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姬瑤仙子,九仙神龍道意非常,被古元大師引入心境,登時與之姬瑤仙子一身所學彼此呼應,不愧是蒼雲之法,這一刻姬瑤仙子欲煉化太陰經,不知為何,竟與之前的白惜墨一般,陡然間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虛幻之間。


    眼前的景象仿佛朦朧,可隱隱中似乎有一層迷霧正在緩緩揭開,忽然一聲不知名的響動,姬瑤仙子眼神一動,這一刻,內心當中的震撼徹底令她呆在原地。


    白惜墨遭遇的種種她眼前轉動,落神峰九霞澗內,白惜墨一劍入空,以幻陣迷霧入局,破心結出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輪轉.......


    無盡的虛空,一點微不可察的聲響響在心底,一座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就此顯現,無名無號,中門大開,時高時低的話語聲悠悠傳來,可落在耳旁又聽不太清,且殿內的景象也看不真切。


    不過姬瑤仙子運足目力,卻又瞧見那大殿內廣袤無垠滿是星辰,仿佛另一個時空,待仔細觀瞧,反倒是朱紅圍牆內顯空蕩。


    繚繞間一鼎古樸的丹爐寥寥數人,丹爐內搖動著焰火五彩斑斕,內有一不知名的事物正在煆燒,丹爐旁七男一女正自交談,隻是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聽不太清,但這八人服色各異各站一玄,手掐法決望著爐內的火焰,似乎在關注什麽。


    “諸位,出事了!!”


    忽的一聲打斷了八人,隨之姬瑤仙子的身旁憑空間走出一人,此人對姬瑤仙子並無察覺,就在她身旁走向大殿,待入殿門時,竟是一個全身裹在暗紅色鬥篷的女子。


    “哦?”


    丹爐旁有人搭言,身形高大鬥罩銀甲,那男子氣勢非凡似淩駕一切,隻見他收了法決眼神疑惑,餘下眾人也都各自收了神通,齊齊的望向女子。


    “諸天戰場,諸神寂滅!!”那紅衣女子輕聲說道。


    此刻丹爐旁八人中唯一的女子走了出來,一襲素白身無妝飾,卻散發著尊貴俯瞰一切:“那群瘋子竟然成了?”


    紅衣女子一聲譏笑:“嗬,是,也不是。”


    “何解?”白衣女子麵帶疑惑。


    “直到最後,那東西破開虛空自己逃了,嗬嗬。”紅衣女子有些嘲笑。


    聽到這話,丹爐旁一道墨綠色的人影有些驚訝:“能在諸天戰場破開束縛,就是找回來也是竹籃一場。”


    姬瑤仙子聞之轉頭,目光過處那說話的人影宛如水流,有形無相,有相無形,周身上下青蒙蒙的光暈甚是詫異,不過聽其沙啞應是男子。


    “不好說。”先前的銀甲男子此刻說道。


    “不錯。”順著話茬,白衣女子的身後一青衫老者緩緩走來,接著看了看眾人緩緩說道:“那些人籌劃許久,準備了數個紀元,又耗費如此陣仗,少不了會有些後手,隻是......”


    輕輕的歎了口氣,那老者再次說道:“唉......諸神隕落,這天地,破敗凋零......”


    眾人沉默,隻有那老者手中推衍,片刻後其手中一點,一道光幕漸漸浮現,眾人抬頭望去,姬瑤仙子也隨之看去......


    這一看,哀鴻遍野,天地破碎,殘破間有一年輕的男子手提青鋒傲然而立,冷漠的眼神中一抹白光,自無盡虛空而來貫通天地,瞬間淹沒了整個畫麵......


    豪光吞沒,姬瑤仙子眼力非凡,可也隻是勉強看到了一絲人影突然出現在青年身旁,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再之後畫麵消散,連神秘的宮殿以及殿內不知名的神秘的人物也一齊消失,隨後眼前一轉,竟是又一個驚天的景象......


