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


    門口的奴仆一看到外麵人潮湧動,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走過來,愣了一下,待到看清楚楚河麵容的時候,頓時往大宅之中跑進去。


    伴隨著傳遍整個楚家大宅的吼聲。


    “二少爺回來啦!”


    楚河從城門處是一路騎馬過來,所以他到家的消息,雖然已經被傳開,但還沒有傳到楚家來。


    楚河下馬,讓羅成將馬牽到後院,自己則是走進這處大宅。


    楚宅非常闊氣,有三進院子,長廊亭榭,假山假石,甚至還有一個小荷花池。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


    否則按照楚氏的商人賤籍,其實住著這麽大的宅子,在大梁朝廷的法規製度,是逾矩的。


    祖傳的例外。


    可以看出,楚河祖上也曾闊氣過。


    不過是一代不如一代罷了。


    但楚氏衰敗,卻依舊執著於曾經那些禮法,也就是父為子綱,君為臣綱那一套。


    這在大司馬大將軍孟旬掌權之後,逐漸被廢棄,采用新禮。


    一位可以改革禮法的超級權臣,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這位大司馬大將軍究竟是何等強權!


    因為新禮的推行,必定觸碰舊貴族集團的利益。


    但楚河總有一種感覺。


    這大梁如今看似繁花著錦,烈火烹油,前所未有的昌盛,連數百年的敵國,說打就打,打服為止!


    但這盛世景象的背後,還藏著無數洶湧。


    因為,血脈者的大貴族們,必定不會一直任由大梁被一人所控!


    回到楚宅。


    楚河看著這些熟悉的景象,腦海中浮現出原主的記憶。


    他穿越而來,壓碎了原主的靈魂,壓碎之後又吞噬、融合,其實楚河不完全是前世的楚河,他現在是一個主意識為前世,但也有一部分是此軀體原主的全新個體。


    所以,楚河此時也有些許感慨。


    但並沒有任何溫情。


    隻有種種不算愉快的回憶。


    幼年喪母的原主,在這個大宅子之中,過得並不愉快。


    “嘚子!”


    楚河身後突然傳來嗬斥聲。


    轉過頭,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楚慶。


    一個徹頭徹尾的二世祖。


    嘚子這個稱號,瞬間讓楚河浮現出原主的童年記憶。


    原主小時候,本來非常健康活潑,但因為冬天沒有合身的衣服穿,其父親楚明絲毫不管,導致原主被凍的嘴巴嘚嘚打顫。


    以至於後來很長時間都落下這個毛病,直到前幾年才養好。


    嘚子這個稱號由此而來。


    這可不是什麽愛稱!


    楚河臉上看不出表情,說道:“小慶,功課做完了嗎?其他人呢?”


    “不知道!”楚慶跑過來,他伸出手掌,用力的拍在楚河胸口上。


    啪!啪!


    “嘚子,聽說你當了大官,他們說你被一百個人打,都沒把你打死啊。


    你真是人啊?你不會是牛吧?


    快快現行,讓我看看你的畜生真身!”


    楚慶猛的拍了幾巴掌。


    卻看到往日會疼的彎下腰的楚河,此時根本沒有動彈。


    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楚慶。


    “你別看我,不準看我!”


    楚慶感到不舒服,嗬斥道。


    “小慶,小慶,快過來,你二哥回來了!”後麵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隨著聲音走出來一個豐韻的婦人。


    這是楚明現在的正妻,楊娟。


    楊娟走過來,看到楚河時,麵色一僵,強自鎮定笑道:


    “楚河,你終於回來了,老爺可是念叨了你一個月了。”


    隨後就看向楚河旁邊的楚慶,嗬斥道:


    “小慶,快過來,你太無禮了!”


    這時候楚慶已經摸向楚河腰間,他猛的用力,抓下來一塊鑲金玉牌。


    笑著就往楊娟這邊跑。


    “娘,你看我拿到了什麽……”


    啪!


    楚河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楚慶的脖子,將他逮住。


    用力!


    “啊!”


    楚慶瞬間被捏的痛苦大叫。


    “小慶!”


