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再一次變動,可這一次竟是令姬瑤仙子無比驚駭......


    “哈哈哈......”


    一個神秘的密室,年輕人盤膝而坐,忽然他睜開了雙眼,之後吐出一口濁氣,緊接著放聲大笑。


    笑聲癲狂,直透雲霄,不是這密室極為隱蔽,又有陣法加持,與外界絲毫不通,他這一笑被旁人聽到,皆以為此處有人發瘋。


    好半天,大笑聲持續了許久方才落罷,之後青年又一次閉上雙目,似乎有什麽想要確認,一身氣息凝動不止,看來是要再次確認下自身的狀態。


    “哈哈,果然不錯,跟老頭說的一樣。”那青年不由得在再次興奮,他自身的狀況似乎極為不錯,隻是在姬瑤仙子看來,這幻象中的青年似乎僅僅是觸碰到玄階。


    不過那青年以功法內視,此刻他靈台清明夜如白晝,一絲念頭外通寰宇內斂神修,如凝膠狀纏綿柔切又鋒芒銳利的真氣,充斥在周身脈絡四肢百骸,起於丹田又歸於丹田,不見流轉卻生生不息。


    而且細細感受,識海中一點靈光可閱天地,雖然範圍不大,但自身方圓數裏之內了如指掌,甚至連風吹草動都能清晰的呈現腦海。


    繼而他再視己身,內景之中經脈流轉,府髒氣機皆可明鑒,另有真氣淬煉周身,全身上下如銅澆鐵鑄般堅韌無比。


    如此情況對青年來說可以說金剛不壞,也就是幻象當中,如果這青年願意,在他的印象裏一拳一腳都可當神兵利器,而周身上下又有先天罡氣護體,等閑兵刃難以近身,哪怕是有些凶險也早有警覺。


    而幻象當中,走筆龍蛇的敘述,這青年眼下的一切無不代表著此時的修行,已經正式踏入了天階之列,所謂大圓滿之境。


    “這是天階?”姬瑤仙子不禁疑惑,所謂天階豈是這般叩門的修行,幻象中青年的境界,在姬瑤仙子看來,最多不過觸碰玄階,若根基不穩,隻怕僅僅是鳳初之境,可筆墨飛舞,為何說天階之列,難道這所謂的大圓滿另有緣故?


    姬瑤仙子正在疑惑,那青年無比興奮,可興奮之餘,他又忍不住回想往事思緒萬千,而幻象也呈現出青年的回憶......


    “老頭,我可聽說,人家都是渡劫飛升仙神之道,怎麽到了我這淨是練武的功法?你不是蒙騙我吧?”少年一臉不信,看著麵前極為普通的老者開口問道。


    那老頭聽完直接怒道:“放屁,你聽那些才是蒙騙,哪個修仙成神,都是些道聽途說,就那些廢物能跟我這功法相提並論?”


    少年見其發怒,趕忙將話茬扯回:“行了,這不是開玩笑嗎,再說你總說我是千年不出的練武奇才,什麽二十年之內必到天階,你看,我這都到已經靈階,不如就跟我說說那天階的門道,那大圓滿之境到底是什麽樣的?”


    老頭假裝怒氣未消,言語間敲打說道:“哼!!小兔崽子,走都不會還想先跑?算了,想知道就跟你說說。”


    老頭便說便伸手敲了一下少年的額頭,之後眼神深邃,似乎穿越了無盡的歲月般望向某處,口中亦有些向往的娓娓說起......


    “自古玄門,有靈、羽、玄、天、聖五大階段,可如今不比曾經的玄門,早已沒了至高的榮耀,如今那所謂大圓滿之境便是天階,對於這點,玄門中一直流傳的說法是可通天道,正所謂天通化聖,故天階之後便是聖階,聖階者,又被尊為聖尊或是聖人,可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玄門沒落,如今成天階者已少之又少,其中無不是鳳毛麟角之輩,至於聖階,嗬嗬,如今已是虛無縹緲,能有那般造化無不是震古爍今,每一位都是天縱之才,據說聖階之後可突破天道束縛,繼而追尋那傳說中的仙神之道,但此事傳說不斷,就為師所知,數千年來玄門中對於此傳說沒人見過,到現在,傳說也就真正的成了傳說.....”