    滿天星辰,有一男子傲然而立,他上身赤裸手中提劍,周圍數百人各占方位,一座生殺大陣將其困住。


    姬瑤仙子當下心驚,那男子手中正是白惜墨隨身所佩的蒼雲劍,而且更加令姬瑤仙子感到心驚,此刻那大陣中一條條肉眼可見的暗紅色絲線勾連玄奧,似乎在吞噬著什麽,無數的能量一點點流逝。


    大陣外有一老者手持令旗,似乎是主持大陣,隻見他手中揮動,風雷聲四方大作,隨之一個無盡的黑淵出現在大陣上方,內有巨大圓環漸漸浮現,隻是伸出一半便戛然而止,同時那大陣中所有人氣勢一頓,瞬間萎靡了下來。


    “該死!”那老者暗罵一聲,嘴角一絲血跡滲出,隨後拿出一顆丹藥當即服下,之後強壓傷勢再一次揮動大旗,接著將令旗祭向圓環,與此同時大陣中勾連無數的絲線如嗜血靈蛇撲向那神秘的男子。


    反觀那男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愴,抬起頭,順著某個方向望去,並未說什麽。


    “老夫久不出關,自認能勝過老夫者少之又少,不曾想大道莫測,世間竟出了這等人物,我等舉全族之力反遭獵殺,不是有此大陣,以閣下的本事,老夫還真就擋不住你,如今陣法已成,你縱有再多也難逃隕落,不如把東西交出來,老夫可保你族人香火。”老者緩了緩,對著男子說道,顯然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而那男子隻是淡淡一笑:“嗬嗬,爾等遁入歧途猶不自知,念在你打開隕靈台,今日放你離去,若有心,當遁歸祖地,他日或可一窺大道。”


    言語間睥睨一切,仿佛此刻他並非被困,反倒是獵殺眼前,不過局勢已定,男子低著頭看著手中利劍,良久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麽。


    老者默默的看著他,並未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似乎也在等待什麽。


    “心老還不動手,莫不是怕了不成?”一聲嘲笑,打破了姬瑤仙子眼中的好奇。


    她順著畫麵轉頭看去,一行十幾人猛地現身,為首的三名男子身著甲胄,四十多歲的麵容竟是一模一樣,其隨行的十餘人服色各異男女有別,不過嘲笑聲過後,這些人待看清眼前,無一例外皆是一副不可置信。


    老者不惱,聽到這話反倒是笑著說道:“勝三爺功天造化,想必是越發精進,不如看在以往的交情,這功勞讓你如何?”


    “好,心老既有此心,我勝老三就卻之不恭。”說著抄起長槍抬身而上。


    “且慢!!”有人將他攔住。


    順著聲音,勝老三身旁與他一般無二的男子開口說道:“心老莫怪,我三弟口無遮攔多有得罪,某家讓老三給心老賠罪。”


    說罷那男子當即一禮,之後便轉頭對勝老三口中訓誡:“還不賠罪!!”


    “二哥。”勝老三似有不願。


    勝老二當即訓道:“老三你長點腦子,瞪大眼睛好好看看。”


    勝老三並非真傻,當即環顧四周又看了看陣中的男子,眼神從來時的不屑逐漸轉為驚恐:“這、這、這都是他幹的?”


    沒人理他,此刻他身後的十幾人中有一身著宮裝樣貌絕美的婦人走上前來:“心老遲遲不動手,莫不是他還有什麽手段?”


    心老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唉~此人還有一劍之力,這一劍,可與在場的所有人同歸於盡。”


    “可包括我等?”為首的勝老大當即問道。


    心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自然包括,此前我等舉全族之力攻殺而來,本來進展的很順利,大舉殺伐雖有增援卻未見多大阻礙,頃刻間便擒獲蒼龍、墨麟兩個祭品。”


    說著伸手指了指弟子手中的鎖鏈又接著道:“接著我等四散殺戮,此方天地幾乎一空,為祭壇積攢也甚是足夠,可最後獵殺雲凰時出現變故,不同先前,這雲凰有人守護且修為不低,其本身也強悍異常,族中之人拿之不下,引得族長親自前來依舊無果。”


    “他都不成?”勝老三當即問道。


    心覺老人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聽著:“本來以雲凰的修為不至如此,隻是她身上封著一道劍氣,交手過招倒無所謂,一到生死便有大難,此劍氣我生平僅見,若不是親眼,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高人,便是族長也自覺接下劍氣不死也殘,穩妥起見,招回眾兄弟聯手,借隕靈台之威硬接劍氣,九次之後終到力竭,劍氣崩碎以為這雲凰又高人賜下神通,破了劍氣便可擒獲,不想此人突然現身,原來那雲凰乃此人道侶,那道劍氣便是他親手布下,接著他一言不發便直接出手,一場大戰我族十三位長老盡數隕落,連族長也形神俱滅,僅留一點印記被我護下,唉......”


