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一樓,所有人都盯著我倆看的時候,我羞得的把臉埋在小鵬懷裏。


    為什麽都在大廳摘野蔥和薺菜,這事不應該去廚房嗎,而且這個點,他們就不能出去玩會兒嗎?


    “你小子節製點,從過年開始,小思過來都沒吃過早餐,你媽生氣我倆都得遭殃。”


    阿叔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上回來的?”小鵬問阿叔。


    阿叔把菜放飯桌上,“昨晚半夜,領導司機送回來的。”


    “嚇得我以為家裏進賊了”,秋阿姨也拿著菜出來,後麵還跟著拿粥的小蕾。


    煮的糯玉米粥,炸蘑菇,炒青菜,酸菜肉絲,鮮花煎蛋。


    小鵬還是堅持要喂我吃,小蕾她們這時候沒有湊到跟前,可能是因為知道我會害羞不好意思。


    我沒有穿鞋子,吃完小鵬把我抱到沙發上坐下,溫柔捏了我的耳朵,“先休息一下,等你緩過來我們再出發。”說完,他便轉身去收拾碗筷了。


    小蕾她們五個洗完手後,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和腳,七嘴八舌地問起來,“你們平時都是這樣嗎?”


    “你老實說,後來我們每次都搭中午或晚上的車,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我剛剛才恢複了一點體力,實在無力推開她們,隻能無奈地扭頭將臉埋進抱枕裏,小聲說道,“嗯……大概就是這樣吧,十點的車實在趕不上。”


    “你昨晚做了什麽?”小蕾抓住我的手仔細地看著,“手指頭都是牙印,而且我剛剛看見你哥手上也有牙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


    這時,一旁的小秀注意到了我的腳趾頭,還輕輕地捏了兩下,“這裏也有牙印,小鵬這是……失控了吧?”


    我的臉和耳朵瞬間變得滾燙無比,被她們這樣圍著追問,感覺自己快要燃燒起來了。“晚上再和你們說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然而,小落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她用力地拍著沙發,“晚上又要被狼叼走,昨晚上想攔都來不及!!”


    她這句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她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我感到越來越窘迫,如果再繼續聊下去,我可能真的會蒸發掉,我強行轉移了話題,“你們早上幾點起來的?”


    “八點多起的,吃完早飯小愛就拉著我們去挖薺菜,挖回來才處理它們的”,她們的注意力,終於從我的手指和腳趾頭上移開了。


    小萍滿臉的不讚同,“其實挖一小籃就夠了,她們愣是挖了差不多一背簍。”


    我是理解的,換是我也會挖,管它什麽吃呢,先帶回家再說。


    聊了一會兒,我差不多緩過來了,就喊她們去換衣服鞋子,等會兒要出門踏春賞花。


    “要幫你拿鞋子下來嗎?”小蕾上樓前問我。


    小鵬拿著一節桃枝,從大門口走進來,“不用,你們自己去換,等下我給她拿”。


    他什麽時候出去摘的桃花?


    小蕾她們上去了,小承和小曆兩人攀著小鵬的肩膀,“桃枝幹嘛用的?”


    “給我女朋友簪發”,小鵬笑著回答了他們。


    “艸!我就知道,哪摘的?”


    小鵬往樓上走,“等會兒出去你們再給她們摘吧。”


    沒過多久,小蕾她們就從樓上下來了,每個人都換上了漂亮的小裙子。


    我也同樣穿著一條裙子,小鵬為我挑選的,是一條碎花裙,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外麵還搭配著一件薄薄的外套。


    小鵬把鞋子和襪子,放在我麵前,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修剪手中的桃枝。


    我穿好鞋子後,抬頭發現大家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鵬。


    “蓄謀已久?”小承好奇地問。


    “沒有,隻是當看到她穿上這條裙子時,突然就想送給她一朵花。”小鵬輕聲回答道。


    很快,他便將桃枝修剪好了,桃枝的枝幹被打磨得光滑細膩,末端還保留著幾片嫩綠的葉子,上麵點綴著三朵嬌豔欲滴的桃花和兩朵尚未綻放的花骨朵。


    接著,小鵬伸手挽起我的頭發,溫柔地幫我把頭發盤起來。


    秋阿姨和阿叔,一直在大廳裏整理著野蔥,阿叔抬起頭,看著我們笑著說:“欲與之結發。”