    楊娟頓時急了,對著楚河喊道:


    “楚河,快鬆開,楚河……”


    嘭!


    楚河將楚慶隨手摔在旁邊的牆上。


    嘭!


    砸在牆上,又落在地上,楚慶被砸的渾身劇痛,骨骼都斷了兩根。


    在地上痛苦哭叫:


    “娘!娘!我好痛!哇!”


    楊娟看到楚慶嘴裏都溢出血,頓時尖叫道:


    “小慶!”她跑過去把楚慶扶起來,看著楚慶的傷勢,眼淚馬上就淌了下來。


    “楚河,你幹什麽?楚慶他還隻是個孩子!


    跟你鬧著玩,你怎麽下這麽重的手啊!


    你怎麽這麽狠的心!”


    楊娟心疼大叫。


    楚河沒有回話,而是走過來,從楚慶手裏拿回那枚鑲金玉牌。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楚河低沉的聲音,再加上那雙深邃到奪人心魄的眼睛,讓本來就對他有些惶恐心理的楊娟頓時停下來大叫。


    “這是子爵勳章。


    殺五百個人才能獲得的東西!。


    搶奪子爵勳章,按照大梁律法,死刑!


    就算是子爵親屬做了這種事情,同樣死刑!


    這破壞了貴族勳爵的高貴!


    你,知道嗎?”


    楚河根本不需要專門釋放什麽氣勢,死刑這句話,就讓楊娟慌亂起來。


    “楚……楚河……他是你弟弟!”


    “閉嘴!”楚河嗬斥道。


    “你不會教育的話,我來替你教育!”


    “這一次,隻是打斷他兩根骨頭,再敢在我麵前嬉笑,我直接殺了他!”


    楚河站起來,眼神帶著殺意,嚇得楊娟渾身發抖。


    “是!是!楚慶他再也不敢了。”


    “娘!”楚慶依舊在痛哭。


    楚河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將其扭過來。


    “楚慶,我說的話聽到了嗎?”


    楚慶哭著還在叫到:“你這個嘚子……”


    啪!


    一記巴掌打下去。


    楚慶的兩顆牙齒被打掉,楚慶也被打暈過去。


    “楚慶!我的兒啊!”


    楊娟抱住楚慶哭道。


    “哼!”


    楚河發出不屑的聲音,將子爵玉佩掛在腰間,往大堂之中走去。


    躲在轉角的奴仆、管家,看到楚河走過來,紛紛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楚河,你終於回來啦!老爺他念叨了你一個月了!”


    楚河來到大堂時,又有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看到楚河欣喜的說道。


    這是楚明的小妾張悅。


    楚河看著這個女人,冰冷的眼神稍微收了收。


    如果說這個宅子裏,還有一個人讓原主心存感激的話,就是楚明這個小妾了。


    性格溫柔,善良體貼。


    也是她,才讓原主這幾年身體長的健康了。


    不過張悅是五年前才嫁給楚明的,所以楚河小時候的悲痛,並沒有減少。


    但是,楚河出於這份善意,還是喊道:


    “四娘。”


    “唉!”張悅笑了出來,隨後招呼道。


    “楚河,趕緊來坐,你爹、大哥他們,都在店裏,不過已經有人去叫了,估計也快要回來了。


    你呀,這一次可是我們楚家長了大臉。


    你看這些禮品,都是奉城的那些個達官貴人送來的。


    甚至隔壁縣的端木世家,都送來了禮物呢!”


    楚河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輕笑了一聲。


    隨後越過張悅,一屁股坐在大堂正位上。


    “唉,楚河,你坐在這裏……”


    楚河抬手打斷他,說道:


    “四娘,去給我沏壺茶吧,我就在這裏等楚明。”


    張悅其實剛剛已經在旁邊的洞窗之中,看到楚河對楊娟母子的狠辣,此時也不敢再說什麽。


    她是與楚河關係親近,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母子。


    不過張悅知道今天要發生大事了!


    “好1四娘這就去泡茶!”


    張悅走到退堂屋之中,喚來自己的丫鬟蓮蓮,焦急的說道:


    “你快去 ,讓老爺還有大少爺楚山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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