    “這竟是白帝?”姬瑤仙子此時驚駭,她眼前的畫麵與白惜墨所見如出一轍,不過其中有些出入,並不知曉這白帝真身竟是蒼雲宗先祖。


    而此刻畫麵中那勝老三早已不知如何說辭,隻是驚駭的看著虛空中提劍的白帝,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他身旁一眾也都是如此,甚至有些人已經萌發了退走之心,並不奇怪,一劍可同歸於盡,這些人活的許久,性命是至關重要,與此相比,旁的是可有可無。


    再者後來的十幾人似乎與心老所在並非一心,且所辦的事也並非一件,不必因此多添無謂,隻是這畫麵到此再沒繼續,就在姬瑤仙子想要看明白後續之時,一點塵光自畫麵中幽幽浮現,似一道劍光,也似最後的威嚴,總之那畫麵直接消失。


    取而代之,姬瑤仙子眼前虛無,又過了片刻之後,更加驚駭的幻象有一次浮現,無盡的大漠之中,雷功的身影一閃而過,眼神中焦急之色,姬瑤仙子一眼看出,那是三年前風家大劫,雷功孤身獨往一心相救。


    隻是雷功的身影剛剛閃過,下一刻畫麵倒轉,竟是破敗的誅魔大陣,風塵一身詭異臉色狠戾,冥冥中似乎被什麽附體,也好像這一刻被什麽奪舍,其身旁圍攏皆是風家一脈有名的高手,甚至他親生父母,風萬霖、白惜夢也在其中。


    “塵兒被九幽奪舍?”姬瑤仙子有所懷疑,事實也證明她想到不錯,三年前如有真相,說不定正是眼前令人驚駭的事實。


    接著姬瑤仙子定心觀看,隻見那風塵一抖手中魔炎,原本附身一體的魔氣直接鼓蕩,隨之逼退眾人之時,也擋住了一瞬間襲來的神通,之後畫麵中風塵的眼中滿是不屑,嘴角更是微微的笑意:“爾等再要動手,這孩子性命可難以保全。”


    沒有廢話,風萬霖根本不理,手中的寒槍也再次動轉,隻是觸及的到風塵之時,本該是取其性命的槍決直接融入,一股黑白兩色的遊光瞬間入體,而風塵的眼神也在這一刻有所恍惚,隻是口中依舊滿是傲氣:“小輩白費力氣,這孩子一身本座要定,是死是活也毫無影響。”


    “嗬嗬,帝君上古之名叫小兒殘軀護體,說出去貽笑大方。”風萬霖冷冷一笑。


    那風塵口中卻是不屑:“凡人的心思,何故在乎,本座來日巔峰,又何必在乎?”


    “也對,不過帝君又怎知風某毫無辦法?”風萬霖竟是反問。


    風塵此刻被九幽奪舍,麵對其不知名的自信,依舊是輕輕一笑:“嗬嗬,你這小輩......”


    話到一半再不多說,也不知這時有何變動,隻是風塵的眼中似乎在逐漸清明,片刻後艱難的擠出一個久違的呼喚:“爹......娘......快......快動手吧,孩兒......孩兒要留不住了。”


    九幽冥帝奪舍風塵,此刻竟是被風塵反困自身,隻是這般景象令姬瑤仙子當下懷疑,這幻象當中應是虛假,哪怕有些真實也是彼此摻雜,否則以風塵先天之靈的玄妙,縱使三年前有些遭遇,對於當時的一切不會毫無印象,而且當日發生倘若如幻象一般,雷功所到之後也會有所發現,不至於如今日般毫無頭緒。


    另外三年前有寒門在場,這畫麵中已是快到雷功動手,不可能這般情形,如此這幻象顯現應該是有所推衍或是有所牽連,總之這眼前的一切如姬瑤仙子心中猜想,白惜墨身在九霞澗之下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以至於被影響心智,或者被困在了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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