    小鵬站起身來,轉過頭看向阿叔,“對的,你小時候和我說過,送她發簪,為她盤發,欲與之結發。”


    我愣住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意思……在公園裏的時候,他那麽隨意地幫我盤起頭發,我還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在他心裏,卻是這樣的想法


    他想娶我……


    我的心情複雜得難以言喻,既有一絲酸楚,又充滿了喜悅,又哭又笑說的就是現在的我。


    我想抱他


    我站起身來,輕聲喚道,“阿鵬。”


    他轉過身來,我撲進他懷中,“抱抱我。”


    “嫁我嗎?”他抱緊了我,溫柔地詢問。


    啊?這麽突然的嗎?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秋阿姨抓起什麽東西扔了過來,怒吼道,“別逼我動手打你,你要是敢這樣求婚,那竹棍我都給你打折!”


    沒關係的,我在心裏想著,如果真的能嫁給他,沒有求婚,沒有婚紗婚禮,沒有戒指我都願意的。


    太艱難了,太遙不可及了……


    我頭貼著他胸膛,感受著他笑聲帶起來的震動,那震動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我的心,“她要是肯點頭,你把我打得半死,我也認了。”


    他這是篤定了我不會答應。因為我確實無法答應。我家裏那邊的事,讓我無法給予他這個承諾,也無法點頭同意。


    出門小鵬從車裏拿了相機,我們就往山腳下走。


    君子和玫瑰也跟上來了。


    “思,我羨慕了。不管你家那邊怎麽樣,但你在你哥這邊,是得到承認和祝福的”。小蕾的語氣裏帶著羨慕,還有幾絲落寞。


    我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和小承很好,但雙方家裏都有一些意見,尤其是小承的爸爸,明擺著對小蕾很不滿意。


    小承走到小蕾身旁,牽起她的手,“阿蕾,會好的。”


    “好不好無所謂,你別給我出軌劈腿嫖娼就行了,不然我就拿剪刀把你哢嚓了!”


    小蕾這話讓小曆和小盛嘶了幾聲,快步往前走,“聽得我汗毛直立,小承你還是老實點,別變成了小承子。”


    “哈哈哈,希望小蕾淨身房,不要有開業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我的老天鵝啊!!


    一群人笑鬧著,走到了桃樹這邊,襲一縷曖陽,醉看桃花朵朵,春間三月,微風襲來,粉白的花瓣飛舞飄落,淡雅的花香,充滿春天的氣息。


    我們往樹底下走,小鵬組裝相機和三腳架,“找個位置,咱們拍張合照。”


    在這兒嗎?“棠梨樹下拍更好看。”


    小落拉過了我,“思寶貝,都可以拍,合照多拍幾張。”


    我們依次站好,等小鵬過來。


    他調試著相機,抬眼看著我們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走過來在我身後站好了。


    我們十個人的第一張合照。


    待了一會兒,我們繼續往前走,柚子花很低調,都隱藏在茂密的葉子下麵,珠圓玉潤,一串一串,潔白如玉……


    “好特別,濃鬱卻清新不甜膩,我覺得全身都染上了它的花香”,小承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往上看。


    我和小萍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小學的時候我們就經常往這邊跑,什麽也不做,就在花香中聊天發呆。


    “思,我們缺兩包辣條。”


    我點頭讚同,“兩杯瓜子也行,出門忘記拿零食了。”


    柚子林在,我和小萍也在,到感覺就是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人不管在哪個年紀,都喜歡懷念從前。


    順著山路往上走,去看我心心念念的棠梨花。


    “阿鵬你是說,你爺爺住山頂上?”


    不止小承他們覺得不可思議,連小落小蕾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我笑著給他們解釋,“我爺爺的老家也在上麵,他們住習慣了,不願意下來。另一邊有條馬道,有需要搬運的,都是放馬背上馱,倒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信我們就上去看看,不過會被按著,留下來吃飯”


    小曆疑惑,“看一眼就回來不行?”


    “你別搞我,真的會挨打。”


    這下不止小曆疑惑了,其他人也滿臉不解,“為什麽,你就帶同學上去看看,也不至於非得留著吃飯啊!”