    那老頭說完,嚴厲的瞪了一眼麵前的少年,少年正自神往,對於老頭的眼神毫不在乎,反倒是滿不在乎的示意快說。


    那老頭見他如此,搖了搖頭隨之繼續:“如今玄門勢微,很少有高手走動,大多都隱匿市井,尋常時連玄階都很少見到,更別提那聖階虛無縹緲,甚至絕大多數人早已不信那所謂的聖階和仙神之道,認為此等言論不過杜撰出來,從而天階便成了追求的極致,可能成就天階者,又哪一個不是各門各派的宗師大才,哪一個不是經過數十年苦修方達通天道,甚至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企及,止步於天階之下望洋興歎,不過這些事你不必在意,為師不會看錯,二十年內你必通天道,那個時候,嗬嗬,整個天下都會為你翻天覆地。”


    老頭的眼神中滿是期待也滿是自豪,可青年回憶到此似乎被打斷一般,那幻象直接轉換,回到了青年所在的密室:“恩?”


    一股惡臭將青年拉回密室,原來他晉升天階,此過程真氣遊走,全身上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如脫胎換骨般逼出體內雜質,功成時更有一瞬間的真氣爆發,這才導致他這副狼狽。


    “還是先去洗一洗。”青年說著起身而去......


    “原來如此。”姬瑤仙子點了點頭,這幻象之中,青年所在的地界天階已是至高,玄門如此落寞,難道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變動?


    姬瑤仙子隨之疑惑,隻是她不明所以,想當然的以為這幻象不該出現如此景象,可轉念一想,這幻境似有靈性,難道跟塵兒往後的路途有關?亦或是塵兒之後給天下玄門帶來了什麽不一樣的變革,還是......


    姬瑤仙子正自疑惑,眼前的幻象再次變動,鬥大的文字隨之出現,走筆龍蛇之下人影消失,滿眼皆是詭異的文字......


    姬瑤仙子仔細觀瞧,那筆墨之下,皆是青年所在的敘述,大致為韓梟者,七歲入玄,八歲煉己,弱冠之年有入天階......


    姬瑤仙子默默的讀著,原來這青年實力不高,可在幻象中絕對不低,隻是他不顯山不露水,幾乎從未與人透露自己,甚至他所處的天下,整個玄門都沒人知道。


    如此這韓梟修煉至今很少出手,迫不得已也不過一掌之數,倒不是為人夠謙遜,而是那老頭,也就是他回憶時口中的師父一直不允許人前顯露。


    另外三年前,韓梟的師父大限來臨,臨終時逼著他立下重誓,病榻前青年親口起誓,不入天階絕不以玄門自居,亦不會泄露任何修行的秘密,他師父還留了封書信,說有遺願讓他完成,並再三囑咐入天階方可拆開,而一切的關鍵自在其中,到時一切他自會明白。


    筆墨轉頭,翻回來再說韓梟,他家境不錯,可年幼時父母奔波,為愁生計每天忙碌,對他的照顧自然很少,好在有一神秘的高人意外看重,便是那老頭願意收他為徒。


    如此他七歲修行,一直跟隨師父,可以說是師父撫養長大,所以他向來我行我素,但對於師父無所不聽,如此三年前病榻旁,他師父眼見他立下重誓答應此事,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之後便撒手而去。


    他師父走後,已經是玄階的韓梟發瘋似的日夜修行,終於在今夜衝破桎梏,功行圓滿正是子時。


    至於當初,他也曾問過師父為何不準顯露修為,可師父隻是說天才多難,大多都一生磨難過早夭折,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將來他自會明白。


    另外他師父也從不交代他所教的功法,對自己的過往也隻字未提,對於這點,天性灑脫的韓梟知道苦衷,也就沒再多問,之後他師父故去,也很聽話的沒拆遺書。


    可即便如此,他對於師父一切不問,但韓梟可不是無心之人,他知道師父肯定藏著什麽秘密,隻是師父如此重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實力不夠,在師父眼裏沒有資格知道一切,匆匆他暗自苦修,希望早日達到師父的要求。


    唰~


    幻想之中猛地一變,詭異的文字直接消失,隨之那韓梟赤條條走入畫中,幻象裏他一身水珠滿身霧氣,感受著自身的境界,仿佛卸下千鈞長出口氣,之後他心念流轉,隻真氣一動,一瞬間便烘幹了身上所有的水珠。


    “嗯,是時候辦些正事!!”韓梟說著走到了床榻處拿起一套嶄新的衣服,穿戴完畢推門而去......


