喝下去後，又覺得那個氣味好舒服，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那天我把茶當水喝。
“我第一次喝的那個，是什麽茶？”
“你這可問到我了，今年過年給你問問”。
都過去五六年了，還問問……
菜很快陸續上來了，還上來了兩瓶……應該是葡萄酒。
這次是小承的姐姐開口，“小蕾，還有她的朋友們，嚐嚐菜吧”。
這語氣我很不喜歡，讓我有點不舒服，想起了我媽那強勢、不可忤逆的樣子。
說完他們就動筷子了，菜品很精致，份量也還行。就是看起來，有一種吃不起的樣子。
不過坐都坐了，小鵬都在往我碗裏夾了，總不能不吃吧！
他給我夾的魚，我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我認識它，東星斑，秋阿姨也做過，油淋東星斑。
隻不過很少做，因為我們街上買不到。
前麵五六分鍾，都吃得非常和諧。
直到我和小蕾的正前麵，轉過來一盤餃子。
一盤看起來，大概就9個，盤裏隻剩4個，我吃了一個覺得好吃，就給小蕾夾了一個。然後轉頭問小鵬，“這餃子什麽餡兒的？”
小鵬也伸手夾了一個吃，“鬆茸和…魚，不知道什麽魚”
盤裏最後一個，被小落夾走，然後桌子轉過去
“鬆茸黃魚餃子，你們吃完了？那是我專門喊舅舅給我點的”，小唯站起來衝著我們喊道。
她喊的時候，小落筷子上還夾著半個，她猶豫了一下，“還剩半個，你還要嗎？”
小唯看起來更氣了，“舅舅，茵茵表姐”
小承的姐姐向服務員招手，“今天上桌的菜，價格排在前五的，你給介紹一下”。
“好的”，說著她指向桌上的紅酒，兩瓶被開過了，小落她們還喝了。
“這是xxxx的紅酒，6899一瓶，這個魚翅鬆茸拌炒飯，價格2688一份，清蒸東星斑1299，獨家八珍湯888，秘製熏雪花牛肉668”。
“嗯，剛才唯唯說的鬆茸黃魚餃，是多少錢來著？”
“一個52，一份九個468”。
多少？多少錢？我一口吃掉52塊？不對，可能不止，那條魚那個飯……一口可能都快上百塊了。
“加一份鬆茸黃魚餃吧”
服務員退出去後，小承的姐姐看向小蕾。
“阿承談戀愛，我們並不反對，隻不過，跟他談的人，似乎不太對。他和小瑤一起長大，兩家都認識，小瑤一直是我們心目中的人選。他去你們學校讀，完全是因為賭氣，自己去報名的，不然怎麽會認識你們，又和你談戀愛呢，你說對吧，小蕾？”
她說完小承就站起來了，“姐，為什麽就不對？我連自由戀愛都不行嗎？我沒多問家裏要一分錢，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自己做選擇不行嗎？而且我和小瑤，就鄰居朋友，我不喜歡她”。
小承他爸啪的一聲，把筷子拍桌上了。嚇我一大跳，我也把筷子放下了，和小萍一起握著小蕾的手
她手在發抖，還好冰。
“你的能力範圍？家裏給你錢花，你花多少我們都沒意見，可是你看看你交的這些朋友，對你有一點幫助嗎？還有你交的女朋友，就她們，把自己弄成這樣，是個什麽好家庭出來的嗎？”
聽完他這話，我們這邊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這是要打所有人的臉啊。
小蕾抓緊了我和小萍的手，抬頭向他們看過去，“除了攻擊我們的家世，我們還有哪點問題？我有什麽配不上你兒子的？”
“我本不想和你計較，以為你是聰明人，吃完飯就能主動離開。沒想到啊，賊心不死啊！阿承是你主動追的吧？我兒子一開始是看不上你的，用的什麽手段你自己心裏明白”。
“爸，阿蕾她沒有……”
“是，是我主動的，你兒子身上也沒掛著不能表白的牌子，手不手段的，他就是跟我了，就都是我的問題？”
服務員過來，放下了一份餃子，小承他姐姐把它轉到小唯麵前，“拿著，都是你的”。
我好像聽到小落還是小萍磨牙的聲音了。
“認識才多久，阿承就經常不回家，除了家世，行為舉止也不檢點吧？怎麽就貼上阿承了，我見你隔壁那個男生，長得也不錯吧，為什麽不貼他，哦！是因為都是從你們那邊出來的吧，都是山腳下山裏的，沒幾個錢給你花吧”。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小承他姐姐，好歹家裏也是做生意有產業的，眼什麽是瞎的呢，小鵬他整個人看著…哪像缺錢的樣子？
“剛剛接你們過來的，有一輛我們自己家的車，其餘的都是我男朋友車行的，一輛四五十萬。阿承前段時間還借走兩輛，是帶你們出去的吧？我們家有錢，但也不能隨便花在亂七八糟的人身上，貼上來之前，先掂量你自己的斤兩”。
在小承說話之前，他爸看了他一眼，他就啞火了。
“今晚這桌菜，我們家裏每個月，不說經常吧，聚個兩三次還是有的。剛剛你說那壺茶還差點，現在呢，這一桌菜夠了嗎？不說一個月，我就說你一年的生活費，夠了嗎？”
“夠了，我確實付不起攀不上。愛情，拿金錢衡量的嗎？”，小蕾說完笑了一下，她看向小承，“你要是同意你爸說的，我現在就帶著思她們離開”。
小承趕忙走了過來，他在小蕾旁邊蹲下了，“阿蕾，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爸他們會過來，我是……”
“yy承！”小承他爸喊他。
小承又站了起來，但是他沒有走回去，他站到了小蕾身後，“我是真的喜歡她的，她沒問過我要過一分錢，她成績也很好，人也很好，她朋友也帶給我很多不一樣的驚喜”。
“但你是我的兒子，我們家的產業，以後是要交給你的，一群連一餐飯錢都付不起的人，隻會拖垮你”。
“爸，我也付不起這一餐，我在別人眼裏，是不是也屬於拖後腿的人？”
小承她姐姐不讚同地看他，“你一個電話，我們能給你付錢，不代表你付不起”。
“你姐說的沒錯，你這個所謂的女朋友，她的這幾個朋友，隻要能湊夠今晚這餐飯錢，我就不幹涉你們談戀愛。付不起，你下個星期就轉學”。
我tmd，我們四個，把衣服都扒光賣了，都湊不到這麽多錢！這加起來估計得三萬左右了吧！這不是純粹的霸王條款嗎？
包間裏隻剩下了小承向他爸質問的聲音，生氣的語氣，哀求的語氣……
小蕾低著頭，眨巴著眼睛，愣是把眼框裏的眼淚眨了回去。
她嚐試著深呼吸，過了一會兒，她回頭喊了一下小承
“算了吧，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你也沒有，我們……”
“阿蕾！不要，我求你不要”。
我也有點想哭，我還有點生氣，說不明白的情緒，讓我抬頭看了過去
小唯和小瑤不受影響地，還在吃東西，小瑤甚至以勝利者的姿態，向我們舉了一下紅酒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