    小鵬笑著看他們,“如果隻帶你們是不至於,但我女朋友在呢。”


    安靜了幾秒


    小承滿臉震驚看著小鵬,“你爺爺奶奶也知道?”


    “知道”


    小秀和小蕾有些怔愣,“十八九歲的戀愛,告訴朋友,帶回家告訴爸媽,告訴家裏的長輩……”


    “錢包手機都給她,慣著她,日常還時不時有小浪漫,小驚喜”,小秀接過小蕾的話,說著還扭頭看小曆,“阿曆,你就是沒那麽愛我。”


    小曆要抓狂了,“阿秀我…不是阿鵬他……他和小思……哎…”


    歎息完沉默,小承沒敢再說話了,就怕讓小蕾不開心。


    “不止,他還幫我和我哥坦白了,沒他那操作,我和我哥都還瞞著家裏。”


    那時候在小落家,我也被嚇了一跳,他就僅憑小彰脖子後麵的吻痕,推算出他們爸媽也知道……


    果斷而大膽。


    “我的天!”,小落驚歎的聲音。


    半山腰這一片都是棠梨樹,眼前是棠梨花海……


    枝頭上一叢叢,一簇簇,滿眼都是雪白雪白的棠梨花。有的已經在葉芽兒中間綻開,嫩黃襯托著雪白,是那樣的醒目又那樣地協調。有的剛剛鼓出花苞,綠茸茸的花萼托著銀星點點的花蕾,在春風中微微地婆娑,潔白的花朵如雪般飄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除了我和小鵬,小萍小盛四個,其餘六個人都呆住了。


    “我小學畢業後就沒再上來過,它們都那麽大棵了”,小盛感慨道。


    “還長出來一些小棵的,思你要不要挖回去種?”


    我倒是想,可挖回去了種在哪裏?“挖棵野果樹回去種,我媽會罵我神經病的”


    小鵬單手我我起來,走到一棵棠梨樹下,托著我讓我坐到樹枝上,“扶好,給你拍幾張照片。”


    這是棵老棠梨,樹枝很壯,樹皮非常的厚實粗糙。


    我沒有刻意去看他鏡頭,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拍我,我靠坐在樹枝上,看著她們在底下打鬧聊天。


    空氣中都是梨花香,耳邊還有蜜蜂嗡嗡嗡采蜜的聲音。


    小鵬把三腳架打開,把手裏的相機給了小承,然後往我這邊走。


    他爬上來坐我旁邊。


    小承調好相機的角度,一分鍾的笑臉抓拍。


    後麵的半分鍾,小鵬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摟住我的腰


    他在吻我。


    所有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我隨著花香,溺在他的親吻裏。


    我好愛他。


    “小鵬你放開思,晚上她陪你,上午陪你,中午和下午讓她陪我們!!!”


    聽到小蕾大喊的聲音,他放開了我,蹭著我的嘴角調整呼吸,“陪她們還是陪我?”


    我喘得厲害,手抓住他的外套,“阿鵬,他們都看著,我……”


    他低聲笑了起來,“遲早會讓你習慣的。”


    說完他翻身往下跳,又抓住我的腳,把我抱了下來。


    腳剛落地,我就被小落她們拉著,坐到一塊大石頭上


    小蕾歎氣,“放過我們吧,我們在下麵都看著,都有些臉紅心跳。”


    “你們之間的那種氛圍,讓我覺得,他能在……就是你懂的”


    小愛不好意思,但小秀可不會,“他能當場把你辦了!”


    我用手捂著臉,不單是她們覺得,我也有這個感覺,而且我心裏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小蕾和小秀,“就是你們………你們和…算了,晚上再問吧”


    大半天的坐這裏,我實在問不出口。


    “思寶貝,你就是個慫包!!”


    慫就慫吧,反正我現在沒辦法說出口,晚上把房門關上再和她們聊。


    大家都有點舍不得走。


    吹著微風,坐久了覺得有些涼,我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小鵬把我拉起來,“回去了,該給你穿件厚點的外套的。”


    “走吧,我也覺得有點涼了”


    “回去包包子,我想想口水都冒出來了。”


    “落你這吃貨,盡長肉不長個子。”


    “萍不嫌棄我就好了,哼!萍還超愛我肉肉的”


    “小落晚上過來和我們睡吧,我……”


    “阿秀!!”


    哈哈哈,小曆又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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