    九十月,夜色蕭條,此刻半夜人煙稀少,而他方才所在的密室又極為偏遠,四周圍皆是山林,除了幾條小路,滿眼都是荒草和樹林,連最近的村莊也在數裏之外,因此他並不擔心會有人發現。


    原來這幻象當中,韓梟所在的天下玄門沒落,比之法末之年更為式微,可以說玄門之中人丁稀薄,而且不知多久之前,似乎有過數場不知名的動亂,這才導致玄門沒落,繼而長久之下,連名聲在人族當中也不複從前,更有相互敵對,故玄門中很少顯露自己的身份,平常隻是普通人忙碌奔波,沒有大事皆在人皇統禦不分正邪。


    不過歸根到底還是玄門,所謂名門大派也有不少,在這幻象當中亦不必避諱許多,隻是這些個宗派,都在帝王將相的管轄不可妄動,其看似風光實在難就,因此韓梟修為大成,此刻出門還是謹慎,畢竟他惹出麻煩也會耽誤許多。


    此刻幻象中,那韓梟一襲黑衫,自院落中環顧了四周有些興奮:“也罷,就先回家看看!!哈哈......”


    說著他運轉神通,騰身而起,奔著某一個方向如穿雲之箭,消失在茫茫夜空......


    這一記乃是禦空而行,幻象當中屬天階之能,亦是大圓滿之境的象征,不同於姬瑤仙子所在的玄門,這幻象當中玄門沒落,天階者隻是利用真元托著身體,從而達到禦空的目的,隻是天階本身有溝通天地之能,故體內真元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所以耗損一說不必理會。


    至於天階之下,雖然可做到踏雪無痕草木不沾,而有些玄階頂峰甚至可以短暫飛躍,但也是相對較遠,並不算禦空而行,比如越過山澗度過河流,諸如此類不過是借力而為,如韓梟這般瀟灑隨意,不是天階無法辦到。


    另外這幻象當中,據說天階者以真氣可禦萬物,但究竟如何,取決於自身修為以及對自身的掌控,說白了就是境界實力、本身悟性,以及對天地萬物的感悟和對一切行徑的經驗。


    突然,幻象中畫麵移動,某處廣廈之上,韓梟飄然落下,看了看四周他暗中說道:“還是太慢,看來得快點熟悉。”


    按照他心中估算,從密室到此百餘裏用了半盞茶的功夫,雖然在幻象中駭人聽聞,但他依舊嫌慢,原本他以為即使不熟悉天階的境界,這百裏之間也該是片刻就到,可見他初入此境太過稚嫩,眼下熟悉一切才是關鍵。


    接下來韓梟四處打量,周圍人影走動皆是守備,另外不少商隊出入,冒然顯露自惹麻煩,而且這帝都更為嚴重,玄門者身份不明,有人告發必然惹出無謂的禍事,雖然這幻象中他父親富可敵國,但一介凡人又怎能怎樣,反而還會給父母惹來大禍。


    “半年了。”韓梟走在街頭慢慢悠悠,環顧著城中奔某處而去......


    他這一去,正是海中侯府,幻象中那海中侯正是韓梟的父親,而所謂海中封侯,尋常人遙不可及,從織履小戶到朝中權貴,以富商之名受人皇封賞,掌天下商賈,為世間商戶廣為道哉。


    此刻海中侯府,燈火通明似乎有棘手之事,海中侯連日不休正自忙絡,至於他忙前忙皆是羅亂。


    咚~咚~咚~


    “有人夜闖侯府。”報事的站在門外輕聲說道,同時交代說正在緝拿,請侯爺與夫人不必驚慌,之後護院衛兵前後包圍,海中侯所在的院落宛如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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